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可否送我去岳城?”岳无柳试探着问,心中并没有报多少期待。
“可以。岳姑娘,这几个人以后会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姑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他们。另外,小姐临走之时给你留下了这个——”石一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玉上镂空出一副画,一女子立于树下,望着天空一轮上弦月,若有所思。玉牌右下角一个“江”字若隐若现。
“这是?”岳无柳自幼从商,直觉告诉她,这块玉牌似乎和皇商江家有关。
“这是我家小姐生母的遗物。”石一顿了顿,想着以最轻松的方式说出,“姑娘可以凭这枚玉牌到泰和钱庄提一笔钱,数目不知,小姐说,这些钱就是你做生意的本钱。”
岳无柳怔住了,锦儿呀锦儿,你素来心善,可是这玉牌,姐姐是万不能收,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
“姑娘不必忧心。”石一看到岳无柳充满了感激、疑惑、心疼各种复杂表情的脸,不由得开口宽慰“小姐说,姑娘不必想太多,这些钱,就算是小姐和你合作的生意,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就好。”
岳无柳紧紧的捏住玉牌,重重的点了点头。
慕怀锦骑着她的小马驹此时正走在山间小路上,她夜探旬阳城,才知道当年她入无忧谷后,义父便把石一安排到了离无忧谷最近的旬阳分舵,为的就是有一天她病好出谷,有人接应有人照顾,难怪石一是没有缺席她入谷后每一个生辰的人。石一喜欢平静的生活,所以开了个锦书客栈,一边搜集情报,一边等着她归来。慕怀锦心中暖洋洋的,虽然她离开许久,但是义父、石一叔、丫鬟瑶瑶,还有阁中阁每一个人,都在等她回家。
只是,哥哥,他在哪里?石一叔说,任务已经完成,只是哥哥一直没有回去。慕怀锦来不及护送岳无柳回岳城,交代石一派人保护岳无柳,留下玉牌,匆匆写了封信,疾驰而去。
当她清醒过来,才发现,天下之大,她要到哪里寻找?思及此处,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跑了一夜,慕怀锦感觉又饿又渴,深厚的内力使她的五感特别敏锐,她仔细感受了一下,似乎听到了水声,循着声音找去,一条清澈的小溪映入眼帘。
慕怀锦跳下马,将马儿牵到水旁,马儿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慕怀锦拍了拍它的脑袋:“你跟着我,真是辛苦了,又是拉车又是赶路的。看在你这么衷心耿耿的份上,给你取个名字吧。你是千里马,以后就叫你绝尘了。”
慕怀锦蹲下来喝了几口溪水,不由得赞叹了几句:“这水不比无忧谷中的差。”然后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隐隐约约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慕怀锦仔细听了听,马嘶、人的嘈杂声,还有兵器交错响起带着血腥的声音。慕怀锦皱眉,飞到高处的树上,观察四方。
“七公子,不要怪我们,我们做的都是拿人钱财的买卖,今日,你这命,我们是要定了!”为首的黑衣人骑着马,拿着一把剑,直指白衣少年。旁边的黑衣人将少年围在中间,显然是要下死手。
少年生的眉清目秀,此时的一身白衣虽染满了血污,眼睛却异常明亮,一身傲气,硬生生让人不敢直视。他以剑为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开口却听不出半分虚荣:“哈哈哈,我初入江湖,就有人来要我的命。但你们确定能杀的了我吗?倘若我今日有幸活命,定要踏平你们血屠教!”
“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我今日就要了你的命!”为首的黑衣人不在犹豫,直直的向他砍来。
一道暗器直直射入黑衣人面门,黑衣人向后仰去,堪堪躲过一击,却把他的黑色面罩带了下去,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一道刀疤从左眼下方蜿蜒至下颚,使他身上的杀意又浓了几分。“谁?”黑衣人的眼角撇了一眼暗器,地上竟只有一枚落叶,心下大惊,此等内力,绝非等闲,面上却表现的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
慕怀锦骑着小马驹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吁——”她在外围停下,双手环绕胸前,“我。”
黑衣人皱眉,刚刚的内力起码也要有三十年的功夫,只怕这个少年背后,还有大人物,如果执意要救这李希恒,只怕这生意怕是要失败了。想到此处,他向慕怀锦拱了拱手:“血屠教今日收了任务,还望阁下,不要耽搁了我们。”他眯起了眼睛,言语中满是威胁。
“血屠教?”慕怀锦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她五岁到阁中阁,八岁入无忧谷,如今十五刚刚出谷,血屠教,这个真没听说过。“不好意思啊,我真没听说过。”慕怀锦略带歉意的说道。
“你!”黑衣人气节,心下思索着,这少年只怕是个初入江湖历练的世家公子,血屠教纵横江湖几十年,除了阁中阁,还从不把各门派放在眼里。
“这位小公子长得真好看,做我的压寨夫人怎么样?”慕怀锦看着中间的白衣公子,眼中充满玩味,她已经看出这公子虽然浑身血污,却脸不红气不喘,显然是并无受伤,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是要拖延时间,她本无意插手,但是这公子,让她想起了哥哥。他身上的傲气与平静,像极了哥哥。
李希恒听到这话,不由得诧异,这个小姑娘身上没有半分匪气,为何说话却像个小流氓?
慕怀锦还不知道李希恒已经看出来她的女儿身,但看到他面无表情,顿觉无趣,便不再逗他,只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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