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咨询中我们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作为咨询师的我可能会无意地忽略来访者的目标,而是根据自己的咨询框架或是自己的期待来进行工作?
来访者来咨询有很多目标想要解决,而且在咨询过程中目标也在不停地改变,让我们不知道如何下手?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咨询师该如何处理呢?又该从哪里入手帮助来访者?以及如何觉察我们自己呢?
以上的咨询困惑,我们可以在沈家宏《两年制系统动力式家庭治疗研修班》课程的第二模块“临床案例带教”第七阶找到答案。
2023年3月04日-05日,沈家宏心理顺利完成了研修班课程“临床案例带教”第七阶内容。
本阶课程迎来了第二次个体咨询,经过了第一次的咨询带教,研修班的学员们对个体咨询的技术澄清、共情、逐渐熟练起来,也在沈老师的讲解下对这个家庭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从前面的5次家庭治疗加上目前的2次个体咨询,大家发现了妈妈和孩子在咨询中都发生了巨大的成长变化。
限于伦理的要求,以下仅整理沈家宏老师带教过程中的部分观点以及互动过程中师生互动的精彩片段进行呈现。
1►沈老师重要观点分享
1
在家庭咨询中,父母都认为孩子有问题想要解决孩子的问题,而孩子往往认为自己没有问题,那么在咨询中我们会发现改变父母会比较容易,因为父母有解决问题的动机。
这时咨询师不是需要帮助父母解决孩子,也不是帮助孩子解决父母,而是帮助父母看到怎么样做才能要到父母想要的目标。
2
有些父母的身上都有很多很强烈的信念,而对孩子的担心后面更多都是信念在起作用,不改变来访的信念,很难改变他的行为,而行为不改变问题就很难被解决,
咨询师需要帮助父母看到不改变自己的行为,就会出现两种情况:
• 做与自己目标相反的事 — 导致孩子问题越严重;
• 做无效的事 — 让孩子的问题要么维持不变,要么越来越严重;
3
当咨询师在处理个案的时候,如果来访者与咨询师有类似的创伤,并且咨询师的创伤没有处理好的时候,就会影响到对来访者创伤的处理,甚至会借着处理来访者的创伤来处理自己的创伤,最终让来访成为了疗愈咨询师的创伤的工具,所以在咨询中要时刻觉察:
• 我们有没有处理好自己的创伤;
• 我们会不会借助来访者疗愈自己的创伤;
• 对于你来说是重要伤害的部分,对来访者来说不一定剂量同等,因为每个人定义创伤及对创伤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觉察咨询中“以己度人”的部分。
当咨询师在处理个案的时候,如果来访者和自己的父母关系没有处理好,来访与父母的部分和咨询师与父母的部分相似,也会影响到到对来访者与父母关系的处理。
4
对于我们过去的一些经历,我们以为已经处理好了,其实有很大的bug是我们没接触到的,有一天我们会突然发现这个重要的部分曾经从来没有发现过,但是一直在影响着我们。
5
在咨询过程中只关注事实本身不做价值判断,来访需要什么,咨询师就需要看自己能做些什么,才能帮助来访者要到他想要的部分。
6
当咨询师后面有所期待或是带着自己的框架做咨询时,咨询师可能会感受不到或是忽略来访目前想要的目标,而解决咨询师想要解决的目标,在咨询师想要解决的目标上工作。
这时是咨询师在借用来访者帮助自己解决问题,并没有真正跟随来访者的咨询目标,
所以咨询师后面隐藏的那些信念,往往会决定咨询的方向以及咨询师的决定,会让咨询师无意识地忽略其他“无关”的内容。
7
当我们在每个咨询完成后,回看自己做得整场咨询,我们可能会发现自己没有意识到的部分,我们可以问问自己以下几个问题:
• 这一场咨询到底在咨询什么?
• 主线在哪里?
• 今天咨询的内容是被谁决定的?是咨询师决定,还是来访决定?
从而去观察整场咨询的框架。
8
当来访者对遇到的问题执着于自己的做法时,咨询师可以不去反对来访的做法,而是按照来访者的逻辑去推理,让来访者看到按照自己的做法,最后的结果可能只能是与他想要的目标背道而驰,
这时来访就会反思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要到目标,这时咨询师就可以对来访者进行工作。
2►精彩再现
贺学员
在咨询中如何才能做到真实?或者如何定义真实?
沈老师:其实装和不装都是真实,
第一、对于咨询师来说装和不装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自己在装或是知道自己不装,这个本身比装和不装重要,这部分需要我们去觉察。
第二、做真实的自己的时候,也要接纳自己的不好,要知道自己咨询做得不可能那么完美,其实咨询做得不好这部分也是有价值的,和做得好同样有价值。
朱学员
来访的个案概念化出来之后,咨询师在咨询过程中怎么呈现咨询的结构化?还是每次都按照来访者的诉求?以及什么时候切入创伤的干预?
沈老师:我要帮助你们学会做好常态的咨询,而不是帮助你们学会做好十次的咨询,因为目前时间是有限的,而在常态的咨询中这种担心的问题是不存在的,
当我们要谈来访者的创伤,首先需要不违反咨询伦理,其次,能不能谈创伤这一部分要与来访者做知情同意。
姜学员:也就是说咨询方案要与来访者讨论,因为咨询师觉得重要的部分,来访者自己也要想一想要不要按照咨询师的计划来做。
贺学员:可是创伤的处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这只是我们的假设,其实并不能定义这个来访,或许我们把创伤想得严重了,其实创伤是有力量,如果时机未到就帮他揭开,会不会造成二次创伤。
我们可以去理解来访有创伤,但是我们不能定义,有可能是我们的需要在起作用,我们想知道创伤怎么处理,想学会这个技术,但是这个不是来访者的需要。
朱学员:所以即便我们做了个案概念化,我们每一次做咨询都需要紧紧围绕着本次的咨询目标吗?有时候会担心,这会不会让咨询就像踩西瓜皮一样,滑到哪里就是哪里了,
因为结构派家庭治疗强调结构,比如咨询师应该从结构上帮到来访?还是始终围绕来访者福祉的最大化?这是我比较困惑的。
沈老师:比如说精神分析的自由联想,是没有任何结构的,作为咨询师在当下做跟随回应就可以,咨询师不是发起者,咨询师永远是被动状态,问题需要由来访者发起,
比如说人本主义也不去引领来访者,真诚接纳、共情、无条件的积极关注都是跟随的作用,
后现代相对比较主动,结构非结构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你基于什么样的理念去实现来访者的需要,这个比较重要。
朱学员
有一些领悟力比较差或者一直在意识层面工作的来访,咨询师该如何去做?
沈老师:其实每一个来访领悟力的潜力和我们都是一样的,但是在他的环境里面这种能力受到了限制,这就在提醒我们咨询要慢一点,
第二部分,如果来访一直在意识层面中,咨询师就可以在逻辑层面工作,问他想要什么?他现在的做法能要到什么?为了我们的目标,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这样可以让来访看到自己做的事情,不仅要不到目标,反而可能会要到相反的结果,这部分可以让来访去思考。
刘学员
代入角色几天后还是有无力的感觉,当时有觉察是跟过往的经历有关,是代入得太深了没有脱去角色?还是个案带来的动力?
沈老师:有可能都有关系,因为这部分触碰到了我们的成长经历,有可能会受到影响。
这个让我联想到演员,为什么演艺圈经常会出现我们都很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们看到很多好的演员,他们所扮演角色的创伤基本上和自己的创伤是重叠的,演着演着自己就变成角色了,当演员带入角色的命运、经历、创伤但是自己无法处理时,就会使演员原有的创伤加重,可能会在角色里面出不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演员每演完一部戏都需要做一次心理咨询,把角色带来的部分处理掉,再进入下一个角色。
3►小组模仿刻意练习
一对一首次访谈练习进行中、伴侣咨询首次访谈技术练习进行中.
4►学员反馈
学 员 1
我觉得沈老师在整个示范教学的过程当中,都是非常真实的状态,包括在复盘当中的自我暴露,对自己的反思,都是带给我们最好的演示,其实我从来不奢望完美咨询,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您能够呈现这个不太完美,我觉得都是很可贵的,我们学到的东西可能没有您做得那么好,所以我真的很感谢沈老师的坦诚,而且沈老师有这样的内在东西接触这部分,很感谢沈老师这种呈现。
学 员 2
我全程的感受就是咨询师比较稳,然后就是慢,有自己的节奏,而且语调都是比较平缓的, 不会有很起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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