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心疾步地从汽车站里走了出来,望见车站外的场景傻眼了。
竟然没有一辆的士,全部都是摩托车,摩托车司机望见林清心信步而来,都兴奋地手舞足蹈地吆喝着来搭乘他们的车。
摩托车司机的穿着惊人地相似,大抵都是穿着蓝青色的布衫、军绿色的胶底鞋,令林清心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解放前的时期。
林清心小心翼翼地审视着每一个人的面容,用她敏锐的第六感挑选了一个闷瓜大叔。
那个大叔大概五十岁上下,皮肤被晒得黝黑通红,面容呆滞而木讷,身材矮胖如冬瓜,身上的衣服比别人的更加破烂、打了好几个补丁。唯独他没有吆喝林清心选他,而是冷冷地望着从机场里走出的每一个人,似乎对熙熙攘攘的人群见怪不怪。或许,因为上了年纪对漂亮的异性已经丧失了感知力、抑或被生活的重担压得一心想着谋生,对风花雪月之事漠不关心。
他老实而木讷的模样让林清心相对较为安心,她疾步拉着行李朝那大叔走去。
其他摩的司机失望地摇着头,有的人朝那大叔投来艳羡、嫉妒的目光,大叔仍然无动于衷,像个木头人一样帮助林清心放好了行李,呆呆地问林清心要去哪里?
林清心把自己订好的旅店名告诉了大叔,大叔淡淡地“哦”了一声,摩托车急不可待地“突突突”发出出征的号角声,大叔双脚离地如箭一般“嗖”地带着她离开了。林清心紧紧地抓住大叔的衣服,他的车速简直堪比赛车手,本来无风的夏季在大叔奇快的车速下生出了狂风吹拂之感,吹得林清心那吹纸可破的柔嫩肌肤微微疼痛。
林清心扯着嗓子大声说:“大叔,慢点,不急。”
大叔冷冷地回应:“你不急,我还急呢!我忙着赚钱,送完你我还要去接其他人。”
林清心被他的反驳弄得哑口无言,只好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
泽天从车站走出来的时候,大叔已经带着林清心走了好远了。
他焦急地四处询问林清心的下落,有个痞气十足的小哥叼着根烟,说道:“一个新来的大叔带着美女朝那个方向走了。”
泽天顺着那个小哥指的方向,顿时一身冷汗,那条路很偏僻,很少有人朝那个方向走的。
“你们一般都不会走那个方向的吧?”泽天要确认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追问道。
“对,但有时怕城里人多会走那条道。那条路难走!出过好多次事!”小哥吞云吐雾地说。
泽天听后,更是不放心,当即拨通了110。不一会儿,两名警察骑着摩托感到,示意泽天上车,一起追踪林清心的下落。
林清心出车站已是暮色降临时分,夜色渐浓,摩的仍然不减速半分。越往前的道路越偏僻,从之前田里偶尔有一两个人到没有了田地,四围基本都是小山丘,路灯更是越来越幽暗。
林清心心头一抖,赶忙问道:“大叔,走错路了吧?”
大叔摇了摇头,十分诚恳地说道:“快到了,这条路人最少,最快!”
林清心觉得大叔对她的确没有不良的念头,都没怎么多看过她一眼,所以她悬着的心又放了回去。
不一会儿,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大山坳的入口,黑黢黢的山上一点灯光都没有。大叔的车速突然慢了不少。
林清心紧张起来,问道:“难道要走着黑乎乎的山路?”
“要等下,我的车子好像出了毛病。”大叔停下摩托车,示意林清心下车。
大叔借用着林清心的手机四处查看着摩托车的各个部件,然后擦了擦额头,说道:“山里似乎有人家,我去看看,你等等。”
大叔话音未落,就拿着林清心的手机风驰电掣地飞奔而去。林清心心里“咯噔”了一下,估摸着是要偷她的手机,她赶紧追了上去。
大叔的速度快得她根本跟不上,等她气喘吁吁地跑了一小截,停下来休憩,听到前方的脚步声。
黑暗中,她望见三个模糊的人影,一个是矮胖敦实的大叔,另外两个是将近两米的彪形大汉。
林清心立刻嗅出了危险的气息,掉转头就跑,她用尽了二十几年来所有的力气,用生命在奔跑。
其后,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如同她的心跳般快速。
“嘭”,林清心被压倒地上,紧接着是粗糙的麻绳缠绕着她的全身,壮汉的身体如此结实而有力,她根本无力挣扎。她只能撕扯着嗓子拼命地大喊。
“你喊破嗓子也没用,这是我们的地盘。”壮汉用如同麻绳般粗糙而有力的声音对她说道。
另一个壮汉和大叔说着什么,大叔神色紧张地跟大汉确认着拿钱的日期,然后点了点头。
大叔慌张地跑走了,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壮汉把林清心捆绑结实后,像扛大米一样,轻而易举地把林清心扛在了肩上。
林清心手脚被绑的严严实实,像疯子一般狂吼着,可没有人能听见她绝望的呐喊。
两个壮汉交头接耳地聊着她的价钱能卖出多少,该卖给怎么样的人,还要验身,似乎她只是件交易品而不是人一般。
另一个壮汉在林清心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林清心疼得仿佛掉了块肉,壮汉满意地说着货色不错,应该可以抬价。
就在他们往深山里继续走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啪”一声枪响,扛着林清心的壮汉跪在了地上,林清心坠落在地。
“啪”又是一声枪响,被击倒的大汉同伴进行了回击,却不料此举让他们的行踪暴露无遗。
警察又是一枪,将反击的大汉的肩膀打伤了。
两个壮汉见状,丢下林清心一瘸一拐地飞速逃离了。
林清心继续拼命地大喊:“救命,救命。”
泽天和两个警察赶紧前往为她解绑,警察将林清心送至警局将事情的原委了解了清楚。林清心惊魂未甫,语序混乱,无奈之下,只好让泽天先带着她前往客栈休憩之后,再录口供。
林清心的手机上显示着无数个万山打来的电话,奈何那个手机已经被壮汉们带走了。
没有林清心和吕蔷稔的日子里,万山如同行尸走肉般工作着,他沉浸在工作中,不敢有片刻停顿。一旦停下来,脑子里就会浮出林清心和自己在一起的种种场景,他的脑袋就会疼痛。
他后悔不已,虽然公司里不乏美女,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或许,他还未发现他想要的爱情到底是什么吧!有时候,人很难看清自己的心,唯有时机到来才知道自己的本相多不堪!
万山对林清心的思念,更多的是带着内疚,他在强迫自己用思念来救赎自己的背叛。
吕蔷稔倒是没怎么被万山挂在心上,万山为什么会如此靠近吕蔷稔,他自己也不明白。或许,是潜意识里报复林清心曾经与其他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不愿意去深究,不去深究的最好办好就是不把吕蔷稔放在心上。
但是有一个人似乎发现吕蔷稔的离开令他的心有些许异样。
吕蔷稔离开施华奇后,Mark还是习惯性地冲着她那暂时空荡荡的位置瞟上一眼,发现没人后,有些许的失落。吕蔷稔离开了很久了,他仍然不习惯没有她在的日子,至少没有人再可以像吕蔷稔一样轻易被他“吓唬”了。他多喜欢看着她惊慌失措、像个考零分的孩子一样认错的表情啊!
吕蔷稔啊!虽然,她的遭遇没有林清心那么惊心动魄,但是也确是与林清心同病相怜。
吕蔷稔发现父亲连着好几日都酒气熏天地归家,而且动不动就冲着马琴、吕思勉发脾气。她感到父亲不大对头,吕治国却告诉家人,他这几天有好几单生意,不得不天天去喝酒。
吕蔷稔思忖了许久,觉得父亲的单位是重金属行业,再怎么生意蓬勃,也不可能如此频发需要饭局,就是在以往最好的时期都没见他如此频繁喝酒。
吕蔷稔准备去当个侦探,去父亲的单位看个究竟。
她按照平时下班的时间堵在父亲单位的门口,等着父亲。
一个老伯认出了吕蔷稔,他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拧巴,但仍客套地问候吕蔷稔道:“蔷稔,找你吧啊!”
吕蔷稔点了点头。
老伯是吕治国的下属白寒,白寒见状皱了皱眉说道:“你爸他,他,已经不干了!”
“不可能!”吕蔷稔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趔趄没站稳,身子猛烈地摇晃着,幸好扶住了墙壁。
“白伯伯看着你长大,什么时候骗过你呢?公司体制改革,你父亲被列在了修剪的名单。”白寒叹息了一口气,贼眉鼠眼地环顾着四周。
“可,我爸一向心向着公司,怎么会这样?”吕蔷稔哽咽地说着。
“要看业绩!公司里的人才也不少啊!”白寒叹了口气,无奈地耸着肩,“回去好好安慰下你爸,哎!他当时也是挺难过的。”
吕蔷稔眼睛红红地,逃也似的飞回了家。
吕治国又是九点多满身酒气地回来,滔滔不绝地说着和客户谈生意的事情,吕蔷稔听着感到句句扎心,缓缓地抬着头,小声地说:“爸,我去了你的单位。”
吕治国睁大了眼睛,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咕哝着嗓子。
“我明天开始找工作。”吕蔷稔强打起精神,说道。
马琴望着懂事的吕蔷稔,心疼不已,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才二十出头,竟然想要背负家庭重担!如此年轻的肩膀,扛得住吗?更何况,她是一个女孩子呢!
因为一场感情的纠葛将两个女孩子的命运扭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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