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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水浒传》的朋友都会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问题,就是在北宋宋徽宗赵佶统治时期,不少平民百姓也都会武术。很典型的有以打鱼为生的阮氏三雄。书中介绍三位:
阮小二: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睛射几万道寒光。休言村里一渔人,便是人间真太岁。
阮小五: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面上虽有些笑容,眉间却带着杀气。能生横祸,善降非灾。拳打来,狮子心寒;脚踢处,蚖蛇丧胆。何处觅行瘟使者,只此是短命二郎。
阮小七: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世上降生真五道,村中唤作活阎罗。
虽然没有具体说功夫如何,但是看这绰号:立地太岁、短命二郎、活阎罗,也可想而知,功夫是很棒的。阮小五自己也说:“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异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怎地学得他们!”通过后来的实战也可以看出,这三人确实身手不凡!
还有一对兄弟,船火儿张横、浪里白跳张顺,特别是张顺,把李逵活活整治得半死。另有三个以打鱼为生异性兄弟混天龙李俊、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虽然没有像阮氏三雄那样给出一张简历表,但是后来的实战也足以说明三人身手不凡,特别是水下功夫。
这是以打鱼为生的,以打猎为生的很典型的有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二兄弟。书中对二人的本事有详细介绍:“弟兄两个,都使浑铁点钢叉,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当州里的猎户们,都让他第一。那解珍一个绰号唤做两头蛇,这解宝绰号叫做双尾蝎。二人父母俱亡,不曾婚娶。那哥哥七尺以上身材,紫棠色面皮,腰细膀阔;这个兄弟解宝,更是利害,也有七尺以上身材,面圆身黑,两只腿上刺着两个飞天夜叉,有时性起,恨不得腾天倒地,拔树摇山。”
另外,一些小本经纪人,平日里靠着做些小买卖的人也都身手不凡。很典型的有以开小卖店为生的白日鼠白胜,虽然在梁山里面是个碌碌之辈,不过也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以开包子铺为生的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夫妇,虽然未建奇功,却也出手不凡。书中介绍孙二娘:“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锤似粗莽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金钏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而且能跟武都头走几个照面,可见功夫是不错的!还有开小酒店的催命判官李立、笑面虎朱富,也都会些拳脚功夫。
最典型的农户出身、农民代表黑旋风李逵,更是武艺出众。书中介绍李逵:“能使两把板斧,及会拳棍,现今在此牢里勾当。”有诗为证:家住沂州翠岭东,杀人放火恣行凶。不搽煤墨浑身黑,似着朱砂两眼红。闲向溪边磨巨斧,闷来岩畔斫乔松。力如牛猛坚如铁,撼地摇天黑旋风。”这并不夸张,后来的实战中可以看出,黑旋风的本事比这履历表里填的还要出众。
这里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些出身很低微的平民百姓竟然都会功夫,而且还很有些身手不凡的?如果是喜欢武术,想把中华武术发扬光大,那也需要有经济基础作支撑啊,才能请武校老师教习。像宋江、晁盖学使枪棒可以,人家是不差钱的。史进史大郎自然可以请多少老师都行,人家是富二代啊!可是那些靠打鱼、卖酒等小本生意为生的,勉强解决温饱,哪里有闲钱去请世外高人拜师啊?那么,无师自通?这也说不过去,就算有几个武学天才,比如黑旋风李逵吧,虽然头脑简单,可是对武学却很开窍。那么多人也不能都无师自通啊!
笔者分析,除了这些人先天喜欢武术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御辱防盗。宋徽宗统治时期,是历史上强盗最多的时期。公然跟朝廷叫板,跟宋王朝争天下的就有四大寇:山东宋江、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那些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小寇小盗山大王简直数不胜数。可想而知,平民百姓的生活自然也就被搅得不安宁。为了维护自家财产和生命安全,即使是家境很窘迫的人家,也会支持男人们去学习一些拳脚、枪棒功夫,用以防贼盗、保性命。那个史进史大郎就是很典型的例子,为了对抗少华山朱武一伙强盗,多方拜师,学习武艺。当然,他是很有便利条件的;那些没有条件的,也会创造条件去习学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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