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人那只鸡

作者: 丑奴儿_d75b | 来源:发表于2018-09-19 11:45 被阅读148次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陶渊明《桃花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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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人人皆有‘桃花源’!”  我赞同!本人的“桃花源”就不止一二。

    80年代的农村,除了计划生育,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和安宁,堪比“桃花源”!呵呵,是有偏见!

    1

    该上学前班的时候,我和父母还有未出生的弟弟,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

    记得,一条很长很长的小路,被左右两排笔直的沙松夹道而行,树上的枯桠时不时从头顶上脱落,地上满是残枝碎叶,踩在上面“吱呀吱呀”作响。

    记不得走了多久,是否也有“豁然开朗”的视觉感受,也记不得老爹带着我们是怎么找到苗圃的。在小孩子的眼中这里既陌生又新奇,与老家大不相同,地广人稀,不远处就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林。

    “方宅十余亩, 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 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 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 鸡鸣桑树颠。”

    ——陶渊明《归园田居(其一)》

    现在的家,有公公、老耶、爹爹、妈妈,三条狗,还有我。

    我们这儿对亲人的称呼,有时候挺特别的,比如爷爷一般背后喊“公公”,当面叫“阿公”;爹爹的兄弟一般喊“yē”,二兄弟喊“二yē”,最小的兄弟喊“老yē”,“yē”怎么写呀?有待考究,暂时就“耶”吧,二叔是“二耶”,老叔是“老耶”。

    2

    三条本地土狗:小白、老灰和老黄。

    小白,年纪最小,全身雪白,尾巴卷卷的左右不停地摆动,个性活泼可爱,最是机灵。

    老灰,全身灰白,比小白高大,性情温和,沉着稳重。

    老黄,全身土黄,比小白壮实,没老灰高大,性情暴烈,有力量,一不开心连主人都想咬上两口,人人惧怕。

    平时,小白和老灰都是自由身,房前屋后随便溜达。老黄则被一根长链子牢牢的拴着,活动范围局限在柴房(两层简易瓦房,四面无墙,上层码柴火,下层当狗舍)外几步之内。

    一旦警觉到异常的风吹草动,首先“汪汪”发声的是小白,老灰立即起身察看,老黄则不管三七二十一,“轰轰轰……攻攻攻……”“轰炸”一番,声音浑厚,震耳欲聋。这时如若小白冲出去,老灰必定紧跟其后,老黄一边挣得柴房嘎嘎作响,一边拼命吼叫!

    不知为什么,我对它们的记忆,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减退,宛如昨日历历在目。闭上眼睛,它们仿佛就环绕在身边,触手可及。

    听说小白是老灰带大的,所以老灰处处维护着小白,如同父与子。现在看来,就像憨厚可亲的“小头爸爸”和古灵精怪的“大头儿子”。

    老黄虽然性情急躁和傲慢,但从不欺负同伴,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它们,就像一个侠肝义胆的大哥,讲的是义气!

    小白和老灰最讲卫生,解了便便一定要用土掩埋上。老黄则不然,不但不掩埋,还爱随地大小便,因此总是受到严厉地责罚,经常不准吃饭。

    我很喜欢小白和老灰,它们对我也十分的友好。没事儿干的时候,我就尾在它俩后面四处转悠。只要妈妈喊一嗓子,老灰就会立刻驻足,带着我和小白往回走。

    我不喜欢老黄,确切地说是很怕它,每一次喂食的时候,它都会从狗舍里一下子窜出来,一边激烈地跳跃着,一边兴奋的叫唤着,大有挣脱链锁扑面而来的架势。通常我会把狗盆放得远远的,用一根长棍子猛地撮到它面前,然后拔腿跑开。有时盆打翻了,狗食撒了一地,它也毫不在乎,风卷残云,“吧嗒吧嗒”几下子,不但盆光钵净,就连地面都被舔得直冒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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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对公公(爷爷)没有多少印象,我们似乎没有过任何感情上的交流,他应该不喜欢我。父母对他唯命是从,不敢多言,在家里他拥有绝对的权威。我平时喊他“阿公”,但在字面上我是有点儿抗拒这种亲密的,索性就称他“爷爷”吧。

    爷爷当时已经退休,在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干起了很多副业,开中医诊所,招工进行旱烟加工和包装,租赁山地开垦苗圃……是为了搞经济创收,还是不愿意回老家,不得而知。

    爷爷的中医水平怎么样不清楚,据说早年就是因为他为我妈号了脉,断定怀上了儿子,所以一家三口才为了躲避计划生育政策来到这里,后来果然生了我弟弟。

    爷爷的苗圃方圆占地很大,主要培育沙松。

    球果成熟的季节,请人到山上一箩一箩的拾来,放在院场上曝晒,用棍子敲打后将种子收集起来。

    先整地,认真挑捡出土壤里的小石头,找平后将土锄得细细的,捞沟划分区域,然后把种子均匀撒上,每天淋一次水。不久,地上长出绿绒绒的一层,越长越厚,就像铺上了毛地毯。接下来就不好玩儿了,幼苗会像小蝌蚪找妈妈似的,一天一个样,最后长成刺嶙嶙的家伙。

    苗圃旁边有一个”超大“的花棚,里面种着茶花、玉兰花、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

    其中数茶花最多,有白的、红的、粉的;有单层的、双层的、多层的;有大口的、小朵的;有高的、矮的;有开花的、结朵儿的、也有刚成活不久的……茶花的气味和茶花树的气息,汇成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每每陶醉,追忆,追忆……

    玉兰花虽然数量不多,但自带一种清新和亮丽,特别是天蒙蒙雨淅淅的日子,娇艳欲滴,更添几分妩媚。“净若清荷尘不染, 色如白云美若仙。微风轻拂香四溢, 亭亭玉立倚栏杆。”就这样抬着头,望着它,足矣!

    4

    老耶(老叔)那时十八九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

    爷爷特别疼爱他,据说将他从小带在身边,打算把衣钵传给他,希望他能成为一名“悬壶济世”的中医。我见过他看书,隐约知道那么回事,但是究竟学得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从没见过老耶干过活,但他想成为“武林高手”,我倒是知道的。他有一对石练子,还有一把长长的刀。每天晚上,他都要练“武功”,一会儿抬石练子,一会儿耍大刀,干得热火朝天。有一次,他喊我过去试试那石家伙,我过去一端一挣,“咔!” 裤子裂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有一天早上,老耶心血来潮,主动请缨去拉水。那时没有自来水,家里的井是用来洗漱和灌溉的,饮用水得从一公里外的山脚下拉回来。大家一听,都很高兴,我也踊跃报了名。

    老耶拉过手推车,把塑料桶排排对装上,到狗舍牵过老黄,叫上小白和老灰,我们就这样小有规模地出发了。

    刚出大门,老耶立马停住,将老黄的链子拴到手推车正中间,再取出两条铁链子,分别把小白和老灰拴在左右两边。试走了几步,车子好像前重后轻,于是把我抱了上去。

    一声令下,三狗儿一起连奔带叫地往前冲,我猛地往后一个趔趄,吓得一把抓住把手,塑料桶被颠得“噼里啪啦”,前俯后仰。没走多远,我还在,桶没了,横七竖八地撒了一路。

    经过一路折腾,我们终于来到了山脚下。抬头望去,山上竟然是一层一层的茶花树,郁郁葱葱,最细的足有碗口那么粗。虽然还没到茶花盛开的季节,但有的已经开始挂骨朵儿,红妆初露,真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动人春色不须多。” 这片人工的茶花林,会是谁种的呢?

    山下是水池,足有一个小水库那么大,自然形成没有任何人工的痕迹,这就是咱们取水的地方。至于水质怎么样,可能我根本没有去关注,只记得在水池旁边发现了动物的骨骸,还看到了一撮羽毛……山上时不时传来一声声怪叫,不寒而栗。

    水池周围有一排沙松,旁边是一块平坦的草地。

    老耶将塑料桶灌满水扭紧盖子,把我也一起装上了车。回去的路上顺利多了,老黄起初还撒了欢似的往前冲,到了半路渐渐地慢了下来。狗儿们在前边哈着粗气,老耶在后边紧跟着,这次他格外谨慎。

    回到家,我的裤裆全湿了,“兴奋”得拳头紫紫的。呵呵,其实是过度紧张了。

    5

    有一天,二耶(爹爹的二弟)来了,小住了几天。

    二耶是一个呆不住家的主。记得那天,他用永久牌单车(自行车)载着我,沿着柏油路顺风而下,来到了一座深宅大院,在一个幽静湿漉的院子中央,有一棵笔直挺拔的茶花树,雄赳赳直指苍穹。

    那时正值茶花盛开的季节,一朵是一朵,红彤彤,娇艳艳,”啪"一声掉下来,足有海碗那么大。这是我见过的最大、最壮实的茶花!不似“小家碧玉”,倒像是抹着胭脂点着口红穿着一身红妆的胖女人。“虽具富贵姿,而非妖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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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耶为什么来这儿?我猜,他是想切一枝回去嫁接,他想有所作为,被爷爷看得起。可惜枝头太高够不着,只好无功而返。

    后来因为家庭矛盾,二耶和我们形同陌路,但我始终觉得他不“坏”。至今我还在用他教会我的洗衣方法,先洗领口、袖口,再洗胸前、衣脚,最后整体揉搓一遍……

    6

    “种豆南山下, 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 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 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 但使愿无违。”

    ——陶渊明 《归园田居(其三)》

    苗圃里,我爹和我妈最忙,总是披星戴月不停地干。自从有了他们,爷爷就再没请过小工。

    我爹是木匠更是农民,对土地天生地热爱。他整天都在干些什么,我记不起了,我想应该都是些地里的体力活。

    我妈是最辛苦的,怀着我弟,不但承包了一日三餐,还要下地干活。我仍记得,她坐在小凳子上,在幼苗地里认真除草的样子,吃苦耐劳,总是一言不发。

    天完全黑下来,电灯散发着黄色的光,我爹收工了,老妈硬是要拖到很晚很晚。这是我一天当中最煎熬的时光,担心、着急、焦虑,甚至有点儿绝望。

    表面百依百顺,内心却比一头驴还要倔强,这就是老妈!也是她最终能从“一只沉默的羔羊”修炼成“河东狮吼”的原因所在吧。

    7

    刚来的时候,我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小白和小灰,基本上没有其它朋友。

    有一天,从村子里过来了一个女孩,她已经在上小学。我跟着她跑到了更远的地方,去地里捉一种像蜘蛛一样的小东西,它们藏在类似小口袋一样的穴里,可以捉来烤了吃。至今我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

    那段时间,她天天来找我玩儿。有一次,她提议玩一种神秘的游戏。我们躲进房间,她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面值1分的硬币,我取出钱袋子,里面满满当当净是5分的硬币(是不是有点儿土财主的感觉)。我已经忘记具体的过程,只记得最后她用1分硬币换走了我5分的硬币,我的钱袋还是满的,只是部分贬值了。

    妈妈知道这事儿后,笑嗔:”憨包!“ 而我明明知道吃亏还要为之,仅仅是因为怕她明天不来了。真是事与愿违,从这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

    8

    村里有一对老夫妻,没有子女,靠帮着村子放牛过活。

    有一次,爷爷和老耶要回老家,留下爹爹妈妈和我,于是就请来了老头做伴儿。老人白天上山放牛,晚上来我家住宿。

    一天,老人“邀请”我和他去放牛,我欣然答应了。我们一起把牛“叮咚叮咚”地赶到山坡上,然后背着手悠哉悠哉地东张西望。山上散落着几座坟墓,规规矩矩的就像一座座小房子,高高的座基、墓身、墓檐全部用青石构造,石碑镶嵌在前像一扇关闭着的官府衙门,碑前、墓檐下、石基上是供台,足够容人。

    牛儿们吃得正欢,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雨点儿“噼啪噼啪”地砸在脸上,老人抢步一把将我抱起,塞进旁边的“墓洞”里,这墓应该有些年头了,石头已经变黑,斑斑迹迹,石碑就在我的身后。

    “这时,石碑缓缓地打开,弥漫出阵阵腐朽的气味儿,突然有一只手,瞬间拽住了我,‘啊’一声没了踪迹……”

    嘻嘻,吓到了吧?事实上,一切伸手就可触及,包括那些已经模糊的碑文,真实得让人“无所畏惧”。重要的是,老人穿戴着蓑衣帽就站在身边,寸步不离。

    所以做人不用太过现实,否则会丢失不少“天马行空”的快乐。

    9

    离苗圃最近有一户人家,女主人比妈妈大几岁,从我们搬来不久,她就经常来和妈妈唠家常,时间长了我俩建立起了亲密的关系,我当面叫她“大妈”,背后喊她“老大妈”。

    大妈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最小的女儿都已经上了学。她经常把我带在身边,有时玩累了,我就在她家睡个午觉。

    大妈爱做“米醋”,用铁锅把米炒黄,铲到土罐里,放上一盖红糖,一茶杯白酒,倒入开水,然后密封起来,过几天就可以打开了。她总是请我第一个品尝,我的意见对她很重要。如果我连喝几口说“好吃”,她会开心得呵呵笑;如果我皱着眉头不愿意再喝第二口,她就知道这次没成功。

    记得应该是清明节,虽然没有“清明时节雨纷纷”,但是天气阴凉阴凉的。大妈挑着担子,一头是装着香钱纸火和其它供品的竹篮,一头是烧着炭火的“锅子”,领着家人和我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墓地。

    土锅子是本地烧制的陶器,形状就像一又深又大的陶缸,中间立上一粗粗的空柱,置放在一粗粗的圆形脚柱上,浑然一体,厚实笨重。

    各种菜品红的、绿的、黄的、白的,一层层一圈圈摆放在容器里,然后在空柱里直接放上炭火。

    当祭祀结束,“锅子”早已“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大家围坐一圈,热气腾腾,“稀哗稀哗“大快朵颐。

    浪漫!无拘无束是浪漫的最高境界!呵呵,原谅我的俗气,还是忍不住想起一对联“放开肚皮吃饭,立定脚跟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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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我帮妈妈烧灶火,感觉有小虫子在头皮上爬,我使劲按住捉给妈妈看。妈妈“啊”一声:“好像是蛥子(虱子)!”

    我立即被揪出去剃了个光头,然后用药水从头到脚一通熏洗。接着妈妈又是洗衣服、煮被子、晒被褥,恨不得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洗煮烫一遍。

    那几天,我乖乖呆在家里接受妈妈的折腾,哪儿也去不了。大妈挺可怜我的,每天都会过来看看。

    终于结束了,我屁颠屁颠地跑到大妈家。大妈看见我可开心了,立即满院子抓鸡,搞得鸡呀鸭呀鹅呀闹成一片,沸沸扬扬!最后捉住一只小母鸡,收拾干净,整只煮了,热气腾腾地端给我:“吃吧!”

    赤裸裸的鸡身,白花花的腿,至今仍会在眼前晃动,垂涎三尺!

    10

    说实话,我在这儿虽然上不了学,但是过得挺自在的,想干嘛干嘛。

    苗圃四周很广阔,有许多地方我还来不及探究。一开初小白和老灰狗领着我四次转悠,后来它俩跟着我四次乱窜,再后来我一个人说走就走。

    我家屋后是一片茅草地,茅草地后是一片树林。有段时间,天蒙蒙亮,狗狗们就叫个不停,妈妈说有人在找鸡枞。

    太阳升起来,普照在茅草地,草地上空慢慢蒸起一层白雾。我带上小锄头,独自出发了。

    茅草叶划在手上、脸上刺痛刺痛的,我决定继续前进,一心要找到鸡枞。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刨了无数个小坑,结果毫无收获。这时我注意到,茅草的根细细长长、白白净净,味道甜甜的,一下子兴趣大增,刨呀拔呀扯呀,弄得一大堆,开开心心地抱着回家了。

    回到家,老耶给了我两枚五分硬币,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中药“白茅根”。

    苗圃的西边是一片荒芜之地,荆棘藤蔓丛生。记得有一次我钻了进去,发现里面有很多从没见过的植物,有的结着红果果酸甜酸甜的,有的茎杆花花的嫩茎是酸的,有的根茎粗壮深深地扎在土里拔都拔不动,有的……

    想起该回去的时候,我好像迷失了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四处乱闯,开始有点慌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小白!”我激动地喊出声,原来是小白找我来了,我们彼此都很兴奋。

    这片无人光顾之地,曾经可能种植过不少中草药,好似黑豆、金樱子、虎杖、山药、党参……

    11

    后来,弟弟出生,爷爷去世……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们回到了老家,爹爹继续干他的木匠,妈妈继续操持家务、农活和哺育弟弟,老耶终究没成中医也没练成“武功”,我也和同龄人一起开始漫漫求学之路。

    前几年爹爹回去过,大妈的子女早已成家,苗圃归还大队后再无人打理,又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又是怎样个光景。

    “久去山泽游,浪莽林野娱。

    试携子侄辈,披榛步荒墟。

    徘徊丘垄间,依依昔人居。

    井灶有遗处,桑竹残杇株。

    借问采薪者,此人皆焉如?

    薪者向我言,死没无复余。

    一世异朝市,此语真不虚。

    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

    ——陶渊明 《归园田居·其四》

    不愿意再回去,不是怕诗中的情景重现而徒生伤感,往日的一花一木怕是早已“灰飞烟灭”难寻踪迹;不愿意再回去,不是怕曾经的“桃花源”只是儿时心中的一幅画儿,中年人的内心怕是早已失去了童年的美好。

    不愿意再回去为那山、那人、那只鸡增添其它的色调,只想留住纯粹,记住本真,“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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