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医院探望刚生完二胎的姐姐,第一次进产科的住院部。走廊两边特设的晾衣杆上,搭满了大大小小、颜色各异、形式多样的尿布、小儿衣物;墙壁上张贴着婴儿们开心的笑脸;整个环境温馨得不像医院,倒像是幼儿园或托儿所。
但是只有你推开病房的门,看见产妇失去血色的脸、憔悴不堪的面容、强忍着疼痛下床的样子,你才会突然清醒的意识到:这毕竟是医院,这毕竟是病房。布置得再温馨,也掩盖不了这个冰冷残酷的事实。
姐姐生头胎时,我还在读大学。听到这个好消息,在电话那头开心的不得了。特意跟辅导员请了假,赶回来来参加大外甥的十二天宴席。当年我到家时,看到的是已经出院的、活蹦乱跳的姐姐和可爱的大外甥,只感受到了新生的喜悦。
可是当我今天亲眼看着她刚剖腹产完,痛苦的样子:起个身都要深呼吸,然后疼得面色苍白,冷汗直流;饭还不许吃,每天只有输不完的液体和吃不完的各种药;想想自己手上划个口子,都要流上几滴泪,可她要忍受得却是剖腹之痛呀!她一向那么娇气,那么怕疼,是怎么忍住的呢?
一直陪在医院的母上大人说,姐姐昨天刚能下床走的时候,疼得汗如雨下,眼泪更是一滴一滴忍不住的落下来。我暗自庆幸,昨天自己不在这儿,因为今天只是看着她起身时,大口大口吸着气,强忍着痛苦,拒绝我们的搀扶,自己努力地、竭力地坐起来,我都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
都说姐妹连心,更何况从小家里就只有我们姐妹两个人。虽然小时候经常吵闹,装东西、打架,但自从她上了高中,我上了初中,我们就骤然变得亲密起来。
我们既是彼此最好的知己,又是对方永远坚定的后盾。命运神奇的让我们两个先后选择了同样的职业,又被分入了同一所学校。她既是我职业生涯的良师,又是我日常生活的益友。我们喜欢互损,日常爱好就是diss对方。但是我们俩的兴趣爱好,精神思想又出奇的一致,所以总能相谈甚欢、不惧早晚。
她在我脑海里的样子很多:有二缺傻笑的样子;有被我调侃翻白眼的样子;有在工作时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样子;有劝解宽慰我时温柔睿智的样子;当然也有难过哭泣的样子,可独独没有今日这种,如此虚弱,让人心痛的样子。
我曾经很自豪,也很骄傲,自己是她永远的后盾,可以帮她分担很多很多事情。我们年龄相仿,专业相通,工作相同,生活上工作上我们能帮彼此分担很多。可唯独今天,我第一次觉出了自己的无力。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母上大人曾经无奈地说过的那句:我要能替你们该多好,可惜我不能。
人生中有些苦难,有些痛苦,有些艰辛,有些无奈,即使亲如父母、姐妹、兄弟,也是无能为力的。尽管我知道人无完人,谁的生活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是我还是真切地希望、虔诚地祈盼:愿我最爱的姐姐和我的父母家人,一生顺遂!再无疾病加身,再无苦痛折磨,永远平安健康,幸福喜乐,祈求!
门里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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