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集训第一天，女儿的partner偷懒没来，教练就安排她和几个八年级男孩儿一起训练。
先是安排自我介绍。教练让女儿第一个来，他说：“你就是他们的大师姐。站这儿，让他们挨个儿向你问安。”
几个男孩子嘴甜，“师姐”“学姐”叫得很是欢畅。我悄悄打开手机，站在角落偷拍。这是她弟弟梦圆的证据。
某天，她发来一个微博截图，上边是几个帅帅的男孩儿，题目记不清了，大概是《弟弟的同学》。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飞奔过来，摁住我各种揉搓，嘴里一连串地喊“我想要个弟弟！我想要个弟弟！弟弟！”
揉搓完毕，躺在我旁边，把截图放大，挨个儿评论：
“这个帅不帅？”
“这个也帅吧？”
“啊！这个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
“这个的眼睛好看，就是所谓的眼里有星星。”
“这个人的脸，真的是有型有款！”
“你到底是想要弟弟？还是喜欢弟弟的同学？”我打断她。
“弟弟的同学！”她不假思索。然后又补充：“没有弟弟，哪儿来弟弟的同学？所以还得先要弟弟！”
好吧，接下来，我们俩就开始扒拉四个家族成员，立志找出一个适龄的、帅气的、听话的弟弟。
从人数少的家族开始。她掰手指头：大爷爷家，两个哥哥，太老；姑姑家，小泽太小太丑；三爷爷家，没有。
婆婆的娘家更简单，就二姨奶奶有个小孙子。嗯，小到，他自己刚上小学一年级。
我从小跟外婆长大，爷爷奶奶这边的亲戚走得不近，所以，各家的孩子大小性别都不清楚。
剩下外婆这边的大家族了。可惜，数来数去，大的都大太多，小的又太小。
女儿不甘心，发动我和她爹各自梳理朋友家的适龄弟弟。结果，有的她嫌丑，有的不熟悉。
她撅着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气哼哼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这一次，好歹没逼我给她生个弟弟。
女儿催生，已有四年半的历史。
第一次，是被过多的作业困扰。她趴在我肩头，委屈且郁闷：“妈，能不能给我生个姐姐？我想有人替我写作业。”
我差点儿没把脖子摇断，告诉她生个妹妹也许可以，生姐姐绝不可能。为防她继续纠缠，我主动请缨帮她写作业，结果，她斜我一眼，转身离开：不用你。你的字太丑！
第二次，她同学在朋友圈晒哥哥给买的生日礼物，卡哇伊的礼盒使她深受刺激。于是，她又来刺激我：妈！妈！妈！我想要个哥哥，你给我生一个！
经过我的百般嘲笑，她不甘心地偃旗息鼓。
第三次，她终于弄明白了年龄问题，要求给她生个妹妹，而且是马上要。
彼时，她爹远在埃及，就被我拿出来背锅。我说：你爹回不来，妹妹生不了。
她斜眼撇嘴鄙视我：看看你这点出息！什么事都必须跟他商量啊？你就不能自己生一个，给他个惊喜？
曝光就到此为止吧，万一被她看见，我们俩原本浅薄的母女情可是不堪一击。
我问她：拥有一群弟弟的感觉如何？
她答得干脆利落：又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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