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什么叫做爱情？我不知道。面对着目不暇接的爱情篇章，我只想说：如果再回到从前，只愿一生爱一人。
如果再回到从前
十八
今天的陆家是大团圆，不过小一辈都没有带家眷，两位老人，七个子女全部到齐。
午饭的餐桌上，云生和阿妹朝南坐，阿大、阿二上手，爱国、卫国面东，阿三、惠芳背对着客堂间的大门，惠娟搬了个方凳坐在了母亲旁边。
七个子女每人买了一点熟菜，惠娟又帮着母亲炒了几个菜，拼拼拢拢冷盘、热菜一共十二个菜。
云生早上出去买了十瓶特加饭黄酒，饭前又从床底下拿出来几瓶盐汽水。
丰盛的午餐，在不太热烈的气氛中开始了。子女们竞相给父母夹菜，都不愿意先开口说话。虽然他们都已经成立了小家庭，不再是孩子了。但是，父母婚姻的事情他们肯定是做不了主的，一来没资格，二来确实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陆家的家庭午宴在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着，没有人说话，没有目光的交流，一大家子人的眼睛都木然地看着菜，筷子们犹豫不定地徘徊在盘子的上空，迟迟未能落下。
“唉！假使当年，不是阿爸四处寻找，把我带回家，我说不定真的就去了新疆，极有可能现在还在天山脚下种棉花呢！”阿大缓缓地端起汤盅，咪了一口特加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到。
云生的筷子，随着阿大的话音落下，夹起了一根猪耳朵，跟随着视线回转手腕，慢慢地送进了嘴里，“阿大！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提它做啥！吃！猪耳朵味道蛮不错的！”他端起倒满盐汽水的汤盅向阿大示意。
“猪耳朵是我买的，轮到我，就剩下两只了，本来还想多买些，我晓得阿哥们都欢喜吃的。今朝猪尾巴也都卖光了！这爿店生意唔要太好哦！”惠娟一如童年的不喜欢冷场。
“叉烧是我买的，味道也蛮好的！来！姆妈！你尝尝！”惠芳给母亲的碗里夹了两块叉烧。
“你从小就爱吃叉烧，记得有一次秀姑娘娘来，为了吃叉烧，姆妈还凶你了！”阿大也夹了一块叉烧送进了嘴里。
“唉！讲到你秀姑娘娘，真是好人啊！把你们都当作自己的亲骨肉一样。她走了差不多也已经有十年了。”云生一直都没有把秀姑当佣人看，在他心里，勤劳朴实的秀姑更像是自己的妹妹，想到她早早过世，他不免有些伤感。
云生的伤感也渲染了阿妹，“我也想过去苏州乡下给她上坟，可是他儿子的电话号码换了，联系不上，唉！”阿妹几乎与秀姑同时来到陆家，不同的是，她是主人，秀姑是佣人。两人年纪差不多，平日里交流甚欢，并无主仆之分。如果秀姑还在世，阿妹身边倒还有个能说心里话的人。
云生扭脸看了一眼阿妹，端起汤盅，喝了一大口盐汽水，“今朝阿拉屋里人全部到齐了，啥事体叫你们回来，你们应该也清楚了。你们现在都成家立业了，都是大人了，这个事体，大家讲讲看法吧！”
“姆妈！你这个想法不应该呀！阿爸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走？”阿大对阿根是怨恨了一辈子了，他把以往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全都归咎于阿根。
“姆妈！你也六十几岁的人了，这样做，我们做小辈的也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平素不太说话的阿二明显站在阿大的立场上。
“有些事体，你们小孩不懂的。”阿妹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碗，轻声地说了一句。
惠娟不忍心看到母亲无助的样子，她把目光投向两位兄长，“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感情的权力，为啥要在乎外头人怎么说？”
“惠娟！你这种大道理不要在家里讲，阿爸对你最好，你自己不清楚吗？”阿大看到云生的眼眶有些红了，大家都注意到了。
冷场，寂静，静的就连阿大抽着的香烟“窸窣”的燃烧声都能听见。
“嗯哼！”云生干咳了一声，“71年林彪事件，周总理去向毛主席汇报情况，毛主席只讲了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人。今朝的事情，也不要再讨论了，你们姆妈做主，她说什么，我照办就是了。”云生说完，站起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云生被惠娟的一句话伤到了，倘若其他孩子说还倒罢了，最心爱的小女儿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云生觉得无话可说了。
阿妹低头不语，七个子女大眼瞪小眼。他们确实也很为难，谁都不愿意自己的父母亲分开，但是母亲的坚决态度，他们也无法忽视。
惠芳起身走到母亲跟前，轻轻地抚着她的肩说道：“姆妈！这个事情还是你和阿爸好好商量，你们意见统一了，我们做儿女的也没有什么话讲。”
“姆妈！惠芳的意思也是我们的意思，你要和阿爸好好商量，你们说好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支持。”阿大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弟弟妹妹看向母亲。闻听此言，其他的五个子女也都纷纷点头应声附和。
阿妹没有吭声。但是，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回去和阿根过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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