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

文/舒舒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蓦地，想起了宋代蒋捷的《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隔窗望去，我这里少了一个客舟中听雨的画面，少了一幅“江阔” ，“云低”，“断雁”，“西风”水大辽阔、风急云低的江秋雨图。

绵绵细雨中只有一些花草树木，它们早已是一副萧条凄凉的景象，因为不仅是入冬了，小雪节气都快到了。这座小城在这场冬雨之后，也许气温会开始下降，今后的日子逐渐会在寒冷中度过。

其实往年的这个时候，早已是寒风刺骨了。

想起儿子小时候的那一年冬天。才是阴历九月份，就飘飘洒洒下了两天大雪，冰天雪地的，冷入彻骨。幼小的儿子身体孱弱，夜里还要时不时的往医院跑。

记得那个雪夜，从医院回来，我抱着儿子，看见地上的雪在路灯的照耀下，泛着银光，脚下的雪，也咯吱咯吱的响。当时虽然觉得劳累，辛苦，但并没感觉到生活的艰难和悲苦，心里反而充满着无限的希望和勇气。

如今想来，还是那时的自己年轻啊，当时也不过30来岁。

而今年的冬季，却是细雨蒙蒙，秋意阑珊，温温的天气，丝毫没有冬天的寒冷气息。

如今的自己，也仿佛缺少了当年的那份勇气和希望。在人生的苍茫大地上踽踽前行久了，风雨飘摇，举步艰难的时候，不免感时伤怀，一如壮年蒋捷于客舟中听雨的心境，潇潇冷雨，瑟瑟西风，让人心中充满了孤独，忧愁的感觉。

多希望自己能像“鬓已星星也”的词人一样，听到滴滴答答的雨声，不再感到愁苦，悲凉，而是进入超脱沉静的大彻大悟之境。“悲欢离合总无情”，且让它“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