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劝进
刘晓天连续跑了两天半时间,红砖,水泥,黄沙,楼房等建筑材料才确定下来。把他累的两腿发软,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作为大人在办一件事情。谢红看他耷头耷脑的样子,很是心疼:歇歇吧,也不用太着急。
可是,刘晓天不无忧虑地说:我怕老妈看不到那一天。住楼房可是她最大心愿呢。
谢红一听这话,也不再言语。她想,这也是一件心事,老人吗,总有这样的想法,活着能看见楼房就以为得了,那怕一天不住,能看到也能闭眼。这是老奶与邻居二奶聊天时的心愿。被谢红无意中听到过,但那时老奶身体还好,她就没放在心上,这回听刘晓天一讲,她也清晰了起来。老奶近来日渐消瘦,真的是很危险的,毕竟是周正病,说好话是不能把年捱过去的。
刘晓天的心情,她能理解,后屋也拾掇干净了,材料定好,十天时间罢了,大概就能齐全,剩下的就是找人盖屋,谢红对刘晓天商议道:晓天呐,干脆大包,价钱谈好,材料我们供应,别的什么也不问。
话是这样说,可农村这风俗习惯,你也不是不懂,每天一人一包烟,你能不给?开工一顿饭,竖梁一顿饭,收工一顿饭,你能少得了。如果你一步不到,人家做点手脚,你也不能天天盯着人家呢。
呆子,谢红笑着嘻落他:这个,我们先和他谈犬包,什么都不管不问,到真正开工时,我们给工人一天一包烟,烟也不要好,一般话就行了。饭是开工,竖梁,收工各一顿。谈好了,供应是我们人情,不供应他们也没话说。这种情况下,不就不把话给人家讲,也突显我们是大方的。
你谈大包,人家肯定价钱要高,那时再去接常规供应,你说我们家吃不吃了亏。
价钱,比照新近人家造的房子谈,也不会吃亏那里去。再说了,工程队也不是一家子,他们互相有竟争,我们谈价钱时,只要给以暗示,还怕事情不成。
你这话还真有道理,怪不得左邻右舍都说你是精灵鬼,我看还真一点不假呢。
怎么,你这话是褒义还是贬义,谢红狡黠地问刘晓天!我在你心目中就仅是个精灵鬼。
当然是褒义了,秤杆与秤砣,它是有搭配的,我呆,你精明,再加上,你对老爹老奶如此孝心,我再不识货,岂不愚蠢之极。
算你还有良心,谢红心里乐滋滋的,她是个泼辣女人,但不是泼妇,她一直记着母亲的话,人都有双层父母,不要有所偏心。既然你庆准他了,那就不要让他为难,把他放到里外不是人的地步。如果你跟老爹老奶处不好,我们实际上也难堪的。加上谢红本质就不坏呢。
你这两天跑累了,谢红说:联系工程的事让我来,我们庄上的大青,我去找找看。他们的声誉在这十里八村还是不错的。如果价钱能接受,就包给他们去做。
行,把谁做,都要给钱,还不如把他做,顺便也落个人情呢,刘晓天对谢红的意见设有意见。事情就这样定了。
下午,谢红上前庄去了。刘晓天午后睡了一觉,起来后便去猪圈转转。猪圈里的猪正在酐睡。所有的垃圾已被谢红清扫一空。刘晓天把四围还没有打开的窗子,也全部推开。这样空气流通起来,就畅通多了。外面的风大,但不鬼急,很舒缓均匀。这样的凤穿窗过,也便没有异声,惊不着猪呢。他蹓了一圈后,便放心地走出去。圈门是不用关的,他也不准备走远。
圈外东侧,是一近似长方形的汪塘。汪塘年代久远,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便已存在了。塘四周经年水浪冲涮,变得犬齿状,没有一点规则,有的树悬在边上,根子有一半裸露在外。如果不是这四围的树,这汪塘大概就浅了许多,面积也会扩展起来。
汪塘边有一码头,从上到下有混凝土铺就的台阶,是几年前盖猪圈时铺就的,台阶在两棵同样比刘晓天数还大的村间,左侧是桑树,右则是老柳树。
刘晓天在台阶上坐下来,他想在这树荫里乘乘凉,忽然,身后有声音在叫他。
晓天在吗?
声音从猪圈门口传来。
那个,刘晓天站起身:我在汪边呢。原来是圣时光与陈自封。刘晓天看见两个闻声过来的人了。
二位有事?
刘晓天对过来的两个人间。
还真有事,圣时光坐在第一级阶梯上,刘晓天站在中段,陈自封斜靠在左边的桑树上。圣时光说:为选举的事,我听说上边坚持用胡二虎,不同意把你列为候选人。
我找过李书记,李书记说槐柳村各项工作,在全乡都是名列前茅,高书记鱼乡长不同意大调整。基本上还是维持原班子。如果非要按新法选举,而胡二虎有可能落马的话。就有可能推迟选举。
这是什么话呢?
什么工作名列前茅,三款公粮与计划生育罚款。其他方面呢,农田水到久置不修,天天带头赌博把村里搞的乌烟瘴气。正气设有,邪风盛行。毛主席时代,虽然物质贫乏,但是精神愉悦,村里在农闲时,经常组织话动演出。现在呢,精神没有了主,全去信设用的耶稣了。还有许多秘密教会,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本以为生活好了,文化生话也会好起来,谁曾想有了这种局面。
三款公粮是一本糊涂帐,陈自封也接过了话头。岂不论用乡统筹与村提留养话了谁。就是那数字吧!全乡也不统一,我们村是全乡数字最大的,人家是各种费用二百二一口子,我们村是二百五,每口多出三十元。为什么要多这三十元呢,说是村里杂支,那村提留又是干什么的,这不是重皮帐么?怪又道一到乡里开征时,各小队长拼命摧,三天过后,村里便来个挨家挨户清,一是为了这不明不明的三十元,二是第一个完成任务,乡里还有回扣。他们能不来劲么。
更可恨的是,村里原来有个农科队,几十亩地也被不明不白地承包了。还有坟地平整出来的地,这些承包地钱那里去了,也是一本胡涂帐。
圣时光适时插话道:我们希望你能站出来,把担子挑起来,不然,我们村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也不是龙,这不是一人两人的事,刘晓天也很矛盾,父亲是个例子,是的,自已给自已定位,绝不象他,可是干工作,设有报酬,又不愿这里弄点,那里敲点,生话怎么办呢,我就奇了怪了,那些报刊杂志宣传的典型为何都不食人间烟火。他们的亲人就全都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人。英国首相撒切尔选择事业,她还有钱有势呢,最后都被儿女给抛弃了,为什么报纸杂志一宣传典型便全是圣人之身呢。刘晓天想不通,他的思想有疙瘩。加上谢红,王茂杨和老母亲的话,他虽然有雄心,但是看不见前边的路。他觉得整个社会都别有用心,就挖那个坑,让你真正为民为公的人往里跳,让你实心眼。死有余辜。他衡量再三,还是设有下定决心。于是只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我再考虑考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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