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7】余生只喜欢你

作者: 宣闫心 | 来源:发表于2016-10-04 19:15 被阅读200次

上一章中午十二点十二分


章前话:能一直没心没肺该过好,可是增长的不止年轮,还有对外界不断更迭的认知以及心底那诉说不尽的心事。


第六章、十八岁生日


文 / 宣闫心

不经意间,五月转瞬即逝。通行证事件之后的第三天,已经是五月的最后一个周五了,期待已久的月假终于要来临。我们武侠客约好了假前一聚。

高一的时候,我们约定的假前必一聚,留夏从来不吃香菜,我们在她的碗底偷偷地铺上厚厚的香菜,每当看到她吃到香菜像是吃到屎一样的表情,我们笑的前俯后仰;余生吃面从来不加葱,我们特意偷偷嘱咐老板加上半碗葱,每当看到他固执的把小葱一把一把拨出来的时候,配合着他咒骂着老板,在心里憋笑憋成了内伤。

只是高二的课程越来越紧张,过了高一大家彼此熟识必要的聚会阶段和懵懵懂懂的年纪,每一个人开始明确自己的方向和努力要做的事情,再加上沙沙和闪小扣的转班,月前一聚难免会越来越少了。

这一次,是沙沙提议,大家一致同意组的局,仍是在聚宝盆。我明白大家的苦心,我想我没有理由不快乐。

饭后,我们去了ktv。

我点了很多歌,虽然我唱歌向来跑调,一般我不轻易唱歌,虽然嘲笑我的歌声是他们几人万年不变的老梗,但这次,我真的唱嗨了,我将所有戾气通过话筒转化为声波。

“咳咳,大家安静一下!”突然余生的声音响彻着整个包厢。我坐的位置刚好看见他的侧颜,高挺的鼻梁,一抿嘴深深的酒窝,仔细看一眼,原来余生长得也还是帅的。他的脸泛着红晕,不知道是因为灯光的映衬,还是喝多了酒。我看见他站在包厢的立麦前,眼睛里放着光,“草昧,下周三6月1日,是你的生日,我们晚自习去秘密基地喝酒吧?”

学校皮划艇训练基在学校西边最偏僻的角落里,是一个只有层的小平顶房。那个小平房的平顶便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的坐西朝东,正东边是天芷江,中间被一堵围墙隔开。垫着几块石头,借着围墙上的坑坑洼洼,并不难爬上屋顶。

在屋顶上我们能看到,基地的背后种了许多树,树的后面是退休教职工居住房,这块平时来往的人本来就很少,再加上屋后树木丛生,所以屋顶上隐蔽性很好,只要你大声吵闹喧哗是很难被发现的。

基地的前面是一块菜地与小平房一墙相隔,菜地的边上是堤坝,堤坝边上就是天芷江,和天芷一中隔江相望的河对岸是一条很长很长的堤坝,堤坝上是一条很有名的情人小街,是有着我特殊记忆的情人小街。这条街上的日落特别美,据说能在日落时分一起从街头走到结尾的情侣就能幸福的生活一辈子,慢慢的这条街就被人叫成情人小街了。

至于我们是怎么发现的这个秘密基地的,那还得多亏了沙沙的花痴少女心。

皮划艇队的队长秦楠是天芷一中公认的校草,而我们的沙沙正是秦楠的头号大粉丝。记得发现秘密基地那天,秦楠作为皮划艇队的队长,要带领全队去省里集训,为历年的乾市“皮划艇锦标赛”做准备。

我们的沙沙同学则以两个月零三天见不到秦楠为由,继递情书、皮划艇拉拉队队长之后,这一次她要我陪他一起去偷窥人家练习。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发现了这块皮划艇基地的宝地,后来一度成为了我们的秘密基地。

“喝酒?于大主席,你是已经喝醉了吧,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您这是要揭竿起义啊?还是要平顶楼五结义啊?”闪小扣嘲笑道。

“你懂什么?这叫刺激。姐去。”沙沙借着酒劲抢先说到。

“去就去啊,那有什么不敢的啊。”见状,闪小扣随声附和到。

“给草昧过生日完全没有问题,可是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啊?首先,场地限制在学校,很多物资的采购尤其是啤酒,特别的不方便;其次,秘密基地容易暴露目标。草昧,你觉得呢?” 留夏分析完以后将决定权抛给了我。

因为余生也因为自己,青春岁月里就这么一次的18岁生日,我想给自己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

“留夏,我们难得疯狂一次,就这么决定了吧。”我说完,只见留夏无奈点点头,我明白留夏的顾虑。

学校确实查的很严格,首先学校里的商店买不到啤酒,而你想要从外面买一箱啤酒进来本身就是很困难的。兰芷一中一再明令禁止学生喝酒,尤其还是在校内喝酒,要是被抓住记大过,甚至留校察看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留夏的顾虑确实不无道理。但是有我们的余生大主席在,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呢?

余生从麦前走到大家面前,他指点江山状:“好。酒我来想办法准备,巡逻的保安那边的情况我也去打听打听,闪小扣你准备一些零食饮料,沙沙和留夏你们俩去定蛋糕,周三晚上晚自习之后9:30,老地方我们不见不散。”

时间确实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有时候觉得一周时间过得那么快,有时候觉得一节晚自习却那么难熬。

假期过得飞快,转眼间到了周三,上午爸爸给我打了电话,下午我请了全班的同学吃棒棒糖,也算是班长请大家一起过儿童节了。

不过奇怪的是,今天沙沙没有来找我,留夏也只是简单的跟我说了一声的生日快乐。总有一种说不上的很奇怪的感觉,难道是因为我要喝酒过生日生我气了吗?

晚自习各种刷不完的数学题和配不平的化学方程式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终于迎来了晚自习的结束。沙沙和闪小扣一下课一溜烟儿的跑了过来和我们会合。这时我才发现余生今天没来上晚自习,闪小扣说余生临时有事,下午上完课就先走了,还说我们不用等他了。

顿时心里有点失落,今天晚上余生是不会来了吗?

“草昧、草昧,等等……让我和留夏先上,我俩胆子小,你给我们在下面扶着点啊。”本来走在我后面的沙沙突然冲到我前面来,已经抢先踩在了墙角垫脚的砖头上,“糟了,草莓,我们好像忘记买水了,待会你和闪小扣去买几瓶水吧!”

“好,好。”我和闪小扣扶着沙沙上完之后,又扶着留夏上去了。

“草昧,我们先去买水,待会我下面扶着,你先上去,我最后再上。”闪小扣说。

“好!”

……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我刚爬上去,接过闪小扣递上来的水,还没等我来得及反过身体去站好,只听见他们故意压着声音唱起了生日歌,伴随着歌声,屋顶正中间一束光突然亮起来了。

那是小彩灯, “叶子,永远快乐!”这几个漂亮的大字映入眼帘,那么亮那么好看。

“叶子,生日快乐,希望你永远快乐。”余生站在彩灯旁边对我说。我有些慌神,突然想到上一个祝我永远快乐的人现在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草莓,生日HAPPY啊!有没有被我们惊喜到啊,你知不知道憋死我了,为了这个惊喜达到很好的效果,我今天可是都忍了一天没有去找你。”沙沙端着生日蛋糕走过来,已经插好了蜡烛。“快许愿吹蜡烛吧!”

“哎呦,等等我啊,说好我垫后,你们要等我的啊。”刚刚爬上来的闪小扣向我们走过来。

余生的先走、沙沙和留夏的故意冷落还有沙沙支走我去买水,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留夏递给我一个大盒子。盒子是天蓝色的,是我最喜欢的颜色。礼物是他们一起选的一起买的,是一双高跟鞋、一条晚礼裙还有一个叶子形状的定制书签,上面还刻了我的名字。

我感动极了,对于我来说,每一样东西都意义非凡。每一个他们,都是我人生中宝贵的财富。

沙沙一直以来像冬日的阳光一样照进我千疮百孔的身体,让我的心里充满着温度和希望。她身上的正能量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

留夏是知己,我们之间很有默契,我们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余生之于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虽然他经常怼我,有时候说的话会把我气得哭笑不得,但他是我名副其实的好副班长;虽然他说不出来好听的话,但总能给人巨大的安全感和温暖。

闪小扣就像是邻家大男孩,人送外号喜扬扬。他很聪明、很幽默、爱恶作剧,笑容很甜,是一个可爱的阳光大男孩,也是沙依依的面前的大呆羊。

我记得那天晚上的江水熠熠生辉,夜空群星璀璨、月光皎洁朦胧。我们围坐在一起,我们一起吃喝。

“来来,让我们一起举杯,为草昧又老了一岁干杯,悼念她逝去的青葱年华!”小扣那个臭小子口不择言。

“老你个毛毛虫啊!会不会讲话啊!”沙沙帮我狠狠地掐了小扣一把,痛得他直叫唤,我们都咯吱咯吱地笑起来,我给了沙沙一个飞吻。她继续说:“应该说让我们一起祝沙沙永远十八岁。”

“永远十八岁,天天快乐。”留夏举起杯来。

余生最后说:“今天酒管够,我们不醉不归。”

……

我们边喝边聊,从天到地,从地球在月球,从理想到未来,从过去到现在,我们畅所欲言。我们还约定一起努力考大学,约定毕业后五年一聚,无论身处何地,都要回来天芷的秘密基地聚会。

“诶,余生呢?”留夏喝了酒话就特别多,尤其喜欢拉着余生说个不停。

“来了,来了,刚刚买水去了。”一提到余生,他刚好从下面爬上来。

酒过三巡,江水月色浑然一体。我仍作死的喝酒,我用力的大喊,尽情地手舞足蹈;小扣在旁边逗沙沙玩,沙沙把小扣打得“鼻青脸肿”;留夏越喝越多,走路都快走不稳了,还是跟在余生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余生提前准备了泡沫垫,一直在铺垫子,此时已经快铺满了半边的屋顶。我开始有点微醺,一咕噜地躺了上去,微眯着双眼,看着浩瀚的星空,我在想我的妈妈和奶奶会是哪颗星星呢?

“诶……诶……叶草猪,你先起来!还没有铺好呢!”余生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们一个个不帮忙就算了,尽添乱。小扣,小扣,快来把这只猪弄走。”

“猪说谁呢!”我起身要打他。结果一个不小心跌倒在他的怀里。

余生愣住了一秒,马上把我扶起来,看着我说:“我说你是猪啊!叶草猪,不要倒,站好了,我们来真心话大冒险,哈哈……”

……

那几年,我们都很固执,宁愿大冒险,也不愿意说出真心话。

他为了她选了自己不擅长的文科,他为了她参加了自己并不喜欢的皮划艇运动。闪小扣喜欢沙依依,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沙沙不知道。

她为了他画了很多漫画故事,她为了他努力让自己像个女孩子。留夏喜欢余生,谁都不知道,包括我。

他为了我放弃了班长的职位,他鼓励我勇敢的生活。余生喜欢我,谁都不知道,只有留夏知道。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放下舒天造,哪怕我有一千万应该恨他的理由。我到底还喜欢舒天造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几年,我们都很贫穷,没谁会说今天吃饭我请客,聚个餐都需要凑个份子钱。

但是谁又帮谁买了早餐啦,谁又帮谁带了聚宝盆的干拌粉啦,谁又帮谁刷了食堂的饭啦,谁又把自己的笔给了那个没了笔芯的谁啦……我们一起为青春买了单, 谁也没有和谁真正计较过得失。

那几年,我们很简单。想哭就哭了,想笑就笑了,想做就做了。

在我们眼中收获与付出是否对等的标准无关乎任何物质,只是因为我们想,所以我们就去做了,只是因为我们喜欢,所以就掏心掏肺的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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