前面邻居家有条黑狗,个头不大,腿短,但却总不分对象地四处招惹村里的其他狗。或个儿头比它小的,或个头比它大的,或是独处的,甚或是一群的。招惹单独行动的有时能胜这么几局,但招惹一群时则毋庸置疑地被惨咬,在还青油油的麦地里被群追、群咬,或颈或肚子。这只自不量力的狗逃脱不了,于是在麦地里惨叫、打滚。惨叫声凄凄,让人不忍听及。
父亲一直在家忙农活、家务,惨叫声自然会入父亲的耳朵。一次从学校放假回家,快吃晚饭时,父亲不禁向我和我母亲聊起那只自不量力的狗。不过叙述时,父亲不像我一样说那么多现实前提,而是掐头去尾了。
“那狗总被村里的其他狗在麦地里被追着咬,使劲地咬它的肚子,疼得直叫唤、打滚,叫得真惨,让人听着真是不舒服。”我和我母亲在一旁听着,父亲换了个姿势。“看着它怪可怜的,于是拿着棒赶跑了咬它的一群狗。”
母亲当时倒没说什么,只是在后来会不经意间向我抱怨,表示不理解:你爸爸也是的,真是没事做了,怎么还拿着棒去救狗!
我是很惊讶。一,父亲自己本就行动不是很方便利索,怎么还跑过泥泞的麦地去救一只狗。二,狗还不是自家的,是前面邻居家的,而且是关系不是很好的邻居家的。说到与前面邻居家的关系不好,反正自我记事起来,就已经处于不好的关系状态了。见面不说话,也不会因任何事而相求与彼此,甚是不会聊到与前面邻居的任何内容。
自己就也学着父亲:不理,不闻,不问。有一次因好奇很小心翼翼地问了父亲。父亲回忆说,之前关系还不错,你也会常去他们家玩,但有一次,忽然就找不到你了,于是四处喊、问邻居,但还是找不到。为了找你,你爷爷、奶奶、姑姑都来了,家里急翻了。你就在他家玩,并不知道我们在找你。最后还是你自己从他家走出来,才让家里所有人松了口气。于是,我就和那邻居家里的人理论,说见我们都急找孩子,也知道孩子在你们家玩,为何不说一声!邻居当时还理直气壮,更是找了很多借口。于是,关系就不好了。显然,那邻居是故意的。
任何父母都会牺牲一切疼爱自己的孩子,对任何伤害他们孩子或使他们与孩子,哪怕是短暂分离的人,父母会与他们决裂永久,无论任何的前提。
可是,父亲却救了那邻居家的狗!当然,与邻居关系不好,和他家狗没啥直接关系。我只是有时候不怎么理解父亲的这种行为举动。可能只是因为某种而并不完全与事件相匹配的原因吧。
201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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