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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都没有哭,所以请你放心的刺伤我吧。

你看,我都没有哭,所以请你放心的刺伤我吧。

作者: 是火火啊 | 来源:发表于2018-12-01 15:27 被阅读427次

    作者:阿火

    1

    校园时光,总是免不了“小群体”这种东西。由于性格一向随和,我交了很多的好朋友,我们一起唱歌,一起聊天,互相陪伴。随后不久,发觉家庭冷漠,只有以爱之名的管束,令我变得不爱回家。更喜欢跟同学们待在一起,巴不得像其他人一般,住在学校,希望时间停顿,停留在她们的歌声和打闹的欢愉之中。再也不回家。

    长久下来的友谊,她们成为我心中比家人还要坚实的依靠,在我不快乐的时候,她们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急切的询问我发生了什么。询问,倾诉,安慰。我将所有内心的想法,我的困惑,我的天马行空,都告诉了她们。我觉得很是幸运得到她们的关心。如此周而复始。

    直到后来,从不熟悉的同学口中听到了很多我只告诉了她们的小秘密——我的家庭,我的情绪,我的极端。通通都被添油加醋。那一瞬间,我意识到了原来她们的关心,她们的“第一时间”出现,不过是她们在争取一些饭后的谈资。她们的那些安慰,也在那一瞬间,通通变成了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只不过身处其中,总觉得我已经被满满的爱意包围。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她们要背叛我。

    2

    入学不久,班主任找过我谈话,斥责我为何年纪轻轻的就着装沉闷阴郁,告诉我,所有的同学都穿着活泼阳光,唯独我在搞特殊。她严肃地批评了我穿着黑色衣服的行为让我向其他同学学习。我心生委屈,我并不认为我穿黑色是坏事情,也不是故意搞特殊。

    在校服还没发放之前,我也并没有听老师的话,我仍然穿着黑色的衣服。她把妈妈叫来了学校,再一次讨论这个问题。我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好在随后,校服的发放,让我脱离了这样的窘境。

    我不明白,我并不是故意而为,老师又为何针对。

    3

    后来认识了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多巴胺的作祟,我开始了早恋。我将所有来源于父爱的缺失,一一的安置在这个男生身上,希望他能够填补我无法满足的空洞。不料我也遭到反噬。大概谈了好些个月,他的占有欲,控制欲越来越明显,不允许我和异性的同学交往,不允许我做他不喜欢的事情,甚至也曾在我面前批判我的小群体。我再一次感受到以爱之名的管束。我开始变得暴躁,在课室走廊上大吵了一架,将他送我的小礼物,从楼上扔了下去。所有的寄望,所有的美好,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也随着那些小小的爱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朋友,只因我没有按他说的话——不准和异性接触,而对外说我跟他的同班同学勾搭上了。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要如此诋毁我。

    4

    在我自暴自弃的时候,我也间接的得知,原来其他班的老师,会在班会或上课前的10分钟,以我为例,谆谆善诱地教导同学们,不要像我一样只懂得怎么把人带坏,就是粥锅里的老鼠屎。

    与我同校的表姐们,也为此专门跑来苦口婆心的试图劝我不要学坏,别学的跟小流氓一样,真让人丢脸。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

    5

    在这个大环境里,我终于学会了怎么迎合她们不被排挤,满足了她们对我的所有遐想。行为极端,性格孤僻怪异,粥锅里的老鼠屎,这些我全都做到了。面临种种恶意的流言,顶着她们的嫌弃厌恶的眼光。满手的伤疤和已经成为日常的丧气苦瓜脸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这些缠绕在一起的导火线,点燃了失去温馨家庭的我,引爆了面对语言暴力无力反抗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中了哪个咒,我真的开始变得沉闷阴郁。狠狠地对自己下手,一次次的伤害自己,一次次的自我怀疑,一次次的为自己的存在感到可恨可悲。

    6

    直到我生了一场大病,我离开了学校,开始接受治疗。仍有人给我不断发来信息,告诉我:“现在学校的人都跟你一样啦,学会自残啦,学会怎么博眼球啦。”我一次次被诸如此类的话拉回了那个无法逃脱的窘况,感觉整个世界充斥着她们的声音——

    “你是神经病吧啊”

    “你这点不开心算什么啊,我比你更不开心呢…”

    “你怎么就是做一些跟别人不一样的事情呢?…”

    “这个人心机可真多,真会博人眼球”

    “你说这样的人活该没有朋友嘛….”

    “你怎么学的这么坏了,你别给家里人丢脸了!…”

    为了躲开这些让我痛苦的记忆,我将她们从我的列表中,一个个删除。那些好朋友,那些表姐们,我再也没有联系过。

    7

    她们忽略了语言的的暴力有时候真的不亚于肢体暴力。那些语言锋利的像一把刀,将我的心以最快的速度,切碎成片。我的无声、无力看起来像是站在血泊中对着她们挤出微笑说——你看,我都没有哭,所以请你放心的刺伤我吧。

    看完心理医生,在我被确诊的那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那些来源于家庭来源于学校的情绪,那些苦恼困顿,那些极端,那些敌对的心理,那些自我怀疑和那些为了满足她们的遐想的行为,也终于停在了这里。原来我只不过是生病了。

    手上的伤疤已经随这漫长的时间,重新变成了皮肤的颜色。可至今我仍然记得当时她们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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