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一场杏花雨,慰一缕春的遐想。
春的遐想/安安三月,春风捎来消息:郊外的柳绿了,花开了。
即可驱车前往,通过门岗的扫码、打卡,总算放行,一路向南,穿过三环,躲开绕城高速,沿着村落地头的小道直奔不设哨卡的野外。车轮碾过,枯叶蹁跹,灰尘后扬,干枝嘎吱脆响,原本的宁静迅即变得聒噪。
停车,驻足,仰望。
一朵花开在枝间,淡淡的白,随风颤栗。柔,且弱。
一簇花拥在枝头,粉面含春,暖,而和。
一抹鹅黄罩在枝条,嫩嫩的芽,曼妙轻盈,迎风而舞。
一朵连着一朵,一簇挨着一簇,一条拉着一条,一树望着一树,漫野散落,像天上移动的云朵,挥洒写意,把偌大个寂寞天然花园渲染的楚楚动人。
我站在树下,摘掉口罩,深深地嗅,傻傻地看,痴痴地望。
起风了,柳条吻上我额头,柔柔微凉。万千花瓣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盘旋不舍,似乎要把这尘世间的思念化作一场杏花雨,刻在每一粒飞尘之上。
可恶的疫情,窒息了我的视线,隔离了我的嗅觉,懈怠了我的灵感,慵懒了我的思维。
多年前,阳春三月,那个曦光初露的清晨,我是以怎样清澈的眼眸看这个混沌的世界?
而今日,我又是以怎样混沌的视觉来看这一片纯净的初识、唯美的花花世界。
人生的路总有很多改变。比如我,在2019那个乍暖还凉的三月,迷茫、抑郁,何去何从顾虑诸多。
熟悉的环境,有限的圈子,我有没有勇气做一个破茧的飞蛾?还是像一只蜗牛,试探着伸出触角,犹豫地感知身后追来的棒槌。
很多时候,我是一个痴人。总是后知后觉恍如初醒。
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我在梦中彳亍前行。梦里迷雾重重,有我想要的鸟语花香,也有野草荆棘,羁绊脚步,刺破手指。
经他指点,我暂时躲进文字,给自己立下契约,一年为期,三百一十九天就这么被我用文字填埋着度过,走进虚拟的世界,我只是一个躲避的过客,我写着唯美的爱恋,我涂抹多彩的空间,我把流苏挂在扉页,我把风铃摇响指尖。
打破多年来厚厚的茧壳需要力量和勇气,更需要合适的机会。幸好,我还保留炽热的阳关让我心生暖意,笑对东西。
宅居的日子让灵感萎缩,笔头迟钝。春来了,鸟儿的啁啾,白花的馨香,惊醒了我的幽梦。于是,我来,看桃李芬芳。开得翘然若飞,开得翩若惊鸿,开得云蒸霞蔚。
也许明天的路并非舒坦,但我还是想做一次尝试,不想心留遗憾,我想破茧的痛即使带不来灿烂,明媚也好过原地打转。
风来了。一瓣花落划过指尖,瞬间那朵美艳残缺不全。离别,仅在一念,如同今日的杏花花瓣一样,依依不舍又无可奈何。纵使我不放手,纵使我想握住,你眸间盈盈泪光已离我越来越远。
不可太贪,黄昏的一丝寒凉醒了我的痴狂,留一些春光给明天,等待疫情彻底解除,我再来拉春的裙角,依着和风,踩着青草,舞一曲年华曼妙。
爱上文字,爱上田野,爱上这一世的芬芳。花有淡香,低眉含颦。
孤独,终是离我而去,仓皇而逃。
破茧志在必得,我痛感蜚言,飞跃束缚。
驱车回家,案头素笺,我与文字把墨畅谈。
粉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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