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子木想回学校看看。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光树叶的枝叉,投射在身上暖暖的,绵绵的。林荫道,草坪上,碧湖边,到处是三三两两的学生,有的读书,有的打牌,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只是慵懒地享受阳光,昏昏欲睡。
“真好啊!”子木情不自禁地感叹。
“是啊,那时候真好啊!”
他们都记起了彼此相伴的学生时代。
食堂里的一日三餐,图书馆教室里的奋发图强,篮球场上挥汗如雨,操场上的晨读散步,宿舍楼下的依依不舍,荷塘月色的浓情蜜语......太多太多回忆,仿佛昨日再现。
“我们还能回去吗?”
宇桦目光茫然,无语。
“其实我这次回来,不想再走了。这几年,我没有接受过任何人,说是文化差异太大,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心里住着你,容不下其他人。总想着我们还会再见,还能回到从前。”
“我又何尝不是?可是现在,晚了一步。”
晚上回家,与晓雪视频,她没接。过了片刻,收到一张照片:他和子木在操场上并排走着,宇桦低着头,子木轻轻挽着他的衣袖,侧颜看他,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如此暧昧的郎情妾意,无论谁看到,都会以为这是情侣,何况晓雪。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自己做过的事,还怕人拍到吗?”
“真没看出来,你还会找人偷拍我。”
“是不是我找人拍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在的日子貌似你过的更好。”
“我们没做什么,只是回学校看看。”
“我还能相信你吗?”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是啊,傻瓜才要相信你!”
“既然我们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呢?”
“说的好!感谢你如此真诚!”
稍后,宇桦收到一条信息,银行卡到账两万元,并附留言,一切都物归原主!
宇桦知道,这便是分手箴言了。再打电话过去,已经关机,此后的许多天,那个被置顶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几个月的相依相偎,因为一张照片,又被打入解放前。宇桦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子木刚走时的感觉。整个人是空洞的,除了做不完的工作,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食物没有好不好吃,不饿就行;衣服没有好不好看,不冷就行;书本上都是一个个字的排列,没有集合成句的意义。冬季的萧条,更衬托了人们的落寞,而飘落的雪花,只是为这世间又增加了一分寒意。
更要命的是,鞋柜里放着晓雪的鞋子,衣柜里挂着她的衣服,还有洗手间里的牙刷、毛巾、化妆品,门后的包包,厨房里的水杯,冰箱里她最爱的辣酱......这些无处不在的物品,都在提醒着宇桦,晓雪曾在这里住过,渗透进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而现在,她不要你了!因此,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悲伤。
但是,他却不愿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就让它们原样摆在那里。因为,虽然看到它们,会让自己想起现在孤独与无助,同时也预示着一丝希望。东西在,她就一定还会回来,至少还能见到她,他一定会抓住下一次机会,不再放她走。所以,每每新发现一样属于晓雪的东西,他都会悲喜交加。物品越多,晓雪回来的可能性越大,东西越重要,他也能越快见到她。
虽然不知道那张照片是哪来的,但凭他的了解,晓雪不会有心计到专门找人盯着他的行踪。而且,无论从她的人脉,经济能力,以及现在所处的状况看,她没那个能力与精力,去做这样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是存在一些误会。
对于子木,真的是过去式了。处在校园那样的环境,人会怀旧是正常的。但是,回到真实的生活轨道,才发现,那像梦一般,遥远而不可及。这几年分别后的变化,更是如同一条鸿沟,深而宽,横亘在他们中间,无论谁都跨不过去。
虽然子木说不走了,但他们之间的差距依然存在。短期可以靠激情维持,日子长了,必然会因为两个家庭,两个阶层,两个个体的不一致,导致各种矛盾。与其到时相爱相杀,不如现在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
时光走转,青春,无须挂念。那些美好,就让它们保留在回忆里吧。
未完待续
365训练营第1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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