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禁欲主义理想服务于一种躲避感觉的目标。他把人类灵魂从他所有的问题中解救出来,从慢性悲哀中唤醒。至少是暂时的赶跑了麻木造成的疼痛,迟疑造成的痛苦。
每次躲避感觉的行动后来都要付出代价,就是他使病人的病情加重。虽然僧侣是处于好心,但前面也说过,这种治疗方法的目的不在于治疗疾病,而仅仅是抵抗压抑感造成的不适,在于减轻和麻痹这种不适。
禁欲主义僧侣竟敢玩弄负罪感的概念。罪孽——僧侣就是这样重新解释动物的“良心谴责”,这种返回自身的残酷。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宗教解说最危险,祸患最大的手段,它暗示: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应当把自己的苦难理解为一种惩罚。病人被变成了“罪人”。
体会:基督教原罪说,佛教杀生等罪业。
二十一
禁欲主义僧侣使用的那种回避感觉的疗法的确让人得到了改善。这种改善只代表柔化、弱化、泄气、娇惯、非男性化。简言之,所谓的“改善”几乎等于损害健康,就是在已经患病的机体上添加一种衰败的精神系统。
二十二
禁欲主义僧侣,不仅损害人的精神健康,他还损害人的审美趣味。
在《旧约》中找到了伟大的英雄,还有某种地球上罕见的东西,这就是强健心灵的无可比拟的天真。更为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人民。
可《新约》中却净是琐碎的教务,洛可可式的,花里胡俏的东西。偶尔还有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甜蜜气息,这既不是犹太人的,也不是希腊人的。
体会:尼采在《人性的,太人性的》里也提到类似观点。
二十三
他们说的话不是发自科学良心的深谷。科学一词在这些鼓吹手嘴里简直相当于是一种无耻。
事实是:科学现在根本就没有自信,更何况一种超越自己的理想。只要他还是激情、爱欲、炽热、痛苦,它就不会是禁欲主义理想的对立面,相反却是禁欲主义理想的最新最高形式。
体会:尼采批判科学主义。认为也是禁欲主义的一种形式。
二十四
现在在哲学家和学者中,还有一些最后的理想主义者,反对禁欲主义理想正是他们最后的信仰。他们的信仰是正确的了吗?只要我们发现信仰的力量过于强大,我们就能推论出一种查有实据的软弱,甚至能总结出信仰对象的不真实性。信仰所建立的不是真理,它只是建立了某种可能性——某种错觉。
我要告诉这些理想主义者一个他们看不到的事实:禁欲主义理想也便是他们自己的理想。这些人还远不是什么自由意志,正因为他们仍然相信真理。
这种执着于一种东西、执着于所谓的自由精神的追求者正是对自由最感陌生、正是对于在自由意义上的解脱最感陌生。他们被牢牢地绑缚在这里,恰是被绑在对真理的信仰中,在这里他们比任何人都被绑的更牢靠更执着。
世上根本不存在一种不设前提的科学,总有一种哲学,一种信仰,能使科学从中获得一个方向,一个意义,一个界限,一个方法,一个存在的权利。如果把哲学置于一个“严格的科学基础”之上,那么他首先必须让哲学倒立,甚至连真理也得倒立。
哲学家们没有意识到真理意志本身需要得到一种正名,这是所有哲学中都有这样的一个漏洞。
禁欲主义理想至今仍然统治着所有的哲学。因为真理被确认为存在,却认为上帝,确认为最高主管本身,因为对真理不允许有任何的异议。
目前上帝遭到了否定,但是真理的价值问题,需要我们进行一番评判。
体会:尼采把矛头对准理想主义者,对准哲学家,对准科学,对准真理意志。
二十五
科学与禁欲主义理想,这两者原本同生于一片土壤,他们同样的过分推崇真理。当他们遭到反对时,也只能共同的遭到反对和劫难。
从生理学角度来衡量,科学也是和禁欲主义理想同生于一片土壤。他们都以某种生命的贫困化为前提,都需要冷却激情减慢速度,用辩证法取代直觉,在表情上和行动上烙上严肃认真的印记。严肃认真,它准确无误地标志了艰难的物质代谢,标志了奋争着的、艰苦劳作者的生命。
在这里科学成了问题。科学意味着什么?关于这个问题请参考《悲剧的诞生》的前言。
自康德以来,各式各样的先验主义者都成了赢家。这些未知物和神秘的物自体的尊崇者们,他们现在把问号本身当成上帝膜拜了。
体会:继续向科学主义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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