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民间故事：谎张三“挖玉米”

                    谎张三“挖玉米”

      ——冰封（李树平描写转述）

冰封民间故事：谎张三“挖玉米”

        假善人和谎张三真可谓算得上不是冤家不聚头。一方面，视财如命、唯利是图的假善人时常摆着一副财大气粗，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大姑爷谎张三充满鄙夷，从不正眼相看，一有机会就笑里藏刀，百般刁难。而谎张三则见招拆招，凭着一颗聪明的脑袋，长期和老丈人斗智斗勇，常常会把假善人戏耍一番。两人无论是从出身家境，还是从日常关系上看，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对岳父和女婿。

        这天，大姑爷慌张三和二姑爷、三姑爷回假善人家。假善人吩咐厨房宰了一只鸡，煮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田七汽锅鸡。他骨子里就瞧不起谎张三，认为大姑爷那种贫穷相、卑贱命是压根不配吃如此高级的菜肴的，心里很不情愿给谎张三吃，但又不好直接说明。于是，心里暗生一计，午饭时向三位姑爷说道：“今天我借着这锅鸡肉出些题目，考考你们，答对的才可以吃鸡肉，回答错误就没有。”

        说完，假善人夹起一个鸡头问谎张三：“大姑爷，你说这是什么？”

      谎张三回答：“鸡头。”

      假善人摇了摇头，接着问到：“二姑爷，这是什么？”

      二姑爷满脸奉承，带着微笑，答道：“龙凤头。”假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鸡头到了二姑爷的碗里。

      假善人再夹起鸡翅膀，在谎张三眼前晃了晃，开口问道：“大姑爷，你说这是什么？”

      谎张三如实回答：“鸡翅膀。”

      假善人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转去问三姑爷，“你来说说看，这是什么？”

      三姑爷，瞥了一眼谎张三，得意的说道：“这叫招财金翅。”假善人赞赏地点了点头，一对鸡翅又到了三姑爷碗里。

      假善人接着夹起一只鸡腿，笑眯眯地看着谎张三，问道“大姑爷，来说说这是什么？”

      谎张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答道“鸡腿！”

      假善人连连摇头，再问二姑爷：“还是你来说说看，这叫什么？”

      二姑爷，哂笑着，看着谎张三一脸不屑，答道：“这叫元宝大金锤！”

      假善人听后，满心欢喜。夹了两个鸡腿给了二姑爷。

      之后，假善人又夹起鸡脚，满脸虚情假意的和谎张三说道：“小三，努力点！你看看好吃的都到别人碗里了，你再说说这是什么？”

      谎张三看着假善人虚伪的脸，应付着回答：“鸡脚，不是鸡脚是什么？”

      假善人叹息地摇了摇头，又去问三姑爷：“你有什么好的说法？”

      三姑爷，乐呵着说道：“这叫抓财凤爪！”假善人赞不绝口，夸道：“三姑爷高见！”两只鸡脚又奖赏给了三姑爷。

      ……

      就这样，一来二去，一顿饭下来，谎张三连一块鸡肉也没有吃上，桌上一伙人还笑话他没见过世面，着实窝了一肚子的闷气。

      饭后，假善人安排道：“小三，你也难得回来一趟，下午帮着去把后山地里的玉米挖一挖。”

      谎张三心里憋着气，听到挖玉米，气就不打一处来，差点就跳了起来。但是他牙齿一咬马上克制住了，没有爆发出来。

      谎张三来到地里，大片的玉米苗差不多有膝盖高，遍地夹杂着绿茵茵的野草。真有点陶渊明诗中：“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味道。谎张三一看，那哪是人干的活啊？心中暗骂着假善人：“真是偏心眼儿！狗眼看人低！有苦活累活，就会喊大姑爷！有好吃的只惦记二姑爷、三姑爷！”想到这些，他举起锄头，狠狠地挖倒了一株玉米，感觉就好像挖在假善人身上一般痛快！

        突然，他心生一计，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假善人和两个妹夫，双方竟然一唱一和，明明就是鸡头、鸡翅，鸡腿、鸡脚，非说成不是。此刻老丈人不是让自己“挖玉米”吗？正好也钻一回，语言的空子，给假善人还以颜色！

      想到这里，谎张三，愤愤地举起锄头，朝着玉米根上，一锄一棵，一锄一棵，飞快地挖着。不大一会儿，玉米就倒了一大片。农民家庭、贫困出生的他，看着被自己挖倒的玉米，实在是很心疼，万分地惋惜，觉得自己是在作孽一样。但是，一想到平日里，假善人对自己百般刻薄，对他家做活的长工、佃农毫不留情地压榨，谎张三狠下心来继续挖着，定要给那守财奴一般的假善人岳父一个教训，让他心痛一场！

        就这样，他顶着烈日，流着大汗，忙碌了一整天，挖倒了地里所有玉米。除了一棵，长在高高的地埂上，怎么够也够不着，他只好作罢。一直到黄昏，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

        假善人看见谎张三进门，急忙问道：“小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玉米挖完了吗？”

        谎张三心里暗笑着回答：“爹！挖完了！只剩地埂上有一棵，实在够不着，没有挖，其它的都挖完了！”

        假善人不相信，担心谎张三耍滑头，背地里偷懒。第二天，亲自到地里查看。到了地边，他看着满地倒着，被太阳晒蔫的玉米苗，差点哭了出来……

        假善人拔腿就跑回家里，找谎张三算账！才进门，就高声骂道：“小三，你个王八羔子的！你赔我的玉米！”

        谎张三装出一脸不知所错的样子，问道：“爹！赔什么玉米啊？不是你让我挖的吗？”

        假善人满脸愤怒，眉毛竖得宛如两把小刀，胸口极速起伏着，吼道：“我是让你到地里帮着翻地！除草！没让你把玉米挖了！”

        谎张三装着若有所悟、一副委屈的样子说：“爹！你要说清楚点嘛！我们干农活的，挖地就是：把地翻挖一遍；除草就是铲去地里的草；挖玉米就是把玉米挖倒。我当时还奇怪了，好好的一块玉米你让我去挖，我还以为你要挖了玉米改种成别的东西呢！”

      假善人听后，气得涨红了脸，喘着粗气，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