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是一个梦想逐渐破灭的年代,这座遭受重创的雕像裂纹密布,最初还勉强维持着姿态,随着时间的流逝,碎片次第剥落,最终化为齑粉。人们一面自我否定一面拥抱冰冷的现实,嘲弄着除金钱外的一切。
1992年夏天从蒲公英市文艺大学毕业后,我成为学校下属单位文学理论研究室的一名助理研究员。因为不是领导家亲戚朋友,所以无事业编制,被体制内人员亲切地唤作“临时工”,薪水仅够勉强维生。虽然从小到大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但向来对钱这个东西并无过多的欲望。可能是天性使然,我心不在此,为升斗米折腰实在不雅观(讽刺地是若干年后我却干尽了曾经鄙薄的事情)。彼时的我耽于阅读,像一块贪婪的海绵。那段时间读了太多的书,当时的艺术感受力尚不锐利,常常好歹不分,只管闷头读下去。从某种角度来讲,也是为了弥补心灵巨大的黑洞,因为那段日子对我来说着实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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