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

文/书行影

2018/8/26  周日  台风天

银泰城

台风天的周末。女儿百无聊赖，心心念念要去银泰城玩耍。曾经有一整个冬季的刺骨冰寒雨天里，我整日和她厮混在里面。那时和家里长辈因为育儿观念和生活习惯上的不同，有所分歧。我为了逃离。每天早上十点到达，晚上八九点才回家。准时到仿佛闹钟上了发条 ，比上班还准时，还固定，并且一整个冬季一成不变。眼看这天气一会风一会儿雨的，思来想去，实在没有更好的去处。于是在这个周日成行，以了她心心念念的愿望。

清晨，我们睡到自然醒。慢悠悠地准备早餐。吃过早餐，各自按自己脾性和喜好穿上简便舒适的衣衫。彼此打量审视对方，冲对方嘻嘻哈哈互相取乐一番。小姑娘自己搭配，背一个小号蓝色小书包，像模像样，干净得体地跟随我们出门。

我说她也有学生模样了。一旦穿上大方得体的衣服，背上小书包 ，行为举止一下子就变得有礼有节起来。看来凡事都要有仪式感。我明显感觉到她的悄然变化。

出门的时候，是小雨，雨丝随风飘摇，摇曳成了一片朦胧的雨雾，如幻如梦。放眼望去，眼前模糊不清，灰蒙一片。天空低沉沉的，仿佛紧紧得与高楼大厦的屋顶相接壤，成为了一体。

我们驱车行驶在落满枯黄树叶的路上，水泥路面湿哒哒的成了一片深颜色，凉风从没有关密的车窗鱼贯而入，迎面扑来一股早秋的萧瑟悲凉。风里面夹杂着雨后泥土混合植物的清香气息。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一路蜿蜒盘旋，两边是苍翠险峻的山脉，连绵起伏，往两边延伸，望不到尽头。经过山涧，云雾缭绕的山脉。进入一个弯道，视线突然豁然开朗，山脉往两边逐渐开阔，延伸，蔓延开去。无边无际。甚是壮观。我盯着看，犹如进入了幻境宫殿，灵魂差点出了窍。心跟着眼睛早已腾云驾雾飞到了山的那一边。

车窗外的天空时而阳光明媚，如水般倾泻而下的阳光，照耀在挡风屏上，明晃到我差点睁不开眼来。时而漂泊大雨。滂沱而下。粗重的雨滴稀里哗啦地拍打着车窗，眼前瞬间模糊一片，只隐约听到雨点急促撞击车窗发出来钝重的声响。

一路就这样相互交替。不停变换。在两极间学会快速适应。我们一会关窗，一会又紧急地开窗享受自然风的清凉。

柏油路上湿漉漉一片，阳光下有了亮光闪闪的反射，让人睁不开眼睛。只能眯缝着。透过窄小的缝隙来窥视这变化莫测的世界。

这充满奥妙的大自然，莫名地令我心生敬畏。

女儿背着新购的书包，在车上都没有退下，一路端庄地坐立，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各种欢欣雀跃，溢于言表。她一路新奇，喋喋不休，各种打破砂锅问到底。像一只麻雀，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没有停顿一刻。她爸爸嫌弃她话太多，叫她要学会深藏不露。凡事放在心里。自己知道就好。我说，不，她这样挺好，做真实的自己就好。怎样舒服就怎样来。与人为善，坦诚相待，一股正气，坦荡荡的去争论，分享，表达自己，奉献自己，只要是可以带给别人积极，良善和美好。哪怕只是言论和见解。那么，话多，即便是滔滔不绝，那又何妨？

不要太在意形式，目的足够良善就好。

车子在泊油路上蜿蜒前行。车里播放激情高亢的车载音乐，汹涌澎湃之感油然而生，思绪一幕幕，随风飘向远方。

此次驱车几十公里，去家乡故里的银泰城。忆起曾经与他家人有过的不快和过节。我全部释然。放下。包容和原谅全部的曾经。那些过往，犹如一缕青烟随风飘向了远方，淡化了印记。那时曾经年轻。然后匆忙离开。在岁月如梭的时光冲刷下，早已释然。只要我们的出发点是良善的，是问心无愧的。何必去在乎孰是孰非?

我的确已经放下了过往的所有，只是最后没有成行。还是没有回去一趟老家。心不愿前去，我只是遵从了内心的声音。直接去了银泰城。

虽然原谅了曾经。但那里也没有我怀念的。只是一处住所。即便现在有我的名分，也是早已心不为所动了。

到达银泰城，入口处排了长长的几列队伍，一阵熙攘，他们干净得体，背着包，吃着早餐。熟练度到达习以为常的程度。

上午十点还没到。商场还没开始营业。在拥挤嘈杂队伍外面，女儿提议先去沃尔玛采购食物，她说想吃点蛋糕和酸奶。我欣然应允。

从地下超市出来，商城早已开门营业了。我们拉开透明塑料隔风条，步入热闹喧哗的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