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有七日

作者: 果爱520 | 来源:发表于2018-07-25 08:07 被阅读57次

            那年夏天特别热,我和子建在一个号称“火炉”的城市呆了七天。

      我们约好的,每年至少见一次面。然后他从中国最北面坐火车,我在南方乘飞机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赶到同一个陌生的城市相见。

      子建很信任我,他总觉得我会安排好一切,他只需要去接受这一切。我也这么认为,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对我们来说都是天堂,况且我到“火炉”还有正事要做,不然老爸怎么会同意我走呢?我算好时间,先开完会,再和子建去游山玩水,这叫公私兼顾。

      我下了飞机到了出口,远远的看见了子建,他很瘦很高很帅在人群中很显眼。我笑着走到他面前,我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我拍拍他的肩:“怎么这么瘦?”他说:“工作太多。”“我呢?有变化没?”我问他,他仔细看看我,说:“没,还是那么壮,不过好象黑了。”

      我们刚走出机场大厅,就遇到了李明,集团驻该市的分公司主管,我正诧异他怎么会来,他已经串到我面前:“苏总,辛苦了,您亲自来指导工作,我们是热烈欢迎啊!”我皱着眉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这趟班机?”他得意的笑了:“总公司来人,我肯定不能马虎,更何况是苏总您呢?董事长亲自打电话通知我的,车在这边,您请。”我看了看子建,他抿着嘴闷闷的样子,我想他不高兴了,算了吧,晚上我再给他解释,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我们到了分公司已是中午,李明定好饭局为我洗尘,酒足饭饱后他请我到会展中心检查工作,因为第二天全国展销会就要正式开幕,他真是急于表功,不在我这个董事长的独生子、公司副总面前好好表现表现,怎么会突出他的才能呢?可惜我顾不上欣赏他,我还有更重要的人要关注——子建。他坐了两天两夜火车,一定很累了。我让李明先安排子建去休息。

    在会展中心竟遇上来视察工作的省市领导,从李明一脸兴奋状及紧张样,我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老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企业要有政府的支持,才能大有作为。”我礼貌的向领导们自我介绍,然后请他们参观我们的展台,品尝样品。当领导们得知那个畅销国内的饮料品牌出自一个年上缴利润过亿的私营企业,认识眼前这个和工人一起干活的年青人就是公司“少帅”时,他们都来了兴趣,问长问短。我借机提议向他们汇报工作,邀请他们共进晚餐,恰巧领导们晚上没有会议安排,他们答应了。

      晚宴后去市郊洗桑拿,领导们很满意,一位年轻的副市长在我耳边说:“苏总,干的不错,以后有事你说话。”我笑,他们也笑,每位领导的口袋里都装了红包,我把他们送回宾馆已是午夜,他们明天还要在会展中心发言,剪彩,出现在电视新闻里,不能耽误。我却可以回去了,会展未开我已获胜,我们的产品即将成为指定饮品,并且出口创汇,我的任务超额完成,剩下的事就交给李明吧,我困得要命,我的朋友还在等我。

      第二天子建醒来的时候,我坐在他的床头,他吓一跳:“什么时候来的,忙完了?你的展会呢?”我拉开他的被子,邪笑:“来好久了,你在这儿我能不来吗?”他摇摇头:“你变了,你越来越像个商人,俗。”我说:“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我不帮家里谁帮家里,再说你知道我最在乎的人还是你呀。”他笑:“你呀,就是会说,油嘴滑舌的,逗人开心。昨晚没回来吧,上哪儿鬼混了?”“桑拿。”“不要纵欲过度啊,”他嘲笑我,我故作严肃盯着他:“是不是这样,我现在就要…………”然后俯下身去亲他,他大叫:“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们都笑了。

      我和子建好了三年,我们是大学的同学,同在法律系。我是班长,他是团委书记,我喜欢篮球,他爱好足球,我和他都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她们说子建很帅,说我很酷。

      不同的是子建很稳重很害羞,大学四年他只交了一个女朋友,而且还只是牵牵手,而我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滥交且多情,谁都是我的好妹妹,每个年级都有我的女友。

      开始我和子建是死党,我们好得像一个人,直到子建失恋的那天晚上,他拉着我喝闷酒,他不停的喝,眼睛都红了,我不停的说,喋喋不休:“女人嘛是衣服,一天一件,有什么伤心的?不要为一棵树失去一片森林,再说了”,话音未落,子建就抱着我嚎啕大哭,哭得天昏地暗后沉沉睡去,而我就惨了,7岁以后从未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我动都不敢动,手足无措,心里一下子对这个大男孩异样起来。

      以后我们的关系变得微妙,他越来越依恋我,我心里也只留意他。在学校有一句话:有苏天华的地方就有安子建。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们这种有些暧昧的关系,我不在乎。其实每个人都有这种情结,只是看它表现是否明显。而且在三个地方最容易出现:学校,监狱、军队。

      后来我们毕业了,都回到了各自的家。子建当了警察,在所里摸爬滚打,我进了市委下属一个单位,坐办公室,兼职家里的公司副总。我以为我们不会 再有联系,可是我错了,那种思念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我们几乎每天都通电话,备受煎熬。于是我们约定一年见一面。

    去年我们去了华山,今年我们在重庆。

      重庆真的很热,这种天气常使人烦躁,开完展会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一直没顾上子建,我走到哪里都有人陪着,一堆人。子建打我的电话:“天华,我想回去了。”“怎么了?”“看你挺忙的,我也不想防碍你。”我急了:“子建,别走,我马上回来,我们去别的地方,好吗?”

      当天晚上我们参加了旅行团,这样省事,坐了一上午的车,终于见到了闻名遐迩的大瀑布,果然名不虚传令人震撼,气势磅礴的大自然让我们的心情一下开朗起来,我们不停的笑,不断的拍照,有一张我和子建的合影,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当时我很不自然,旁边有那么多人看着,总觉得不太好,子建才不管那么多,他像个调皮任性的孩子紧紧拽着我,引来周围人们一阵善意的笑声。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个旅行社的人围成一桌,我和子建是散客,其他人是一个单位的,他们很热情的请我们喝酒,子建谢绝了(他就是那样闷骚),我则举起杯,几杯酒下肚,大家话就多起来,原来他们是这个省食品协会的工作人员,单位组织出来旅游,我恭敬的向他们送上名片,于是大家关系又进一步,我端起酒杯很诚恳的邀请他们:“各位领导,欢迎您们到我们集团考察工作,全部费用我们公司负责。”“好,苏总,你的产品在本地有什么问题,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都是朋友!”“来,干杯!”他们随行的三个女孩也频频向我敬酒,子建则冷冷的坐在我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喝到深夜,我和子建才回到房间,他绷着脸不理我,靠在床头看电视,我嬉皮笑脸的问他:“怎么了?不高兴啊?”他白我一眼:“最讨厌你这样,见谁跟谁贫,逮谁跟谁侃,除了钱你还关心什么?”我说:“关心你啊,我找钱还不是为了咱们。你想,我们出来玩,没钱怎么行,我还想以后给你买个车子呢。”他还倔:“不要,我有车。”我笑:“摩托也叫车?我就要给你买,路虎多棒啊,以后我们就自驾车环游世界,OK?”子建叹口气:“唉,不见面吧老想你,见了面又烦你,咋回事?”我说:“因为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子建说:“都怪你,不说了,我先去冲澡。”半小时后子建从浴室里出来了,我懒懒的躺在床上,向他挥手:“来,过来。”他坐到我旁边:“干嘛,快去洗澡,脏死了。”我抱着他:“我去洗,先亲一下。”他摇头:“不要,先去洗。”我也摇头:“不行,先亲再洗。”他拿我没办法:“你呀,真是磨人,只许亲脸啊。”我得意的笑:“我知道。”这时候房间的电话响了,我们对视一眼,谁会给我们打电话呢?我拿起话筒:“喂?”“喂?是苏总吗?我是食品协会的马书记,对,刚吃饭在一起的,有时间吗?来娱乐娱乐,唱歌跳舞啦打打牌嘛,我们在二楼等你们啊,好的,呆会见。”放下电话,我就后悔了,不应该答应马书记,子建肯定不喜欢,果然子建不去,我说:“那我也不去。”他不说话,我说:“那我下楼给他们说一声,不去了。”他还是不说话,我走到他面前,亲他的脸,他躲开,我有些不高兴,强行吻他的唇,他把牙齿咬得紧紧的,我索然无味,我奇怪的问他:“干嘛你,什么意思?”他说:“不干嘛,不想。”我火了:“你想怎么样?我们大老远的跑来是来吵架吗?”他说:“我也不想吵,只是想起你亲完别人又来亲我,心里别扭。”我说:“傻瓜,我最喜欢的是你。”他扭过头:“少来,我不信,你跟谁都这么说。”我又吻他,他还是一脸的不合作,我气得打开房门,摔门而出。

      二楼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我和马书记他们喝着啤酒,天南地北的聊天,我心里堵得慌,我大口的灌酒,却丝毫没有减轻我心里的难受。我不明白子建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拒绝我,不喜欢我就直说,我放下一切跑来相聚,只是为了和他看看风景吗?这不是折磨我吗?我明天就离开这儿,我不想爱的这么委屈这么痛苦。隐约中一个人向我走来,“是子建吗?”我迷迷糊糊的醉倒在他身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老天,我在做什么,我又做了什么,我口干的要命,头痛得象要裂开了,我开始穿衣服,懊悔极了。那女人醒了,还好,不是太难看,大概20岁左右,她朝我妩媚的笑,我忙丢下500元钱,像贼一样跑了。

      回到房间,已空无一人,服务员过来告诉我,团里的人都在餐厅用早饭,我到了餐厅,子建已经在旅游车上坐着,眼睛看着窗外,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开车后,我才低声说道:“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在包房里睡的。”他很平静:“好些了吗?”我点点头,他向我伸出手,掌心放着一个鸡蛋。

      那天已是第五日,我们到了另一个景点,白天大家爬山上坎走了不少路,个个筋疲力尽,晚上回到住处,我累得趴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子建烧水泡茶,调好水温,叫我先去洗澡,我说:“好的,我随便冲冲。”我快洗完时,子建进来了,他脱掉身上的衣服,从身后紧紧的抱着我,我们没有说话,只有水声“哗哗”流过,嘴里有一丝甜味。

      我们相拥而眠,说了一夜的话。

      子建告诉我,他已经从所里调到局禁毒队,工作性质越发危险,我说:“你别那么拼命,搞后勤算了,你要和毒贩火拼,我怎么办。”他摇摇头:“不会的,我会很小心,再说你会为了我怎么样呢?”我说:“你要死了,我也不活了。”他说:“别介,你要好好活,何况你纵欲过度,我怎么会比你先死呢?说,你这一年又害了多少无知少女?”我笑:“得了吧,她们不来烦我就是我运气了,也就谈了七八个吧。”“我去,都上床了?”子建一脸不平,“差不多吧。”他叫起来:“你太过分了,你喜欢她们吗?不是硬来吧?”我说:“怎么会呢?现在女孩比男人还开放,大家好聚好散。”子建一个劲摇头:“你以后不要碰我了,我恶心,你怎么能这样?!”我说:“不一样的,我和她们是逢场作戏,对你才是真的。”他还是很诧异:“你怎么能喜欢那么多人呢?我要是和谁有了那种关系,我眼里就不会再有别人。”我问:“那你在家没交女朋友吗?”“没有,介绍了不少,都没感觉。”我逗他:“不会吧,那你对谁有感觉?”他说:“不知道,你说这样咋办啊,我是长子,总不结婚说不过去,可是我和谁结呢?都怪你。”我想了想,说:“其实我们这样不挺好的吗?虽然不能公开在一起,但是至少每年能见面,互相关心想念。”他叹口气:“是的,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才更加难受。”我觉得我有必要说清楚一些事了,“子建,你可以去接触一些女孩,说不定你会喜欢她们。”他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什么意思?”我很无奈很尴尬的说:“宝贝,对不起,下个月我要结婚了。”

      子建沉默了三十秒,然后起身从我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他是从来不抽烟的。我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说:“都怪我,我并不喜欢她。”子建冷笑:“不喜欢还要结婚,你骗谁啊?”我说:“她叫吴倩,我们认识了3个月,她怀孕了。”子建不再看我:“活该,恭喜你啦。你不是对这种事挺有招吗?”我咬牙切齿的说:“她爸爸是市长,我没辙。”子建把半支烟狠狠的扔在地板上,从我床上抱起被子,去睡另一张床,我靠在床头,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想我要失去子建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和子建的眼睛红肿得吓人,我们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决定去市区逛逛,买点东西,反正明天我们就要分别,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伤神的事了。

      外面的太阳火辣辣的,我和子建戴着太阳镜,走在大街上,问路时,一位热情的阿姨非说我和子建是两兄弟,我们笑了,其实我们长得一点不象,子建像个混血儿,有着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我们常说他祖宗肯定跟俄罗斯有联系,而我白白净净,棱角分明,他们说我像《天桥风云》里的那个英俊深沉的男一号,我们怎么会像两兄弟呢?可是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了,我看看子建,说:“人说对象对象,我们不会也这样吧。”他笑:“下回上街我们离远点吧。”

      在大都会,我为子建添置了一副行头,他穿的衣服实在太次了,我让他换上一身名牌,戴上镶着钻石的名表,出现在镜子面前的子建简直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我问:“衣服合适吗?”他说:“还行,就是太贵了。”我说:“不贵,只要你喜欢就好。”然后去刷卡,子建追过来:“我不要。”我说:“求你了,我送给你的。”他说:“没必要花这么多钱。”我一本正经的说:“傻小子,如果为你花钱是个错,我宁愿一错再错。”正在刷卡的收银员抬头看我们,直乐。

      那天晚上我们也很快乐,我们没有再斗嘴,没有再想象未来,我们知道我们能把握的只有现在。

      半夜的时候,子建把挂在脖子上的观音摘下来,挂在我胸前,他说:“这是我姥姥给我的,保佑我逢凶化吉出入平安,我戴了十来年,现在送给你。”我笑:“这可是你家的传家宝,我不能要。”子建紧紧的抱着我,说:“我想就这样和你在一起,哪怕一天,我愿用一年来交换。”

      第七天中午,我先送子建去火车站,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子建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轻的女孩,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把收音机音量开得很大。突然我们听到了一个熟悉的饮料广告,子建笑我:“怎么做得这么俗气,给你老爸说说,下回打广告找我当模特,保证一炮走红。”我说:“好。”

      到了站台,子建上车放好行李,又跑下来和我说话。我说:“这次你不会再哭了吧。”去年在西安火车站,他哭得跟泪人似的。他说:“不会了,学你铁石心肠。”我们就这么闲聊着,直到火车快开了,子建低声说:“拥抱一下吧。”我吓一跳:“别逗了,这么多人。”子建对我不屑的说:“就知道你不敢,怕什麽嘛,伪君子。”我说:“不是的,这样不太好吧。”他摇着头:“你还爱我吗?”我说:“爱。”他说:“那好,证明给我看。”我为难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很失望,转身要上车,我急了,一把抓住他:“子建!”他回头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我是女孩,你会和我结婚吗?”我又滑舌起来:“如果你漂亮,性感,可以考虑。”子建笑笑,上车了。

      等火车离站后,我也上了飞机,一小时后站在老爸的面前。

      老爸对我玩失踪大为恼火,不过碍于我即将成为市长的乘龙快婿,拿我也没办法,只是催我抓紧时间把婚事办好。

      6月初,我给子建打手机,告诉他我下周六结婚,他的声音一下变得生硬起来:“还有事吗?我挂了。”这个傻小子!

      7月7日,我结婚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请问是苏天华先生吗?”我说是,“您认识安子建吗?”我的心紧了一下:“认识,怎么了。”“我是安子建同志的战友,听他家人介绍,您是他最好的朋友,小安出事了,您能过来一趟吗?”我对着话筒叫起来:“子建怎么了?!”“安子建同志,他牺牲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办公室,怎样叫司机送我到机场,怎样来到子建的城市,一路上我脑子里只记得一件事:子建不在了,子建死了。他怎么就走了呢?

      两小时后,我看到了子建,他家在那个寒冷城市郊区的一个小村里,爸妈都是庄稼人,家里有个小院,现在他就躺在院子的中央,穿着我送他的衣服,衣服上全是血。

      子建是为掩护战友牺牲的,他们三人去执行任务,装成毒贩与另一个大毒枭接头,结果快结束的时候,子建的一名同事被对方认出,对方有枪,于是开始一场混战,关键时刻,子建让队友先撤,自己留在了最后,等到外围干警冲进来,子建已经身中数弹,奄奄一息。他击毙了三个毒贩,包括大毒枭。子建被追认为烈士。

      当时别人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径直走到子建面前,傻傻的看着他,泪如雨下,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不可能的事,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有的事情真的不可能,我再也不能听见他的声音,我再也不能看到他的笑脸,我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我们注定远离幸福。

      我只有小心痛苦的吻他冰冷的脸,当着所有的人,他们没有阻止我,他们宽容的看着我和子建作最后的告别。

      我陪了子建一个月,帮着他家里干些杂事,然后我去了他在局里的单身宿舍,一进房间,我的眼圈就红了,房间的四周全是我和他的合影,照片上的他笑得阳光灿烂,旁边的我故作深沉。他有一个抽屉装着我们俩的每一封书信,在一张还未写完的信纸上写着一首小诗——诀别:不愿成为一种阻挡,不愿让泪水沾染上最亲爱的那张脸庞,于是在这黑暗时刻我悄然的隐退,请原谅我不说一声再会,而在最深最深的角落里试着将你藏起,藏到任何人任何岁月也无法触及的距离。

      子建火化后,我把他的骨灰取了一点,装进密封的小袋子,放在贴身的地方,这样无论我走到哪里,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我想子建一定会同意的。

      等到我心情开始平静,思维开始工作,我决定回家了,因为我还有一些事要去做,子建说过,要我好好的活。

      我给了子建父母一张信用卡,那是我准备给子建买车的钱,我只说是我欠子建的,他父母怎么也不肯收,直到我长跪不起。

      回到家,我解除了和吴倩的婚约,她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想用这招套住我这个钻石王老五,老爸气得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说:“我不想结婚,至少不想现在,七年以后吧。”

      我在办公室放了一张子建的照片,我整天都泡在公司,不再出去花天酒地,董事会上,我慎重的提出全套方案和创意,董事们同意了。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直到有一天成为真正的名人,然后告诉所有的人,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但我永远得不到他,他让我明白什么是真爱。

      明年我决定去西藏,和子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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