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将我写完的短篇小说《人面兽心》交给我的语文老师,请她为我提提意见,也是切合了我们语文选修课本小说单元导语中的“并尝试写小说”。
当语文老师提到,这篇短篇小说《人面兽心》比上一篇《天使之心》的节奏把控更好了,但是其中有一个逻辑她没有很明白——联盟为什么是这样的?狂战士阿黑为什么坚定地站到了怨灵师伊娜一方?
于是,我上午就毫不犹豫地去找了阿黑的原型——他。而他,在校园里“神出鬼没”,用他们班同学的话来说就是“行踪不定”。
我们年级今天上午是走班课,这让我好像一直没头苍蝇一般,在偌大的校园里乱转,然而就连他的影子都没找到。
其中的落寞之感无以言表。
我从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从上午到下午放学,我都没有绝望,直到——放学的社团课开始时,我照例从和我不在一个楼层的他们班门口“路过”,看到他们班里灯火通明,但是却没有看到那个我寻找的他。
他……要么是放学了,要么是去上社团课了吧……那今天,应该是没机会了。
就当我垂头丧气地走上台阶,即将步入我的班所在的楼层时,忽然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叫我——
蓦然回首
他站在楼梯上方,笑着一脸惊奇地看着我。阳光洒在他黝黑的脸上,将他那漆黑的双瞳勾勒得分外好看。
听到那声音时,我的内心正被绝望塞满,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他,回头也只是下意识。想必,我那“惊鸿一瞥”一定是一脸呆滞的表情,然后那苍白无力的脸对着他恢复了平日的色彩。
正当我担心他问我“为什么从楼下走上来”,此时的楼下门口罗雀,我的一些朋友基本都不在。明明有“正当理由”,但是若是说出口“我来找你”一下子让我手足无措。
不知是这榆木脑袋一点儿都不开窍,还是他情商高得出奇,他绕开了这个让我面红耳赤的问题:“真巧啊!你不是去ZX社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是啊,我跟他的巧遇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无论是上个学期末考数学之前在楼梯间的偶遇然后去食堂独处了两个小时,还是如今……
我只感觉有六个点从我眼前飞过:“兄弟,我是非遗社的社长啊,上次我还想要拉你来充场子招新呢!”摸着良心说,招新的气氛带动我一个人就够了,而我去找他只是为了多见他一次,再多见他一次……
“哦哦,是是是……我忘记了……”他一只手顺着楼梯向下,撑在楼梯上,双脚还停留在较高的台阶上,整个人摆出了只有体育高手才能做出的高难度姿势,宽松的校服也难掩他趋于完美的身材,让我这个体育渣渣看呆了。
至于为什么是“趋于”完美,大约是因为我看多过好几次他撩起衣服时,露出的肚子上的赘肉……不过和我比起来,那都不叫赘肉。
他和我保持这个姿势聊了一两分钟,接着我就看出他的手臂略微有些颤抖,疑惑他为什么不下来。
而他面子上也在也挂不住了——“兄弟,来扶我一把啊!我要掉下来了!”
我颤抖着伸出了我的“咸猪手”,在靠近他胸膛垂下来的校服时,却再也不敢继续向前了:“大哥,你这个姿势,我扶哪儿啊……”总感觉他这个姿势和我以前的双杠有些类似,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支撑他的手,还是去撑他的腰。
况且我的力气小,不足以让他的身体完全依靠,一旦他的重心转移而我没有撑住……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果然,体育大佬依然保持着体育大佬的素养,最后双腿略微有些颤抖地恢复了站立的姿势。这次,他不敢再站在较高的台阶上了,而是站到了我身旁。
“真不愧是体育大佬,那姿势我都做不出来,更别提保持那么久了。”
“怎么可能,你一定做得出的,你不是你们班体育委员吗?”
“谁规定体育委员就不能是体育渣渣了?”
此时,恰好碰到我们班的同学从一旁经过,几个大男生看着我和他并肩站立,“嘿嘿”笑了起来。
这样的情形,从第一次在食堂时被他们班同学嘲笑,到如今,我们两个一直都丝毫不在意。
毕竟,他就是他。
他怂恿我一起去参加ZX社,这样我们几个人就可以在ZX社继续测试游戏了。然而,在听到ZX社主要开展的是红色教育之后,我表示坚决不去。
在我的发问下,他表示他是从社团里出来,回教室理书包的。这让我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在他们班教室门口和他“不期而遇”,那更是百口莫辩。
楼梯间,真是最好,也是最后我可以遇见他的地方。
在展现了他的体育素养之后,在他的教室里一位同学把他叫到隔壁班里探讨物理题,两个人专注的神情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看了那物理题一眼,再偷听到几句他们谈论的我从未听说过的公式,就没有凑上前去自取其辱,而是默默掏出手机(这个时候已经放学了)开始背英语单词。
苍天不负有心人,在两个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之后,我了解到他将在本周末参加全国物理竞赛,只感觉有一只大手,让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而我,从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无论是在现实中追寻他,还是在成绩上追赶他。
我知道他生物学科上个学期的三次大考分别是——年级第二,年级第三,年级第一,于是抱着“了解我和大佬的差距”问他上周生物周测的分数。
他嘴上一边说着考炸了,一边还是告诉了我——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分数。我听到脸色就从凝重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愉悦。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的巨大起伏,他问起了我的生物成绩。
我——作为一名上学期年级排名230名以外的生物学渣,非常自豪地报上了自己的分数。
“我竟然和你考的一样!”
“我竟然和你考的一样!”
我俩不约而同地说,只不过语气上可是千差万别,其中滋味令人无限回味。
终于,随着他背上书包,我们俩也到了快要说再见的时候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正事儿”没问。
那“阿黑”的称呼一出,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等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复杂而又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我的那篇文章,这个外号他被同学叫了一整天,又一整天……
他给出的回答和我在文章中写的一样,只不过可能是我本人的文学底蕴不够,所以未能让读者充分理解。相信在之后的假期里对我的几篇短篇小说进行“回炉重造”,一定能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踏上八楼的台阶,他望了一眼走廊那头的教室,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我要悄悄过去,你就别去了吧……”
“嗯,再见。”
分别,就像每一次一样,寡淡如水。
而我,像每一次分别一样,在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他的一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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