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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四灵絮语:风烟盪》34死地后生(完)

【军事】《四灵絮语:风烟盪》34死地后生(完)

作者: 硬汉乐马 | 来源:发表于2019-01-10 11:17 被阅读0次

目录与本书介绍(推荐点入)

张府命案很快震惊诸县,张公气急败坏,翌日大队人马进县衙搜捕,却只抓到在室内读书的长逍。不须问审,长逍直接发到监牢,坐等处决。

但监牢上下都被张公打点过,不可能让长逍活到郡城审判,一进牢,他就被拖到审问室毒打一顿。

鞭子毫不留情,打得长逍皮开肉绽,几乎要失去意识。

牢头打得虽毒,仍留了手,命人将长逍抬回牢里。

狱卒不解地问:“县丞不是吩咐打死他吗?”

“那也得做得仔细些,卫武军正盯着这案子,突然就让他死,倒楣的可是我们。”牢头说。

“卫武军怎么插上手了?他们不能管事啊。”

“谁知道,先抬他回去,我问问县丞该怎么处置。”

昏沉中长逍听见卫武军干预的事,觉得身上的伤没这么痛,忖送给马逊的信起作用了,虽然不晓得马逊用何名目跟方法,但至少不必担心被整死在牢中。外面有马逊,里面有区梓,他相信自己不会死。

他被扔到最阴暗潮湿的角落,等狱卒走了,他躺在泥泞地上,大口喘气。

此时他最关心的是雄丈他们,那时走的急,没带走多少财物,加上张公发疯似的通缉,他怕他们外边不好过。但有老练的方一针在,队伍不至于有危险,现在当务之急是在狱中苟活,等州守查起张公勾结长牧的事,他就能再见狱外蓝天。他不禁发笑,虽然伤口因此疼痛,可是一切很值得。至少他还感觉到痛,有些人却因而牺牲,永远笑不出来。

长逍忖,死一个人,跟死一百个人都一样让人难受,无论死者是权力下的牺牲者,还是头被挂在城墙上的敌俘。对他而言,这两类人一样可怜,差别在于军服与兵器。

“亏你还笑得出来,县太爷。”

“谁?”长逍有气无力地问。

“肯定是好人,否则你早没命。”

长逍顿时意识到尚未安全,张公完全可以买通囚犯,在狱牢里杀死他。他吃力的转过身体,望着向他搭话的人。

那人披头散发,看样子已被关了好一阵子,满脸脏污看不出原本长相,声音倒是斯文,还带了一丝轻佻。

“你怎么知道咱是县令?”

“大家都在谈论你砍了姓张的头,英雄啊,可惜马上就要死了。”

“呵呵,咱不会死的,很快会有人来救咱。”

“真要命的乐观。”那人坐在长逍身旁,蔑笑道:“你知道在这儿人命有多贱?只要十文钱,甚至是一颗冷包子,你根本活不过今晚。”

长逍不语。

那人捡了一把蔺草,折了几下,做出一条小狗。

“胥县令,你为什么认为你能得救?”

“咱的兄弟在张公身旁当内应,他会保咱。”

“保你?我可不这么认为。老实说,我向来不喜欢乐观到盲目的人,完全是往死里走。”那人将蔺草做出的小狗放在长逍眼前,道:“‘天命不假,其心忡忡。’”

那人引用了《阳文.天命》,意思是你认为的天命若经过验证,只会让你备感忧虑。那人用此诗讽刺长逍过于乐观。

受父亲影响,长逍也读《阳文》,对《天命》一篇特别娴熟。

“原来你读过书?”长逍惊讶地问。

“这年头读书的容易进牢。”那人嗤笑道。

长逍忖他无趣,净说些不吉利的话,索性不跟他聊,翻了翻身,望着发黑肮脏的土壁。

那人见长逍不搭理,迳自哼著怪异的歌调,又不时发出窃笑,似乎在嘲笑谁。

长逍想来监牢受折磨就算了,还要怪里怪气的人同囚,不过那人的提点不无道理,他必须加倍小心,提防各种暗算。

监牢视线昏濛,加上雨势绵绵,难以分辨外面时辰。长逍感觉自己躺了很久,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他瞬间弹起来,果不其然,牢头正殷勤陪伴区梓,谈笑风声走向尾端。

长逍忍着痛扬起微笑,忖救兵来了。他得意看着那人的背影。

“区先生,请您慢慢谈,有事招呼我一声便好。”

瞧牢头卑屈的模样,区梓已将整个监牢打点得服服贴贴。

区梓骄傲地点头,示意牢头离去。

“孙梁,情况如何?张公被你收拾了?方叔有没有跟你联络?”长逍贴在铁栏边问。

“等等,你是否忘了一件事。”区梓莞尔。

“忘了什么?”长逍被问得莫名其妙。

区梓忽然踹了铁栏一脚,骂道:“咱说过你没资格喊咱的字,胥云,你凭什么喊!”

长逍讶异地看着区梓,眼前似曾相识的情景让他懵了。

“胥云,你凭什么当县令,凭什么得到孺夫子厚爱?你不配!咱比你优秀,比你聪明,却被扫出门,流落当姓张的走狗。你凭什么过得比咱好?”区梓露出狰狞笑脸,将累积许多的情绪一次发泄,他抓住铁栏猛摇,吼道:“就因为你爹庇荫,你才有这狗运,胥云,你不该活着,更不该活着到咱面前。这是对咱的侮辱!”

“孙梁,你是怎么了,咱们不是说好一起对付张公……”长逍感到畏惧,区梓每一句中伤的话都让他逐渐崩溃。

“你怎么这么蠢,怪不得跟钟启那蛮子厮混,咱是骗你的。”

“可、可是你不是偷抄了帐本,不是替咱向马逊报信──”

区梓冷笑一声,满意地盯着长逍困惑的表情,“你真以为那天为何马逊会救你,是钟蛮子派的信?是咱,咱要把你们拖在一起,好让姓张的更恨你。还有啊,你的人罴送得帐本是空的,没人会来救你。”

“区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咱们不是好朋友!”长逍万万没想到,自己原谅的好友竟又背后捅了一刀。

“你没资格比咱强。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会痛快送你上路,成为鹿昌县乱葬岗的一块污泥。甭指望卫武军,虽然马逊干预,但他只是小人物,不起作用。”

“狼心狗肺、蛇蝎心肠……”长逍心凉半截,身上的伤猛然剧痛。他最会骂人的,但此时他的心都要穿透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下两人的情谊彻底灰飞烟灭,从此不留半分道义。长逍仿佛听见那人在背后嘲笑,可是这不重要了。

不一会,牢头陪着张公下来,区梓一改暴躁神情,恭顺的迎接张公。

长逍目睹这种转变,明白区梓确实变了。

张公见长逍还有力气楞在那儿,狠抽牢头一巴掌,问:“这厮挺有劲啊,我不是要你往死里打,打死他!”

“县丞大人,小的当然知道,只是听说卫武军插手,小的不敢太过分。”牢头卑微地说。

“卫武军什么狗屁东西!一个校尉能干涉什么,我舅父是观察使,轮不到姓马的说话。”张公指著长逍,“给你两日时间,我要亲眼看见他的尸骨被狗啃得一干二清!”

“老爷息怒,有咱一旁候着,保证万无一失。”区梓说。

张公气冲冲离去,牢头也赶紧跟上。

这时区梓又恢复阴沉嘴脸,取出一沓纸,长逍一眼认出那是孺夫子写的《朱羽经》释义集。区梓丢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接着放火焚烧。

“你用不到了。”区梓狞笑,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忘了说一句,是咱引大少爷去张南村的。”

“区梓,你给咱回来,回来啊──”长逍疯狂敲著栅栏,敲到手指肿胀瘀青,监牢里只回荡沉闷声响。

长逍缓缓收回拳头,落寞倚在栅栏旁,想起对雄丈等人再相见的承诺,眼眶不禁湿红,可是泪水掉不下来,对他而言,方才那一幕超越世间所有酷刑。

不晓得又经过几个时辰,牢里放饭了,狱卒故意跳过长逍,只给另一个人饭菜。反正长逍不在乎。

那人领了饭菜却不吃,扔在一旁,然后捡起蔺草编织。

长逍忖那人也不想活了,也好,有个人一起作伴。他庆幸当时叫其他人走,这些苦果一个人尝就足够。

他回忆自己二十年生涯,虽苦却乐,人生最后还有过不平凡的遭遇,这一生不算平庸了。

望着栅栏外烧成灰烬的书卷,长逍觉得如释负重,不必再背负孺夫子给予的期望。他开始深信区梓所言,自己没有这份能力。

外头又响起脚步声,原来是牢头偷偷摸摸走来,低声道:“大师,我给你送饭来了。”

长逍忖牢头在叫谁,只听见那人随意应答一声。长逍好奇瞥了眼,看到牢头提着篮子,一脸恭敬。

接着牢头打开门,打开笼盖,里面有香喷喷的白米饭、鸡腿,以及两样青菜。这些跟一旁臭酸的食物相比,简直是天上珍馐。

“情况如何?”那人神气的问。

“照你吩咐,每天五帖药,已经消痈了。”

“春雨多寒,疮痈之床,药还得继续吃下去。然后,方子呢,用了没?”

“这个……”

“到底如何?”

“饮生猪血实在难以咽口。”

“味道重要,还是命重要,自己选。”那人端起碗,饭菜大口大口扒进嘴里。

牢头不敢得罪那人,便说:“我喝,都照你吩咐,大师,喝了真的能驱鬼吗?”

“那些冤魂绕着你家转,生疮只是开始。”

牢头赶紧拜伏在地,比见张公时还卑屈。

那人又口述一帖药方,牢头得后欣喜若狂飞奔出去。

见那人吃得津津有味,长逍的肚子也叫了起来,这也难怪,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又受折磨,肠胃早饿得不堪。

“墙角的饭菜给你。”

“这怎么好意思。”长逍不接受。

“我不懂了,你是因为臭酸不吃,还是因为气愤不吃。”

“咱不想吃。”

“县太爷,你的身体实诚多了,如果你一心求死,不必演这出戏给我看,找面墙撞下去就是。”那人以蔑视的语气道,摆明瞧不起长逍。

“咱连撞墙的力气都没有。”长逍不想理那人,别过头想睡觉,无奈香味缠人,引诱五脏庙发出求助。

那人站起来,摸出两个像药丸一样的东西,一黑一白,他笑问:“既然想死,不如跟我玩一把,这两颗药一个含有剧毒,一个没事。”

“为什么要陪你?”长逍只觉心烦意乱

“怕了?你觉得我被买通,所以两粒都是毒药?你既然求死,为什么不干脆撞刀口,还是你根本怕死,还妄想有人救你。”

“怕?咱老早豁出去了,否则哪会身陷囹圄。”

“我看不是,你只是坚信你的兄弟会来营救,却不想所谓的兄弟狠狠背刺一刀。我看了都觉得可怜,我指的是你这个人可怜,一副善及众生的模样,其实不过是懦弱不知所云。”那人伶牙俐嘴,狠狠羞辱长逍。

长逍不被那人挑拨,反唇相讥道:“你在这里取笑咱,也好不到哪,你也是可怜人。就算咱想死,也不自己服毒,自戕就成了畏罪,咱既干了就洒脱磊落。”

“哦,看不出你挺嘴硬。”那人笑着把两颗药丸吞入腹,“鸡腿给你,好好活着,我看你临死还倔不倔强。”

长逍一把抢过鸡腿,忍着伤口疼痛大口嗑下肚,他说:“反正咱只剩这条烂命,怎么玩都不赔。你说的对,咱懦弱愚昧,才会被区梓蒙了两次,咱只恨任上没多做几件事益助百姓。”

“吃慢点,你身体受不住。”

那人方说完,长逍呕得一声把刚才吃进去的又吐出来。

“身子都瘀住了,逞强给谁看?”

那人在长逍背后按了几个地方,接着挥掌一拍,长逍立刻吐了一坨黑血。此时长逍感觉身体舒畅不少,饑饿感更重。那人直接把剩下的饭菜都给长逍。

这次慢条斯理吃完饭,长逍忍不住问:“原来你真的会看病,咱听你跟牢头说那些谬话,还以为是装神弄鬼的神棍。”

“此言差矣,我可是好心替他一家人诊治寒疮。”

“咱可看不出好心。你压根没打算让他痊愈,他要是好了,你哪来滋润日子。”长逍点破他的计谋。

“哈哈哈,我本以为你愚昧至极,想不到挺有心眼。”那人见被拆穿,也不生气,他疑惑道:“你不像个蠢人,为何会中人圈套?”

“咱不想提。”

“你非愚蠢,而是不知所云。别动,让我瞧瞧。”那人端详一会,皱眉道:“随喜之相,逢凶化吉。三停无运,无起无落,只是有个奇相,说明你将有非凡际遇。”

长逍惊讶那人除了医术,还懂看相。

“你若能活着出去,必有奇遇。只是活不活的了,但看天命。”那人笑道。

“临死之际还能遇到你这奇人,也算幸运吧。咱叫胥云,字长逍,绝骑镇人。”长逍已消除对那人的戒备,忖既然活不多时,干脆与人谈天打发时间。

那人却说:“我知道你叫什么,不过我把名字告诉将死之人甚无意义。”

长逍觉得无所谓,于是说起绝骑镇往事,并把遇到钟孟扬之后的事钜细靡遗重复一次。

那人啧啧称奇,听到长逍上过战场,脸色微变,反问:“县太爷,你说要福泽百姓,却对因官逼民反的百姓赶尽杀绝,这似乎冲突了。”

“肉生虫不是肉的问题,而是人没有妥善处置,人一日不改,肉依然会被虫蠹食殆尽。能免于肉生虫的人才有好东西吃,否则大家一起害病,谁也讨不到好处。”长逍叹了口气,说出埋在心中的想法:“若真的要福泽百姓,那非一个县,一个郡的事,须从根本处理,得先改善人民条件开始,让他们免受豪族欺侮,这样才能谈福泽百姓。”

与火凤教交手后,长逍开始出现这个想法,在各种碰撞中酝酿,经历朝中争斗,见了豪强跋扈,这个念头乍然完成。

他不习惯跟人谈理念,但尚且不知能不能活过今朝,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凡有大治,必先大破,一废而百兴。”那人纵声大笑:“世族豪强掌握天下,以你一人如何斗之?”

“万民所向,非咱一人。”

“你的想法很有趣,不过得活着才能完成。”

翌早长逍依然没分到食物,牢头仍悄悄送大馒头给那人,那人吩咐牢头今后多带一些,接着分一半长逍。用完早点,长逍被拖去施刑,痛不欲生,但牢头不敢打死,快近昏迷时便放回来。

幸而那人止血治疗,长逍的身体才能撑住。

过了三日,牢头好奇长逍不吃不喝,又受大刑,却毫无衰弱之相,心生起疑。张公又到牢里查看,发现长逍还好端端,因而大发雷霆,走后郁卒们害怕的讨论一阵,打算趁夜黑风高一刀了断。

那人对前来问诊的牢头故作玄虚,暗指长逍被阴鬼附身而有邪气,不能妄杀。牢头虽怕,却更担心张公责难。

那人突然说:“张县丞近日有难,阴鬼戾气于身,不出三日将病。”

牢头想这些日子说的都很灵验,连何时下雨何时停止、天上打雷都说得一点不差,便信了那人。

于是长逍又躲过一次死劫。

三日后,牢头神情慌张来找那人,说张公真的得了病。

“我早说了,胥云阴鬼附身,要杀他没这么容易。不过我倒是有一计,听不听?”

“当然,大师尽管吩咐。”

“先找来五匹健壮雄马,再准备一只鸡,好了在跟我说。”

“这是干什么?”

“甭问,只管去做,包管你升官。”

连长逍也不懂那人要做什么。

牢头走后,长逍悄声问:“你怎知张公会生病,难道下了蛊?”

“他面色胀红,体弱气弱之相,又见你活着,一时气血攻心,不病才怪。”

到了隔日,牢头说东西都准备好。

那人又说:“在城北郊外设一祭坛,奉清水素果,两日后天晴寅时开坛。”

“是。”牢头已完全信任那人,立刻照办。

此时长逍燃起希望,忖奇人能够救他。

两日后,雨势骤停,牢头再次前来请教下一步。

“把胥云捆起来带到法坛,我将进行法会,消除恶鬼,他一死,张公的病也就好了。”那人轻轻按住牢头的肩,笑道:“你升官指日可待。”

“多谢大师提携,小的一定不会亏待大师。”

长逍暗叫不妙,忖那人根本是区梓安插的刺客,以驱鬼的方式杀人既不沾手,旁人也无话可说,是为高招。

很快两个狱卒将他捆起来带到外头。

长逍也无话可说,万念俱灰向那人道:“咱还有一点钱藏在县衙书房底下,肯定没人找的到,你全拿去吧。”

那人蔑笑道:“你打算贿赂我?”

“钱咱用不着,给你也罢。”

“不如散钱于天,看天命是否能替你撑得住这一关。”

长逍被强迫盥洗,修了杂乱的须鬓,那人舒服沐浴,换上白袍,再戴枷锁。那人整理干净后,面容清奇,乃不俗之貌,特别的是唇右下嘴角有颗星形小黑痣。

牢头把长逍丢到马车里,带着三个狱卒偷偷驾车到城北郊外。

郊外风和日丽,青草飘香,长逍喃喃道至少不是死在湿冷的牢里,大幸。

那人要长逍跪下,并命人卸下他的枷锁,接着念了一通咒语,从牢头那接过淋满鸡血的横刀。那人杀了两匹马,说是要断阴鬼后路。

长逍望着北方,似乎一直盯着就能看见绝骑镇。虽然那人终究要杀他,但他不恨,至少死前有人听他说完所有话,包含白灵月的点点滴滴。长逍闭上眼,浮现父亲慈祥的脸,钟孟扬潇洒的脸孔,还有区梓从前憨厚的样子,雄丈粗犷的身影似乎又一次喊他“主公”,生命里所有人都在此刻浮现。

白灵月的面容清晰浮映,跳着美丽的飞旋舞,看得长逍如痴如醉。

他莞尔,磕了三个响头,算是给天地饯别。

“此刀破阴鬼,此刀破孽障,一刀斩今非,红尘皆两断。”那人高举横刀,一道寒光扫过长逍背脊。

只听见大喝一声,手起刀落。

长逍身上的绳子断了,人却没事,他全身颤抖,讶异地看着那人。

“你赌赢了,天命所归。”那人笑道。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牢头狐疑地问。

那人狠狠撞倒牢头,抽出牢头腰间的刀,架在颈子上,“县太爷,快找钥匙替我解枷。”

“你竟敢算计我!”

“别动,人死了可就没价值了。”

长逍这才明白那人的计策,他一手拿刀,一手在牢头身上摸索钥匙。其他两名狱卒见牢头被当成人质,也不敢妄动。

那人解开枷锁,威胁牢头不准乱动,然后收拾好祭坛上所有吃食,并再杀一匹马。

“县太爷,你会骑马吧?”

“当然。”长逍莞尔。

接着他们将三人绑在树上。跨上马背的一刻,长逍感觉到新生,由衷感谢那人的帮助。

“不要谢我,是你战胜天命。接下来你要去哪?”

“去找咱的同伴,你若没地方去,要不要一起来。”

“没地方去的是你,跟我来。”那人望着万里晴空,灿笑道:“记好了,我叫壤驷图。”

上一章33壮士豪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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