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经来了,校园里冷清的像开完演唱会的会场,零散的能看见几个人。风从光秃秃的树枝上穿过,发出轻微的响声,早上起床的时候撒完尿会冷的浑身发抖。
我看着手机上的日历计算了一下,周浩再翻看1次食堂的留言薄,部分女孩子再来1次例假,我再上13节课就放寒假了。
周浩还在为姑娘的事伤心,整天坐在床上发呆看书,沉默寡言,像霜打了的的茄子一样,了无生气。有时候吃饭都不愿意出去,让我和王成伟给他随便带点就吃了,跟我前些日子一个德行,吃东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我曾劝过他,他指着床上的两本书说等我看完这两本书我就全好了,我看了一下那两本书的封皮,然后一言不发上地走开了。那两本书是《资本论》和《毛泽东选集》。
常睿最近一反常态,早出晚归,作息规律。他说自己在追求真理,我说你还不如追求姑娘呢,他拍拍桌子上的书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自讨没趣,抽着烟对他说希望看书之后少洗几次内裤。
我吃饱了没事干就坐在王成伟的桌子前鼓捣他的相机,他过来从我手中拿走说:“别玩了,我正忙着呢。”我问他:“干嘛去?”他说:“写生。”我朝他摆摆手,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问我:“人体模特,干不干?”我扔了矿泉水瓶子过去:“滚!”
大家好像都有事情在做,而我却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到处游荡,躺在床上没看几页小说就开始莫名地烦躁。我迅速下床给自己找事做,搜寻一遍发现只有昨晚因为梦遗换下的内裤没洗。洗完之后我拿到楼顶准备晾干。在楼顶的拐角处我看见王成伟在操场上正对着一个蓝衣服的姑娘拍照,还不时地去用手摆弄一下姑娘的姿势,以求获得完美。我一边看他们一边伸手去挂内裤,因为看的太过专注,当我松开拿内裤的手时,内裤没有挂上去,而是从楼上直接滑了下去,我骂了一声王八蛋。印着三把枪图案的内裤在寒风中轻缓地飘下,落在宿舍楼道门口,刚巧有一个哥们从门里出来,他抬起头向上张望,我赶紧把头缩回去,看着阴霾的天空说:“我操!”这时,从楼底传来一个洪亮声音:“圣诞节还没到呢。”
我放弃了捡回内裤的念头,回到宿舍怏怏地抽了一根烟,然后上床睡觉。朦胧中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艰难地睁开双眼看见王成伟坐在凳子上盯着相机傻笑,顿时睡意全无,坐起来就骂王成伟:“都是你这王八蛋,在哪拍照不行,偏要跑到操场拍,还带一姑娘,害得我……”我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说:“怎么了?”我重重地倒下去:“没事,刚说梦话。”王成伟笑着凑到我床前说:“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你看看这姑娘怎么样?”我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好样。”其实挺漂亮的,就是眼睛有点大。王成伟放下相机很虚伪地说了一句:“其实一般,就是挺上镜的,主要我角度把握的好。”我没有理他继续睡觉。
晚上常睿一进宿舍门就说:“太没公德了,那么脏的内裤扔楼门口。”王成伟赶紧接上说:“我也看见了,还三枪牌的,太浪费了,太没公德了,王八蛋。”然后问我:“对了,我在操场拍照的时候调焦距,看见你在楼顶,你干嘛呢?”说完后对我露出异常邪恶的笑容。我说:“我操,太无耻了。”常睿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书一边跟着我说:“就是,太无耻了,没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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