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老公就赶往医院,神经内科的门诊外,已是人头攒动了。当天,我一直想找的全国著名的专家也在坐诊,听北京当地的患者家属讲,可以办理专家的加号,只见她的诊室门口已经排了十几个人了,我赶紧让老公也排着,碰碰运气。办理专家的加号手续很慢,医生必须保证正常挂号的患者看诊结束,才能加号,并且要根据病历和病情以及她的时间来决定。因此,并不是所有排队等候的人都有这份幸运。
看来,我只有先在普通诊室看完再说了。头一次在协和医院看病,我感觉与沈阳不一样。每个患者面诊的时间很长,一个医生一上午只出几个号,不像我在沈阳看病那样,医生忙得只顾开单子、出方子,像流水线生产作业似的,有点儿萝卜快了不洗泥的味道。
我排号第三,我之前的两个患者大概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我了,给我看诊的女医生很温和,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可以感觉到她和我年龄相仿,她非常耐心地看我以前的各种检查报告,然后给我查体,由于我的双手不太灵活,医生帮我解扣子,甚至还帮我脱外套、脱袜子,我真是万分感动,这是我迄今为止任何一次求医都没有过的最高礼遇。
虽然最后的诊断结果还是和沈阳的没什么两样,我多少还是有些灰心,可是医生的态度特别好,认真、真诚、谦卑、友爱,我没感受到太大的压力。她给我开了肌电图检查的单子以及进口药物力如太,肌电图检查按正常需要排到三个月以后,如果办理加急的话,费用是正常的三倍多,要等一周,因为涉及到过年放假,最早也要等到年后了。至于药物,它的价格昂贵,一盒是4300多元钱,我有些纠结,还是想听听专家系统的建议。医生看出了我的顾虑,她说力如太是目前针对此病的唯一药物,她大概也是看我穿着一件貂皮,断定我能吃得起这个药。据说这种药的效果不是很明确,它没有治疗功效,只能适当延缓病情发展,作用并不明显,所以医生一般推荐给经济条件好的患者。看来我的装束有些夸张了,其实那件貂皮已经买了两年多,平时上班也不敢穿,怕同事笑话我土豪、嘚瑟,我也爱臭美,偶尔为自己奢侈一把。没想到,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医院还真有点儿招摇。
我想让这位医生帮忙找专家看看,显然她很为难,因为专家正是她的领导,她的意思是自己的患者没法推给领导,当然我也不是怀疑她的水平,她也没生气,始终是和颜悦色地与我沟通。最后她把电话号码留给了我,让我有问题给她打电话。作为一名医生,除了在医学上的帮助外,她的宽厚与仁慈给了我莫大的安慰。想对她真诚地说声谢谢,她的行为实践着每位协和医生的优秀品德,这就是我们不远千里慕名而来的初衷。北京毕竟是首都,医疗服务的水平是一流的,我不禁开始羡慕:首都的人民真是幸福。
本来想办理专家号加号,但因协和医院一天只能在同一科室挂一次号,因为我刚看完普通号,老公整整一上午的排队也白费了。这是医院的规定,也是对医疗资源的合理分配,我们只好作罢。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了,医院还有最后半天班。我们打听到专家会在协和医院国际部特需门诊坐诊,我和老公再次去自助挂号机碰碰运气,幸运的是,这一次我们挂到了所希望的专家的特需号。一天只放八个号,只剩下最后一个号,好像是冥冥之中特意为我们预留的一样,大过年的,人家长都在举家欢庆的时候,我和老公却为终于挂上了专家号,能在年三十这天看上病而高兴。
我们是第8号,挂号费用是300元,这次没用找号贩子,估计人家也忙着过年去了,我们定的回老家的火车票是三十下午三点多的,这样,看完病以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往北京西站,不会耽误回家的行程。这一次的北京之行,总算是没有白来,久久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我们两个人在王府井商业街的一家饭店平静地享用着几天来难得这么安稳的午餐,我提议,下午我们去天安门广场溜达一圈。我们步行走到天安门广场,这里没有往日的车水马龙和熙熙攘攘,此刻,这个外来人口集中的大都市正将那些汇聚的人们分流到祖国的东南西北。太阳挂在灰白色的的天空上,空气稍微清冷。我们徜徉在空荡荡的天安门广场,似乎有初春般冷冷的风拂过面颊,我的心头七滋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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