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也会回头看看旧时光,细数下这一路走来弄丢了多少人,转念一想,还不是因为自己的不争气,到底是胆小懦弱,缺乏勇气。
你也一定有着一段难以释怀的过去,就跟暗恋一样,喜欢却从不敢表白,心意藏了很久,毕业聚会那天,朋友劝你抓住最后一丝机会趁机而上,你踌躇不定的样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担心被拒绝,担心会耽误她的前程,担心会妨碍她遇到更好的人。可感情哪管那么多啊,你不主动争取,它就会从你眼间悄然溜走,你想和那个人有个贴满故事标签的未来,却因为自己胆小的懦弱让后来的人成了故事里的主角。你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失败,你不努力一下怎么能说不行,别人告诉你在山的那边是一望无际的海,想要去证实,你就只能一步一步的爬到山顶,或许山的那边是另一座山,但如果那片海真的很重要,那就继续走下去,山的那边,一定是海。
或许在旧时光里的你,从没想过分别,你的眼里一切都是美好且阳光的日子,不去思考残酷的将来,只在乎当下的感受。你不相信所谓的悲欢离散会发生在你头上,你觉得,只要一直对那个人好下去,这个人就能一如既往的陪在你身边。可那时候的我们稚嫩,不成熟,没有经历过折腾,心里更不会长记性,无非唯有事后,才明白这一记打在心口上的闷拳有多重,多疼。
除了爱情,友情也是如此。
那些遗憾的事情是后来的日子一直装在心里的包袱,那些因为自己的缘故不经意松开的手,一时头脑发热狠心送走的人,后来回想起来,满是自责,你想,如果当初自己能够再理智一些该有多好。
曾经的自己自以为是的活着,自以为自己和谁都不一样,长大后再回想过去发现那时的自己真傻。但执着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习惯了在遇到岔路口直行不转弯,习惯了死心眼和接受难过,一路跌跌撞撞坚持下来才会慢慢变得铜墙铁壁。
我曾经也弄丢过一个人,丢的彻底,就连距离也是望尘莫及的。但我记得清晰,她过去为我哭过,哪怕当时我差点丧失生命。我没办法忘记这件事情,脸上被针线穿过得痕迹,是当初那段岁月遗留下的纪念品。
那一年我碰巧出了车祸,伤势严重,但好在福大命大脑袋大,成功避开了别处要害,最后医生只在我俊秀的脸庞作了二十四针,缠了三圈纱布而已。回到家,上了QQ,收到了很多人的慰问,具体询问的意思就是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可能就此嗝屁,毕竟和半挂牵引车对上的男人,哪怕输也很骄傲。
我在消息列表上发现了她发来的讯息,前面是几条语音,后面带着几串长长的文字,那里面夹杂着担心和不安。我说,人没死,活得好好的,瞎担心啥。她骂我不会好好说话,干嘛没事老提死字,多不吉利,然后说着说着,她哭了。一个不论遇到什么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一个朋友受到欺负会气冲冲找回场子的姑娘,感情失利没击垮过她,考场不如意也没打倒过她,却在屏幕那头,哭得像个弄丢玩具的孩子一样。
我想安慰她,我不想这样一个惹人心疼的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却不曾想她压根没给我动嘴的机会,噙着泪哽咽着一字一顿地继续对我说:没事的,没事的!你不是告诉过我吗?你说过咱们小鱼是最坚强的,咱们双鱼是最棒的,我相信了,你也要相信啊!我说,好。
后来啊,我们真得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她是东北的姑娘,她来到我的身边,没有电闪雷鸣,没有狂风大作。她从另一片海域游来,不知道经历多少挫折,我看得到,水中闪着光亮的是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泪花,有序得围在了她的身边,以一种与众不同的姿态,绽放开来。
我以为,这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幸运,我以为,她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陪伴我好久。可最终发现,原来,最扛不住时间的就是安稳,我们还是断了联系,没任何前兆,生活的圈子不同,话也渐渐不投机,只能放任其行,步入各自早已规划好的人生轨迹。想来也奇怪呢,自从那件事以后,我深深以为,最不会失去联系的就是你,但从未想过,最先失去联系的也是你。
成长是一条单行道,你没办法选择下一刻去遇见谁,你唯一能选择的,是要弃她而去,还是结伴同行。我希望你能做个有礼貌的人,她欣然赴约,你笑脸相迎,若你们能一拍即合,那便是后来可以显摆的青春。
最后一次再见她,是她给我发了消息,她说她要走了,回家,以后不回来了。我本就心中有数,明白这个家指的是在海的另一边,那里是个十月飘雪,滴水成冰的地方。我独自去见了她,我想着,可能这真得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那些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害怕却从未付诸于行动的事,这一次就咬紧牙关,狠狠心全部告诉她好了,才不管她什么反应。
可当我觉得自己胸有成竹,能够真正摆脱胆小懦弱的时候,她对我笑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我原本都已经准备要放弃你了,可你一笑,我就感觉自己不过是出门打了瓶酱油。
最后我想说的话没一句说出口,她离开前,我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说,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她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就走了,我目送着她消失在人海里,在我们青春画上了最后一个句点。
往后余生若再忆起,内心山川起伏,海河汹涌,面带十里桃花,无惊无喜,你送我一程,我陪你一场,惋惜没能一起骑马走四方,庆幸年纪轻轻路还挺长。
你要相信,有些人笑着进入你的生活,兴许,本就是上天的指意,磨练你还是踹开你,早已经是冥冥中注定的事情。
但,哪怕最后结果不如意,哪怕之前两个人要好的不得了,在分离的那一刻,依然要学会笑着告别,不提遗憾,因为最后要定格在回忆的那副画面,一定要是快乐的模样。
在那些平凡而又遥遥无期的日子里,正因为有了这些人,有了能够提及疯狂地青春,有了彼此之间的陪伴和在过去留下的痕迹,才没有浪费这些年。
若是有机会回到分别的那一刻,我想把当初落下的那句话,完整的补上。
“如果我们日后再也不会遇见,请不要忘记我,因为你在我的青春,流淌过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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