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班的生活可谓是枯燥无味,除了书本,还是书本。然而为了理想,为了积压在胸中的那股怨气,叶枚很努力。这期间张薇曾给她来过几封信,鼓励她加油上进,而且她还给她寄来一些学习上的资料,这令叶枚很感动。
春节过后,叶枚收到了高诗的信,信封的地址却明写着:深圳。高诗告诉她,年前他巳退伍复员,本想过来看看她,但又怕耽误了她的学习,所以就没有过来,后来他就同几个战友同去了深圳,现在一家电子厂上班,一切都好,最后他祝她考上,别无其他。拿着信,叶枚的心是久久不能平静,她清楚地知道:他的第二个梦──军官梦,已经结束。她很悲哀,她不知道他的第三个梦又是什么? 又将在哪里?心债难偿,一时间,叶枚是泪落如雨。叶枚精心地写好了一封信, 表示她的歉意和祝福,装入信封时,却找不到了地址。
“地址呢?”叶枚来到了江枫的住处。
江枫现在玻璃厂上班,就在璃厂后租了一间房,叶枚曾来过两次。
“什么地址?”江枫抱住了她,同时却故作糊涂。
“放开我。江枫,你少跟我装蒜,曹蕾可是看着你把我抽屉里的信给拿走的。”她挣脱了他。
“撕了!”江枫平静地说,语气却理直气壮。
“什么?!撕了?!你凭什么?!”
“凭我爱你。”
“你──”叶枚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扬起了手,想给他一个嘴巴。
“我看这个‘习惯’你得改了。”江枫说着就抓住了她扬起来的手脖子,用力一攥,痛得叶枚直叫。
“你松手!”叶枚争扎着,“你把我的手攥折了。”
然而,江枫并没有松手,叶枚就俯下头去,去咬他攥住她的手。
“这个‘毛病’你也得改了。”江枫说着就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捏住了叶枚的嘴角两腮,稍一用力,痛得叶枚几乎要流下了眼泪。
叶枚见手巳无能为力,就用脚去踢,江枫用腿一拌她的腿,她就倒在了身后的床上,他便俯在她的身上,用腿夹住了她的腿,叶枚不能动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他的嘴冲着她,叶枚这才意识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叶枚,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够多了,我任你打,任你骂,任你踢,任你咬,无非是想能和你在一起,想让你多点时间陪我,可是,自从你上了复习班后,我们每次见面的时间最多一次都没超过二十分钟。你说你时间紧,功课多,这些我都不跟你计较,可是我却不明白你时间紧、功课多却哪儿来的时间给高诗回信,每次我约你来,你都说没时间,走不开,可是你今天就哪来的时间?怎么就走得开?我知道你不爱我,你爱高诗,你在为‘坟地’的事折磨我,向我报复,对不对? ”江枫越说越气,手就又加了些力度,“我说我们结婚,你不同意,你说你一定要考上,否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你哪里是不甘心,你是想把我给甩了,对不对?!对不对?!”
叶枚看着他红红的眼睛,感到了怕,她使劲地摇头,说我没有,可是他不信她。他停止了说话,他凶狠地看着她,然后就强行吻了上来,叶枚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怪味,突然就呕了出来,江枫一把就松开了她,又是濑口,又是吐。叶枚也跑到门外蹲在地上,吐得直不起腰来,胃里的东西吐完了,就吐清水,清水吐完了,就一个劲地干吐,她吐得头疼,吐得心疼,吐得嗓子疼,她的眼在流泪,心也在流泪,她没想到江枫竟会这样粗鲁地对待她,她也没想到这就是她的“恋爱”,她的“恋爱”竟然会是这样。
她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濑了濑口,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走,江枫就拉住她不要走,说都什么时候了,瞎灯黑火的你往哪里走,叶枚气得又踢又咬,可是她踢也没有力气,咬也没有力气,。江枫也没有了刚才的凶狠,他把她搂坐在床上,又是打拱又是作揖,又是抽自己的嘴巴,又是拧自己的大腿,好话说了一大堆,叶枚只是冷眼看着一个劲地不理他,他见她不理他,最后就又伸出胳膊,又鼓起腮帮子让叶枚去咬,说是作为对他刚才的惩罚。叶枚看着他,就真的扳过他的头去咬,江枫就忙躲了脸,递上了胳膊,说:“还是咬胳膊吧,胳膊肉厚,脸皮肉薄,咬通了我还见不见人? ”叶枚就真的咬住了他胳膊上的一块肉,江枫没有叫疼,叶枚却感觉到了累,就松开了她的嘴,她看见手脖子上被他捏得紫青一块,便由不得委屈幽怨:“刚才你说你任我打,任我骂,任我踢,任我咬,可是我打你疼吗?骂你疼吗?踢你疼吗? 咬你疼吗?哼!你倒好,你不打不骂不踢不咬,我手脖子倒青了一块,如果你要打要骂要踢要咬,我早就没命活了! ”江枫一时找不到词回答,只是谄笑。
叶枚还是要走,江枫说太晚了,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明早才回去,我睡外边屋,放心我不会和你睡一块。叶枚被他缠得没法脱身,又加之实在太累,最后就答应了他。
叶枚醒来的时候,早已是忘记了时空,她觉得这一觉睡得是特别的安稳,好久以来,她还没有睡过一次觉是这样自动的醒来,而不是被闹钟刺耳的铃声给吵醒。
她拿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想着英语还没有背,就从被里伸出了手,迷迷糊糊地要去开灯,她用手划拉了半天,也没有划拉到灯的开关绳,她就推了推睡在身边的人,“曹蕾,灯绳呢?”“曹蕾”没有回答,却又伸出了手搂住她。“曹蕾, 你怎么和我睡一头了,灯绳呢?”当她再次拿过“她”放在她身上的手时, 就触及了手臂上的一块手表,“啊!你是谁?!”叶枚惊叫了起来, 她知道曹蕾是从不戴手表的,而且她敏感地觉出这是一个男人的手。
“怎么了,叶枚?”那个男人坐了起来,并随手开了灯。
“你是谁?”叶枚惶恐地退到了床角,不住地哆嗦了起来,“曹、曹蕾呢?”
“叶枚,你怎么了?是我,我是江枫呀!”他向她伸出了手,“来,过来。”
“江枫,江枫是谁?”叶枚喃喃着,终于她明白了江枫是谁,“你、 你不许碰我。”
“想得美啊!碰你?我让你恶心死了。”他说着将她按进被里,掖好了被角。
这场风波终于以叶枚撕了回信而平息,叶枚的腮和手臂,却足足青紫了一个多星期才算回复本色。对此,江枫并不愧疚,只说这是她咎由自取。
高考很快就来临了,这时候李子木和张薇也巳放了署假,他们来看她,对她充满了信心。张薇再次告诫她考试期间不要接近江枫,以免分神,叶枚感觉他们小题大做,但在一定程度上,她还是听了他们。听了他们,她才知道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考试期间,江枫几乎都没有露面,他只在高考的最后一天的下午,叶枚临进考场前,来看了看她,给了她他喝剩下的半罐汽水。
那天下午叶枚进了考场,接过试卷,做了不到两题,不觉就哈欠连连,终于她趴在了考桌上。监考老师喊她几次,她都迷迷糊糊地醒来,瞅了瞅试卷,旋即又迷迷糊糊地睡去,急得同考场的曹蕾是直跺脚。
“你找死啊!叶枚?”当叶枚醒来的时候,巳近午夜,曹蕾气急败坏地向她骂道。
“怎么啦?”叶枚莫名其妙。
“怎么啦?你说怎么啦?我问你:考试的时候,你睡的是哪门子的大头觉?”
“睡觉?!”叶枚忽然明白了什么,顿时她像遭了雷击一样:木在了那里。木了半晌,然后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记起了江枫的那半罐汽水。她下了床拖着鞋,疯了似的就跑了出去。
“叶枚,你去哪里?”曹蕾在后面喊着就跟了出来。
叶枚没有理会她,只没命地跑……
����ws��)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