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热干面

作者: 纯熙2019 | 来源:发表于2019-10-30 21:38 被阅读0次
    饺子·热干面

          每次回婆婆家,欢天喜地的婆婆总是早早兑好肉馅,这是婆婆最隆重、最长情的款待。

          起初实在有些不以为然,老是水饺水饺的,不嫌絮吗?后来才知道有“起脚饺子落脚面”一说。一家人团团围坐桌前,吃着热气腾腾的水饺,看婆婆凝视他的儿子——53岁满脸胡须和褶子的家伙,那喜上眉梢的满足与眼神,很是触动,不由窃思,自己对这冤家,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的?

          每次急急回去,吃一顿起脚饺子,怀揣满腔眷恋,再匆匆起程。

          饺子源自宋代的纸币“交子”。尤其北方过年过节时,家家户户都吃饺子。把散的馅子包拢起来,整齐码放在玉米或高粱秸制的盖帘上。如一盖帘一盖帘的金元宝,财聚福满,寄寓美好心愿。

          离乡之人出门要吃饺子,热气腾腾一大碗吃下去,怀揣亲人的祝福与期望,旅程自然顺畅,开疆拓土,挣得财富或功名,以期光宗耀祖。

          饺子体圆饱满,寄寓团团圆圆,外面再不好,都有家等着;外面再好,也不如自己的破家好;家的牵挂时时刻刻在。

    饺子·热干面

          回武汉的姥姥家,一进家门,则是酸甜尤其辣味十足的热干面。

          姥姥的无比自豪与欢天喜地,整条街的人都看得见,左邻右舍纷纷上前来,嘘寒问暖。轰隆隆的火车穿越一望无际的旷远的大西北,回到母亲魂牵梦绕之地,激动是他们的。幼小的我和弟弟则更为着新奇与美味激动,只顾狼吞虎咽。

          热干面的美味,遥远又持久地占据着记忆的一角。今年再回去,姥姥家的老房子早已拆迁,那条长长的巷子也了无踪影,连同姥姥瘦弱的身影,缤纷落叶般消失于时光深处。

          老巷子的地方,变成钢筋水泥铸就的高楼大厦,伫立在五颜六色的绿树花海间,从前的左邻右舍,也都散布在了这深邃薄凉的绿树花海间。

          去寻觅那家热干面小店,赫然添了许多当下的印迹,早已难识旧模样,仍狼吞虎咽吃着熟悉的味道,鼻头一阵酸涩。

          一根根筋道香辣的热干面,像从漫漫时光旅途中伸出的一根根牵挂的长绳。游子归来,老家不再,亲人不待,热干面仍不舍不弃,伸出情意绵绵的牵绊,传递着悠久岁月慈母般的温情,咀嚼“面条长,常归来,面条长,寿命长又长”、“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儿行千里母担忧”背后的千般叮咛,万般嘱托。

          热干面,载着浓浓的童年记忆,亲情殷殷,浸染于天地间绵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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