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张爱玲的小说集,小说《红玫瑰白玫瑰》,那段经典的话便刻在了脑子里。“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子,至少两个,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我喜欢张爱玲的小说,更喜欢她在这篇小说中塑造的振宝的情人娇蕊和妻子孟烟骊,一个火的热烈,一个静的低调,其实每个女人性格中都有她热烈的一面和文静的一面,而自己却欣赏兼具红玫瑰和白玫瑰性格的女人,独立的不依靠任何人,却把性格中火热和低调的两面在不同场合发挥到极致。
张爱玲禀赋悲凉美学,她的笔下从来没有善始善终的爱情,就连历尽艰辛修成正果的《倾城之恋》,范柳原与白流苏也是因为香港的沦陷才得以成全。纵使在小说中,张爱玲早已看透人世的苍凉与荒芜,但现实中仍然逃离不了爱情的悲剧宿命。至于胡兰成,她既不是他的红玫瑰,也不是他的白玫瑰,而是它姹紫嫣红后花园中的花一朵。
胡兰成其人,有人捧他为风流才子。但奇人奇文均太媚骨,我是无论如何也喜欢不来的。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也是因为张爱玲才知道了他。在那本花团锦簇的《今生今世》里,胡兰成用尽无数词藻华丽的文字,一边堆砌,一边细数他生命中的女人们,这本平分秋色的群芳谱,让我好几次都看不下去,所以让人汗颜的是,书中每出现一个女人,胡兰成都要大段大段地引经据典,并俨然将佛法当成了泡妞宝典。
所以,在看《张爱玲传》时,恨不得能借她一双慧眼。让他看清这个朝秦暮楚的荡子,也不至于忧伤以至终老。在中年发表删删改改28年的《色戒》时,已经与胡兰成决绝了很多年,张爱玲一定是犹豫再三,才踌躇着写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段千疮百孔的感情,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久而久之就成了“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彼时,她是欲言又止。
自古多情空余恨,伤心总是痴情人,似乎从一而终,天长地久真的成了一种奢望。卢庚戌在《一生有你》中唱到“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事实往往是,红颜尚未老去,离乱就已发生。
从来只有新人笑,旧人哭。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没有婚姻,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处,但是当婚姻都不能保证爱情的时候,女人该怎么做,哭,那是怨妇;闹,那是泼妇;上吊,那是超级大懦夫。何不来个优雅的华丽转身,如同公主般骄傲的高昂着头,在命运纠结的路上,款款而行。
女人要做的就是自己保护自己,善待自己,善待人生,活得风生水起,生如夏花。除了爱情,真的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不能为了爱情抛弃一切,乃至生命。爱自己,才能爱别人。即使卑微到尘埃里,一代才女张爱玲还是惨遭胡兰成的劈腿,何况平凡女子。
想起杨德昌在独立时代里的台词:人人都问别人要安全感,那谁又多一个安全感给别人呢?
红玫瑰,白玫瑰,最后难免成为“蚊子血”“饭黏子”,那么何不选择成长为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呢?独立而自信的女性是最有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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