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17日 星期四 晴
今天下午,公司全体工作人员在开发区社保局去停办了社保与医保。待到六月份,街道要求全街21个村改制的公司,给工作人员办理五险一金,虽说是好事,而我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从下个月开始,我的工资减少了800元。2018年6月前,单位只给我们缴纳社保与医保,没有公积金,到手工资为3200元。从6月起,开始缴纳公积金,所以到手工资只有2400元了。这就是我,一个基层工作了20多年的工作人员的收入情况,说给谁听谁都会不相信。
我是一个六零后,今年已五十出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响应党的号召,积极报名参军,成了一名中国人民解放战士,在湖南当了8年兵后退伍,在部队期间,我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
回到当地后,因是共产党员,所以进了本村的村委会,当时村里有17个小组,我是十一组的村民,退伍后在十一小组任组长。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们这里还没有开始拆迁,大多数村民,都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来维持生活。在农忙时,我主要负责抽水,发放农药到农户。
九三年,神龙汽车有限公司落户于武汉。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在我的家乡崛起,为了配合上级部门的工作,大多数农田被征用,我们由农业户口变成了非农业户口。
当时由于自己是党员,又是组长。大多数村民嫌拆迁费低,拆迁工作不好做时,村里领导给我作工作,要我带头拆,为了体现出一个共产党员的觉悟,我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同意第一个拆了我家的房子。
依稀记得,当时我的月工资是90元一个月。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先后退伍的军人,陆续进村委会的有8人,全部是六零后。后来,分别任民兵连长及组长,最后我们成了同事。
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我们村的17个组,在10年时间内,土地陆续被不同时间段所征用。目前,全村土地己被全部征用完。
一九九八年,我当时只有三十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年代,牌洲湾的堤穴冲断,为了确保开发区人民的财产与人身安全。为了照顾公司年龄较大的同志,我与其他七个年轻的同事。在抗洪救灾的第一线,连续奋战了九十个日日夜夜,整整三个月,没有洗个热水澡,没有睡个安稳觉。那段时间,正逢一年中的三暑天,我们的衬衫,一上身就可以拧出一大把汗。整个夏天,陪伴我们的只有蚊子、苍蝇。还有蛙叫及雷电声。
困了累了时,我们就睡在水沟里,任蚊虫叮咬后,在身上肆无忌惮地爬行。只能将草帽把脸盖上,小盹一会儿,再去换其他同事休息。
不睡觉的时候,二十四小时在堤上巡逻,查看险情,并给休息的同事放哨,以免被来查岗的领导撞上。
当时,我们上班是半天制。上午半天,将手里的工作全部做完。下午半天,就可以去做自己的私事。记得那时的我,上午来村里报告,下午去开麻目做兼职。
随着开发区的发展,麻目已取消多年。
公司的人员也在新老接替,原来工作人员只有十几个人,现在己达到二十八人。
入乡随俗,同事间的礼尚往来不可避免。每个月,同事间,红白喜事都要随礼。一出手就是500元。同事的家属生病了,也要慰问一下。有时,一个月之内有几家要办喜事。所有的同事都去捧场,我一个人不合群的话,面子上挂不住。
近几年内,上下班制度改革。要求全日制,上下班都要指纹打卡,就算你想出去兼职,时间上也是不允许的。
我早已成为了中年油腻大叔,五十岁已过,离退休还有七八上十年,目前正处于这种不尴不尬的年龄。若辞职,守了二十多年了,心有不甘。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除了会开车外,无一技之长。若继续工作,每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自己花销,还谈不上养家糊口。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混到这个地步,我只能说自己无能。偶尔,老婆也会发唠叨,我也只有忍气吞声,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曾经,有同事谦工资少,跑到街道讨说法。其结果是:你们可以选择辞职,倘若你们不想干了,后面还有一排人在站队等着。
这就是我,一个中年男人,在基层工作二十多年的心声,将自己的青春,毫无保留的献给了基层,我的同事,有的甚至工作达到三十年。其结果与我一样,月工资2400元而已。
我原本是一个水电工,为了村里的这份稳定工作,而放弃了继续做水电安装这行。原来一起做水电安装的,早已转行搞装璜去了,现在以每天五百元在外面做活。
长时间没有从事体力劳动,这算现在做也做不动了,体力根本跟不上去。二十多年过去了,水电安装,也在不断的完善中。一些新型的工具,是我以前没有接触过的,完全不会用。
未来,我将何去何从。最近,整个脑子里都纠结这个问题,整夜整夜的失眠,有时候,我幻想着,假如明天我就六十岁了,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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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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