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荠菜季

冷空气过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最低温度也达到了零度以上。麦苗开始返青，柳枝开始发黄。荠菜也伴着春天的脚步姗姗而来。春天开启取代冬天的节奏。

朋友相约，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踏青之行。我们来到了县城最北面的苗圃里。

这个苗圃已经育养树苗多年，田陇之间的空地由于碗口粗树木的遮挡，没种其他农作物。这也成为了荠菜一年又一年生养储种的栖息地。

每年的初春、中春及初冬，这里的荠菜都会以不同的面孔露出地面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初春的荠菜叫紫心荠菜。这时的荠菜是头年出的苗，经过寒冷、风雪的洗礼和磨砺，营养价值及药用价值都非常高，香味也最浓郁。

我们现在挖的就是这种荠菜。通身发墨绿紫色，与黑青的土地颜色非常相近，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而且菜冠也比较小，一般直径五六公分。挖这种荠菜时，需要蹲下来，只要找到一棵，就很容易找到第二棵、第三棵。越是站着越发现不了。

中春的荠菜基本是当季的种子长出来的，翠绿鲜嫩。出苗稀蔬的地方菜棵比较大，有的如碗口，挖这样的荠菜比较过瘾，一小时能挖两三食品袋。

初冬的荠菜，类似中春的荠菜，都是当季生长出来，比较鲜嫩。与土地颜色差距较大，绿油油的，非常好识别，犹如刻意种植的一般。

荠菜的种类非常多，大概十几种。我们挖的主要是白花荠菜。这种荠菜香味较浓，略带苦头。荠菜长到下半生就从花芯处窜出一根长长的花杆，每根花杆上面都顶着一撮白色花苞，几天的时间花苞相继开放，白茫茫一片，随风摇曳，赏心悦目，妙不可言。

今天我们一行五人，带着专用铲子，拿着食品袋子，一边聊天一边说笑，一边进入苗圃开启挖荠菜之旅。

今年冬天好像给春天开个玩笑。在立春多天后又下了一场大雪，带来了比冬天还冬天，一直被冬天霸占的春天。所以今年的荠菜比往年都生长得晚了一些。

现在已是九九天气的末九，往年这时候，荠菜已返青，棵也比较大，挖起来省时也省力。今天来到这里，发现荠菜仍是一副冬天里无精打采、还未睡醒的样子。通体颜色如生了锈一般，黑、绿、紫几种颜色交织在一起，与落地树叶经发酵而成的绿肥颜色极为相似，所以寻找起来还真得下点功夫。

我们五人当中还有第一次来与偶尔来过两次的朋友，刚开始还不能辩认清楚哪些是荠菜、哪些是可挖的荠菜。看着我们挖的荠菜模样及大小，慢慢地开始识别，开始知道荠菜原来长着这黑不溜秋的模样，开始知道很小的不能挖，太难摘。

现在的荠菜全是这黑不溜秋的模样，只是摘洗干净，放烧开的热水里烫一下，它立刻换上一幅暂新的、翠绿的新装。如川剧里的变脸，又如刘谦的魔术，快得让你目不暇接，快得让你目瞪口呆。

换装的荠菜捞出过遍凉水，用手攥成一个个的球团。一次吃不完，可用保鲜膜一个个的包起来放入冰箱冷冻贮藏。随吃随拿，吃多少拿多少，非常方便。

记得在一个短视频上看到过一个段子。说一个喜欢挖荠菜的荠菜迷，她并不是非常喜欢吃荠菜，但她非常享受挖荠菜的这个过程。她挖荠菜都挖出了强迫症，只要看到荠菜不挖心里都难受，犹如丢了好多人民币一样。就这样每年挖，挖了摘，摘了洗，洗了烫，烫了冻。每每下一年又该挖了，冰箱里还冻有好多，然后扔掉继续挖。

这得对荠菜有多么的热爱，即使吃不了扔掉也要去挖。

我们这帮人，对荠菜的热爱虽然还没到这种程度，每每挖的也都能吃掉。一样的是年年必挖，一年不挖次荠菜，好像这一年少了什么似的。这也许就是四五十岁大妈们喜欢挖荠菜的一种情节吧。

(齐帆齐24年度写作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