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长江向内弟借一百块钱还福安欠下的债，并以挑柴去瓦窑卖换钱还给内弟。
第六十九章 伤了手
辞别内弟，长江马不停蹄地往家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争取早点回到家，早点把福安借的高利贷还上，如此他就能一心一意地挣钱还给内弟了。
回到家后，长江水都没喝一口，叫上福安，就一齐向强子家走去。福安有些吃惊地问长江："爸，我们家还有那么多钱吗？"
"福安，实话告诉你，我们家的所有现金加起来二十块钱不到，要还上你借的赌债，唯一只能靠卖柴给瓦窑了。可我怕拖太久利息太高，所以今天特意向你小舅借的一百块钱。"长江望着福安，平静地对他说。
福安知道干柴才能卖三百块钱一百斤，要想挣够一百块钱可得卖三千多斤干柴呢！这中间不知要流多少汗水，若是要从没吃过苦头的自己干这活，自己确实心里畏惧，便没有接话。
父子俩一前一后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最终还是长江打破沉默说："小舅叫我劝你，别再去赌钱了。说实在的，我们没有好运气，求你以后别再沾赌了，好吗？"
"爸，对不起。"听着父亲的哀求声，福安也心软了，心里也暗暗对自己说，以后我绝不再赌钱了。
到了强子家，仍旧很多人聚集那里，赌桌上参赌的人仍旧在不亦乐乎地博弈着。长江对强子说明来意，强子便拿出欠条对长江说："欠款两天了，需要还一百零二元。"
"好的。"长江说罢接过借条，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百零二元给强子。就这样他今天挑柴卖的钱除了买白糖和还高利贷的利息就一分不剩了。他在心里庆幸，幸亏这一百块钱是从内弟那里借来的，要不每天再勤劳也只够付利息。
看着父亲无怨无悔地为自己犯下的错买单，福安似乎一瞬间就长大了。想到自己已年满十六岁，他觉得是时候该为父亲分担重任了，他下定决心要和父亲一起上山砍柴卖。
从强子家回到来后，长江才发现自己已饥肠辘辘。他盛了一碗白粥，不用菜送，一口气便吞了下去。几碗粥下肚后，他一刻都不舍得歇息，决定趁着天气好上山砍柴。
其实，长江一贯来就是这样，心里永远装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凡是他自己能做得了的事，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包干，都不舍得让妻子和儿女动手。所以，虽然可以叫上福安一起上山砍柴的，可他舍不得让福安吃苦。如此，他拿起扁担和砍刀便独自默默地出发了。
让长江意外的是，听着后面有脚步声跟来的时候，他扭回头一看，福安也全副武装拿着砍柴的工具紧紧跟在自己身后。
"上午天气会很热，砍一担柴应该要两个半小时，你吃得消吗？"看见福安自觉跟着自己来砍柴，福安心里一阵高兴，可他又舍不得儿子吃这份苦，受这份罪。
福安能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关心，他咬咬牙说："爸，你能吃的苦我相信我也能吃的。"
听了福安的话，长江心里一阵高兴，觉得福安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经过这次吃亏能换来他的成长，虽然辛苦，但也值了。他清了清嗓音说："这个时候中午的时候天气特别热，我们动作利索点，争取早点砍够一担就回去。"
"好咧，一切听你的。"福安完全一副乖小孩的样子。
许是父子俩心情好，他们步伐轻盈地走在一拐十八弯的羊肠小路上，半个小时左右就来带杂树茂密的山林了。其实，长江早就瞄准这个地点了，虽然说路途远，但这些杂树应该有几年没人来砍了，除了要多花费时间在来回的路上外，在这里砍柴要比在别处少花时间。
放下扁担，父子俩就着手砍柴。这个时候虽然是秋天，可炎热没有退怯，秋老虎依然疯狂地发挥着威力。只砍了一会，福安便觉得汗如雨下。他瞅了一眼父亲，父亲比自己更甚，就那么一会功夫，父亲的上衣几乎都要湿透了。
福安想，刚刚自己还信誓旦旦说要坚持到底的，可就砍了那么几根柴自己就觉得又渴又热，还有那杂草碎掉入身体内，痒得直跺脚。若不是惭愧于自己欠了那么多赌债，自己真的不想干这种苦活。
这么想着，福安几乎想坐下来歇息了。可就在他走神不久再向父亲那看去时，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父亲砍的柴已经是自己的三倍多了。不能再东张西望了，这么想着，福安又强忍着渴、热、痒的难受，弯下腰，继续挥舞着砍刀。
砍了一根又一根的柴，虽然很累，但看着父亲挥汗撒雨一刻都没停歇，福安打消了打退堂鼓的念头。他继续一手挥舞着砍刀，一手拿着杂木在努力。
忽然，他手中的砍向杂木的刀一偏，刀口就向着大拇指砍来，顿时，鲜血直流。他本能地大喊一声"哎呦!"便丢掉左手拿着的刀。
听见叫声，长江抬起头问："怎么了？"
"我砍刀手了，现在血一个劲流出来。"福安乏力了，小声地回答说。
长安听了，马上丢掉手中的刀，摘了一些身旁的嫩树叶放进嘴巴嚼碎，三步并两步走到福安身边，直接把嘴里的树叶吐出来敷在福安受伤的拇指上，并吩咐他用手压住伤口。
真想不到，这些树叶还有止血的功效。就一会功夫，福安拇指就不流血了。长江看着因流血脸色泛白的福安，他心痛极了，他对福安说："福安，天气那么热，你手又受伤了，就先回去吧！"
福安听了父亲的话，张开嘴刚想说话，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家庭伦理】母子悲歌（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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