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乱

昨晚值了夜班，今天白天也手忙脚乱，没时间认真思考写字，阶层固化系列就先停一天罢。幸好手中有点余粮，还能聊以度日。愿你不像我这般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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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流年，急管繁弦。

我被师父请出师门的时候，小师妹正是及笄之年，而我也不过是二九年华。

我说是被逐出师门。师父说，不是，只是你不适合练剑，天资愚钝，虽说勤能补拙，但你总是不认真，让你换个发展方向而已。

是的，我天资愚笨，但我并没有不认真，我只是喜欢在阳光或微雨下练剑的时候意淫一下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而已。

我问过师兄这个问题，师兄嘴里含着草，极不认真地回答了我这个认真的问题。他说，外面只不过是一个更大的院子罢了。

只是那时我的眼睛看得太近太浅，不信这样的回答，自顾地意淫着外面的世界。

急紧流年，乱花迷眼。

阳光温热的时候，我和小师妹总会一起去后山上调戏兔子。草色氲青，暗竹浮烟。

后山上长满了大片的三叶草，我们会和兔子们一起匍匐在才没马蹄的浅草间找寻四叶的三叶草。

我总是很容易找到，小师妹却两手空空。

我下山前和小师妹最后一次去了后山，回去的时候我把一把四叶的三叶草放在小师妹的掌心里。

小师妹泪流满面，眼泪狠狠地砸进那丛三叶草里。

似水流年，月笼庭轩。

师父说，你虽然愚钝且懒惰，但你思维发散性强，反正你喜欢看星空，我送你去学星相吧。你带着我的信去找我的朋友，他是一个星相师。

下山去吧。

本来我似乎应该立刻启程，但我却在最熟悉的地方迷了自己的路。也许是因为我将要面对陌生的地方，也许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熟悉这个地方。

等我策马离去的时候，天光已经沉寂，伴着我离去的只有不语的晚霞，小师妹的目光，以及身畔未及成长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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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渐朗，我在山下回头，望见了以前望不见的东西。

因为这时我不只是用眼睛在看。

瑶歌流年，岁月孤寒。

我在阳光下俯身，掏出我所有的银子，对店铺的老板微笑，麻烦，给我一把最快的刀。

老板瞥了瞥我腰间的长剑，你不是有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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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眉微蹙，我不用我的剑杀人。

老板接过我的银子，笑了，递给我一把刀，客官，您的银子只够买这个。

我接过那把指甲刀，在手中把玩。转身离去。

夜色如水，我斜倚在屋顶上凝视漫天星空。良久，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虚度年华，我得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我拿出那把最快的刀，指甲刀，开始认真地打磨指甲。

烟雨流年，灯火彼岸。

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烟雨楼上随着春雨氤氲出琵琶珠玉声，歌声圆润，声线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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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远地站在屋檐下，伴着烟雨听歌声，便想起了小师妹。她当初也是这样抱着兔子站在阳光里浅浅地唱：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

有人在放纸鸢，点缀了天空。

我执着刀离去，背后华灯初上，炊烟袅袅。

其实我心想，幸好这是春天，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去准备冬天。可惜这不是冬天，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皓月流年，贪杯图眠。

因为西北风都没得喝，在外面流浪了数十天后，我不得不携着刚收留的流浪猪一起去学星相。

新的师父要我先从熟悉星空开始，这对我来说，强项。

于是，我和我的流浪猪在一个又一个夜里坐在屋顶仰望星空，锲而不舍。

我又习惯性地开始意淫，徜徉天地。新的师父说我不如小白的有天赋，我很郁卒。

小白是师父给我的流浪猪起的名字。

师父说小白眼神清澈，虽然说脖子有些短，仰望星空有些费劲，这属于先天不足，但天赋比我强。因为我的眼神装了太多的杂质。

羡慕嫉妒恨。

当天晚上，小白就醉在了漫天星空下，呼噜声势浩大。不醉才怪，喝了那么多酒。

我就这样颠倒了生活，白天睡晕了时光，夜晚在星空下拾荒。

直到这时，我才逐渐地明白，原来，院子外面真的只是一个更大的院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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