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味·新做辣酱

气温略降后，天气晴好。

周日早上起来，便看见水槽和阳台上，满满的晒着的，都是红辣椒。在阳光下，有些还挂着清洗之后的水珠，红的透亮。

阳台上的红辣椒

妈妈说，今天准备开始做辣酱。酱豆是在老家做好带来的，发酵过的黄豆，晒成了豆豉，闻着有种奇异的清香。黄黄的姜丝、白白的蒜瓣，还有红红的尖椒，洗净去蒂。妈妈带上胶手套，手里菜刀上下纷飞，在阳光下，化成绚丽的流彩。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辣椒的气息，深呼吸，仿佛肺里都辣丝丝的。

洗干净的红辣椒

剥蒜切姜剁椒，拌盐尝味纳瓶，这是记忆中最熟悉的场景。小的时候，家里做酱时，有专门剁辣椒的刀子，半月形、长杆。每一刀下去，辣椒的味道爆开，闻着便感觉精神振奋。那时候，爷爷剁辣椒，奶奶准备材料，负责拌酱，我和老姐则负责边上看着，偶尔辣椒籽溅到手上脸上，火辣辣的，难受但又难舍。

剁好的辣椒

自小便离家住校，20年前的农村学校，条件简陋。辣酱和干菜、腌菜，便成了每周才能回家一次的我在学校主要的口粮。有时妈妈跑船回家，便会用自家晒的小鱼干或火腿肉，加上辣酱，在滚热的荤油里一起爆炒，这样能存放很久而不坏。奶奶还会做甜酱，当然，甜酱的原料和辣酱一样，口味没那么咸但也是辣的，只是发酵方式略有不同。老屋的平台上，时常能看到一缸缸在太阳下翻晒的甜酱，奶奶很爱吃，而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的我们，自然爱煞了这一口啦啦的甜酱。

做酱的时候，因为孙子和外甥都在午睡，妈妈剁椒时动作很轻，唯恐吵醒了她的两个小宝贝。小小的客厅里，初秋的阳光斜照，我抱着一杯红茶，爸爸在边上准备拌酱。我有点恍惚而贪婪的大口呼吸，空气里弥漫的，辣丝丝的那是家的味道。

妈妈在剁椒

剁碎的辣椒、姜丝、蒜瓣加上食盐和少许的油，加入酱豆，反复的搅拌，装进了新买的玻璃缸，密封坛口存放在厨房的柜子里。再过段时间，便有新酱上桌了。

装坛的辣酱

而家里餐桌上必不可少的辣酱，是深刻在我灵魂深处，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