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柔柔地把操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奔跑的人们更显得生机勃发、活力四射了。而前面那位脚步轻盈、边跑边带着小跳的娇小女孩更是紧紧粘住了吴亦帆的视线,“可爱的小鹿!”他喃喃自语着,溢满了喜欢的微笑从黝黑的双眸中流淌出来。
亦帆就这样缓缓地跟在她后面跑着看着,似欣赏一幅动态的画,满怀欣喜。“就这样跑下去吧,一直跑到时光的尽头。”他幸福地扬起了头,任阳光暖暖地洒满脸颊。
突然,一阵狂风挟沙裹石迎面刮来,刮得天地间一下子就昏暗了,仿佛明亮的房间被人关了灯。亦帆睁大了眼睛,努力寻找着前面的“小鹿”,可是周围的人都在,只有小鹿仿佛被飓风吞噬了,了无踪迹。
“云麓,云麓……”亦帆狂叫着,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
忽然,人群一下子消失无踪,只留他孤独地站在苍茫的旷野之中,天可怕地黑着,像是乌黑的锅底,就要压到头顶了。“云麓……”他继续焦急地叫着,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又急又怕,一个激灵,亦帆猛地睁开了双眼,原来是黄粱一梦。
“还好,还好!只是云麓,毕业一别,好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亦帆连连拍着胸口,呼出一口长气,默默地念着,“‘故人入我梦,明我常想忆’,你是知道我的心意才来的吗?可是,这个梦……”
亦帆不迷信,可是这梦境的最后还是让他有些不安。“奶奶说梦都是相反的,所以,应该没事吧。她留校任教了,而且听说嫁得也很好,能有什么事?”亦帆安慰自己。
杜云麓是吴亦帆的大学同学,也是同乡。云麓软软的一口江南普通话,温柔得似乎能掐出水来。长相并不十分突出,可是脸上那抹怯怯的、娇娇的、柔柔的笑容把整张脸都点亮了,令人忍不住想把她捧在掌心疼着。
不过,云麓并没有给亦帆这个机会。帅气阳光的亦帆拼搏到毕业依然没有取得护花使者的权力,他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只能黯然看着云麓渐行渐远。
工作后,主动追求亦帆的,或是给亦帆牵线搭桥的,大有人在。可是亦帆总是说服不了自己,他忘不了云麓的笑,也忘不了云麓的拒绝——她仿佛亏欠了他,每次见到他总是红了脸、低了头,一副sorry的神情。
时光荏苒,转眼10年了,亦帆并非刻意,却实实在在地单着。只有午夜梦回,云麓那青春活泼的身影,给他些许慰藉。
聚会的日子终于到了,亦帆提早一天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校园。一切依旧,芳草如碧丝,金色的小桂花点缀在碧绿的枝叶间,散发着醉人的香气。他徜徉在小路上,“要是有一场不期而遇该多好呀”!那甜蜜的桂花香熏得亦帆的心思也甜蜜起来。
然而,不但没有美丽的邂逅,云麓甚至都没有参加聚会,说是家里有特殊的事情。
“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呀,你却没有来。”亦帆失望之际,突然就想到了那天的梦,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袭上心头。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悄悄地跑去向班主任追问。
班主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禁不住这位痴心学生的穷追猛打:“唉,云麓病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哪。不想让同学们担心,所以她没有来,也特意嘱咐我千万不要说。”
“什么?病了?很罕见的病?!”晴天霹雳,亦帆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他连忙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桌子,脑中一片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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