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垮苏联的最后稻草，竟是一种“商店”，只向外宾和特殊人群开放

中老年以上的中国人应该还对八十年代的外汇商店和外汇券有着模糊的记忆。而这种形式追溯来源，应该跟苏联的特供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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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革命后，战争和饥荒严重威胁着新生的苏维埃政权，看过老电影《列宁在十月》的中国观众应该都记得里面瓦西里那句脍炙人口的台词：“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据说这个人物是有真实原型的，那时，掌管粮食调配的人民委员也要为一口面包发愁，列宁为此设立了“疗养食堂”，本意是想让为人民日夜操劳的工作人员，吃上饱饭，没想到日后竟然慢慢演变成了，为特殊群体提供紧俏物资的特供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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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苏联的特权阶层是在勃列日涅夫上台后，特别是其后期逐步形成的，其实，早在斯大林时期的1935年，法国作家罗曼罗兰到莫斯科访问，就发现“身为国家与民族卫士的伟大队伍与其领导者们，正在不顾一切地把自己变成一种特殊阶级”，“而人民则不得不为弄到一块面包与一股空气（住房）而处于艰难斗争的状态之中”。另一位法国作家纪德更一针见血地评价苏联的特殊阶级，“他们具有我们资产阶级的一切恶德”，“他们贪图那好久没有的一切好处，他们知道应当如何去获得并如何去保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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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罗兰与斯大林

赫鲁晓夫上台后曾一度试图改变领导干部的特殊化待遇，废除了一些高级干部的特权，但随着他被赶下台，一切又被恢复原样，甚至变本加厉。勃列日涅夫时代，开始走上完全依靠特权阶层的路线，他十分认可“干部队伍的稳定是成功的保障”。政府最高层的几百名高官，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豪华专车和专职司机随时静候他们的大驾。每当他们经过重要的十字路口，路上的警察都可能会叫停路面上的其他车辆，让官员的黑色长车优先通行。他们的夫人不会出现在排队购买供给食物的队伍中，他们的度假场所也远非一般人的林中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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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苏联高官出行的派头也未必比西方国家更大，但作为一个号称无产阶级当家，人人平等的国家，官员拥有如此的特权待遇，还是挺让人侧目的。在被普通莫斯科市民所艳羡的小白桦连锁商店中，售卖国外食品和一些奢侈品，从法国白兰地、苏格兰威士忌、美国香烟、瑞士巧克力，到意大利领带、奥地利皮鞋，德国收音机、日本录音机等，应有尽有。但也只有少数特权阶层的人凭证件才有资格出入这一类商店，像这样大大小小的专为特权阶层服务的商店、食品店遍布莫斯科，足有一百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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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70年代，对于前苏联来说，可算得上是某种形式的一段黄金岁月，每天都有成批的的西方游客来到莫斯科，他们逛着专门面向外国人的商店，穿梭于宫殿般富丽堂皇的地下铁路······但西方游客依然觉得，苏联人民的生活水平和市政设施跟西方还都差着一大截。也的确，20世纪70年代，大部分普通的苏联公民，还都住在狭窄拥挤的公寓，食物以面包土豆为主。这一时期的苏联人想要每周吃饱饭，所要花费的时间，明显多过伦敦人和华盛顿人。此外，军队占所有经济活动的10%—12%，比例远高于其他西方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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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莫斯科最后一家特供商店宣布关闭的那天，有成百上千的人聚集在商店门口，见证标志特权的特供商店的最后落幕，正是基于特供商店供养的特权阶层，从内部瓦解了苏共的根基，成为压垮苏联骆驼重要的稻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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