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顺和女朋友分手之后我才知道他们恋爱过,对此我才知道以前的种种不安终于找到了借口解释。
先前阿顺在半夜十二点打电话叫我出去吃火锅,只说了两句话。
阿顺:“喂,去吃火锅吧。”
我:“吃火锅?现在?”
阿顺:“嗯,老地方见。”
他语气很干,而且声音很小。干到整个夏天没喝过水的样子,喉咙几乎冒出烟来;小到苍蝇在耳边叫一样,如果不是晚上百无聊赖的死寂,我以为是在死亡的边缘。
老地方距离我我住的地方有十分钟车程,中间要转一次公交车,顺着东西街走到一个胡同的尽头,看情形很可怕,毕竟是远离主干道、大半夜里的一个黑不隆冬的小巷,因为不正常所以总会引来我们这样不正常的人。
之前遇到过一个喜欢夜生活的女人,每天12点之后准时出现在这边的深夜烧烤,吃过饭趁着酒劲去附近的夜店蹦哒一阵,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躺在哪里,身边的白色衬衣总是肮脏一片,身边的男人换了千千万,也经历过十多次在医院门口徘徊打胎的踌躇与不安。
我认识她算是机缘巧合,我和阿顺喜欢吃羊肠,那天刚好羊肠不够,仅剩的一斤上了我们的桌。她很豪爽,从穿衣就可以看出来,黑色高跟,黑色丝袜,黑色抹胸,其实并不是抹胸,只是灯光太昏暗,把衣服看成了抹胸。
我和阿顺回家路过按摩足浴一条街的时候总会碰到如此装扮的女人,花枝招展并非庸脂俗粉,起码能遇到现实中碰不到的人和做出现实中肆无忌惮的动作,不过心里又有几分难以启齿的干涩,走过去却还忍不住回头嘀咕着“改天发了工资一定要来试一试”后来就没有了结果,刚来上海打拼第一年,除去令人难以启齿的房租和肋着肚皮吃饭外,仅剩的一点钱全部换成了路边的零碎。
女人冲着羊肠直接坐在了我的身边,撩开头发露出拳头大的耳环,身上很香,由内而外的五谷酒香,她很喜欢羊肠,阿顺递给她一支烟,她翘起闪着黑丝的二郎腿,刚好打在阿顺的脚上,淡淡的说上一句对不起。
女人并不喜欢抽烟,由于阿顺很热情,所以她接了过来,右手两指拿烟的姿势很对,阿顺帮着点着,女人大抽了几口,烟雾沿着上头摇晃的白炽灯向上引燃,然后对着桌子上的烟灰缸轻弹了几下,一切轻车熟路。
后来就没见过她再抽起手中的烟,烟灰顺着手指掉落,我和阿顺在烟抽到一半之前的时候以为他是绿茶婊,或者某个足疗店里的失恋女郎,或是为了生计出来找活好干,之后话就聊开了,我和阿顺的猜测几乎是对的,她的工作是附近足疗一条街的高级技师,我和阿顺心里起了涟漪,立马想到了某个高档的房间,有个温柔的技师嗲声嗲气的询问力度如何。
之后,我们三个喝了八九瓶啤酒,吃了最后一盘羊肠,其中大半部分都被女人吃了,满口油,顺着艳红的唇膏娇艳欲滴,如果当时酒精度再强一分,我就能扑上去吻个死去活来。
这种风尘女子看得摸不得,如果不巧染上了叫不出名字的疾病,一辈子就要和她共度此生了。
凌辰两点,我们相约离开了,约好下次老地方见,还是这个地方,这个桌子,不过一定要叮嘱老板多留点羊肠,要不然吃不尽兴,也聊不开。阿顺甚至在半路的商店停下买了一套限量版的手纸,纸还是白色的,不过图案是限量版钢铁侠,说好下次见面送女人擦嘴唇。
我问他擦过嘴唇的纸要不要丢,阿顺说如果形状完好无缺,并且味道带有樱桃味,会考虑一下。
第二天晚上12点我们如约而至,女人也来了,还是那种装扮,只是多了一个外套,那天天气些许阴凉,女人抖着肩膀像是游泳池出来的水莲,一尘不染,几乎从来没在这种女人身上形容过,阿顺警告我以后不要用“这种女人”形容她,听着像那种女人。
我好奇的盯着他,“那个女人不也是我说的那种女人吗,而且她本来就是那种女人,有什么区别?”
看得出来阿顺喜欢那个女人,所以不乐意接受别人称她“那种女人”。
这次叫了三盘羊肠,啤酒畅饮。阿顺请客所以我多加了一份羊肉串,为了表示绅士的一面,阿顺主动替她拉出了椅子,并用限量版的钢铁侠擦了一遍,把外套挂在背后的靠背上,之后丢进垃圾桶。
这次我们主动留了电话,她是上海本地人,在市区有一套三室的房子,虽然地方偏了些,不过房子和上海沾上边,少说也得千万说。
我和阿顺觉得遇到了土豪,凌辰一点,女人喝的醉醺醺,右手搭在桌子上,打碎了一个盘子,打翻了一杯酒,老板看我们是熟人,没在意。
她开始言语肆意起来,身体在椅子上开始扭捏,露出“那种女人”特有的风骚,阿顺戳我胳膊不要看那里,我立即会意,把头不自然的转向一边。
她说她是孤儿,老人只留下了一套简装的房子,如今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过,最近一次去那里还是三年前,里面生了虫,蛛网挂满了整个房间,多年前的白墙如今开始变黄、斑驳脱落、支离破碎。
之间有很多房产公司不止一次的找到她,劝她卖掉或者置换一套豪房,女人都是果断拒绝,有几次因为房子的事,在门口涂鸦了几个大字“此房不卖!”
她说她之前的男朋友就是在足疗店里认识的,两人只是一面之缘就确立了恋人关系,当晚就翻云覆雨,滚起万丈风云。
她形容他像一头狮子,貌似每个男人都是。
后来那个男人每天晚上都来宠幸她,女人每天晚上都要等到晚上12点并且涂上如火如荼的唇膏。
女人第一次和他看电影,因为她笑的太大声,所以分手了。
故事就这么戛然而止,要不是当晚烟灰缸里溢出的烟灰,仿佛一切从没发生过一样。
女人连喝了几杯酒,阿顺给她一支烟,引燃。
三个人在露天大院的烧烤摊上的坐着,一个黑色性感的身影,两个茫然无助的眼神。
直到凌辰三点,我们第二次分手,唯一的出入是我独自回家,女人醉了,阿顺扶着她回足疗店,意思很明确,女人钓到了一条鱼,只是这条鱼太傻,傻到看着食物从嘴里不翼而飞才知道不翼而飞。
那晚我刚好失眠,我担心阿顺着了她的道,故事很动听,却不明是非,如果阿顺心思太单纯难免人财两空,保不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于是我半夜起来步行一个小时来到那个足疗店,灯还亮着,霓虹的广告牌绕着门面转来转去,其余的店都关门了,只是灯还亮着,此时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间小道,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一种酒肉的惺忪味,顺着晚上的安静传来的几声呕吐声,只是少了平时那些男人呼来唤去,那些女人甜言蜜语的奉承。
可能没人体会到临死之前的平静,好像一个街边的饥汉拼尽全力想要一份便当却又无可奈何得到了一份面汤,如果他从兜里肯拿出毕生的积蓄换一分信任,他会觉得世界很温暖,尽管没有了阳光食物和水,也会得到深夜里一份喧嚣后的寂静。
二楼上的几个女人昏睡在沙发上,腿上的8厘米高跟就像一个脱离苦海的佛陀竭尽全力摆脱世俗的追逐。
这些穿戴特殊的“那种女人”虽然不会像普通的白领女性那般谨慎有致,不过在深夜里,仍旧抵不过那份积累许久的疲惫,脸庞很可爱。
二楼只有几个小隔间,阿顺并不在这里,也不见那个女人,我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攀升,当我飞速的奔下楼的时候想到了报警,可是想到那些疲惫不堪,瘫软一地的女人,我就觉得心里有很多种犹豫的情绪。
这时候我看到了阿顺从外面回来,拢拉着脑袋,外套的衣袖垂在地上拉出一道灰尘。
我陪着阿顺一直走,路过公安局门口的时候,阿顺停下望了望里面的灯光,里面的执勤民警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一切如常,只是门外多了一个流浪汉,阿顺的头发很乱,我以为他是滚床单的原因,或者女人太疯狂,或者阿顺二十几年第一次碰到女人。
我问他要不要报警,说不定还能追回钱包和手机,阿顺把头扭过来,“我的限量版钢铁侠是不是在她手里?”
我点头,“应该是的。”
“那就好,那就好。”
之后我和阿顺沿着红昏的灯光走了一夜,直到街上的车变得多起来,直至路上变得拥堵起来,直至街上喧嚣不安起来。
阿顺回去倒头就睡,也不提女人的事。
一个月后,阿顺下班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事,回头给我说起来都是一惊一乍的。
他描述一辆黑色的大众逆行撞向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上下来一个女人,黑色的衣服,远远看去很性感,带着口罩,很像那个女人。
我立马跳起来,“你去追上去了没?”
“没有,”他拿出一包限量版钢铁侠的手纸,是个盾牌,只是外皮被磨破了,口还是原封不动的。
后来,阿顺去市区了。
在那套房子门口留下一行字“我又看到了一包限量版钢铁侠的手纸,这次有锤子。”
阿顺在回家的路上跑了几十家超市和便利店也没能找到同样的限量版钢铁侠,总以为最接近幸福的时候会意识到该全力以赴的付出是值得的,每每等到被无情抛弃又无力缠绵的路口,还会从某个人群中微笑招手。
隔了几天,阿顺又去了房子那里,那行字下面多了几个字“之前的盾牌被我弄丢了”。
阿顺立即打电话给我,说那女人回复了,他们在同一个地方逗留过,并给彼此留过话。
于是,后面又多了几行字“没关系,那天在马路上我看到一辆逆行的车子撞到了一辆出租车,我在外围捡到了一包盾牌。”
阿顺心情变得开朗起来,每天都沸沸扬扬的唱两首歌,后来阿顺每逢周末都要去一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笑容满面,提及女人的时候总会奋尽全力的去描述。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晚都要写日记,神神秘秘的,记录自己的心情和遇到她发生的所有的可能性,幻想所有的艳遇都是关于她的,说的每句话都是给她听的。
一个星期后,阿顺再去的时候,门口那面白墙被物业涂抹了,盖了一层大白,看不到曾经的任何字迹。
也许一面白色的涂抹能盖住墙上所有的不堪和零落,无奈在一把挥下的时候已经将当时的嫣然变得一层不染。阿顺心如死灰,一段时间都在门口蹲守,除了去吃个泡面,其他的时间都是贴着充满涂鸦的白墙发呆,有时候笑出来,有时候使劲全身力气用拳头往墙上砸去。
直到女人该出现的周末。
那个晚上终于等到了那个女人,从二楼高跟的“哒哒”声中可以想象到一个妖娆女郎挎着单肩包,嘴里吐着缭绕的雾气。
阿顺急忙奔了下去,不过在二楼的转角处只看到了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就像滑翔而过的一丝残痕,阿顺跑下去追了很久,一连引起小区保安的手电追逐。
阿顺被几个保安关在保安室里写检查,并且阐述了为何蹲在角落里几天几夜,并坦白的
阿顺出了保安室,回头走的时候在那个楼梯拐角看到了限量版钢铁侠手纸,上面印着一个火红的唇印。
阿顺几乎疯了,连续几晚打电话叫我去那个烧烤店,只点羊肠和啤酒,每次都是我背着他回去,路过那个足疗店还要上去看看那些疲惫的女人,企图闻到那个女人特殊的唇膏味。
某一天晚上,阿顺在信箱里收到了一封信,署名是汪洋里的一条鱼。
限量版钢铁侠:
原谅我没有叫你的名字,因为我觉得钢铁侠更像你,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黄浦江的上游一路漂回大海,最后化作一把咸咸的海水从无人知晓的一叶扁舟变成腐烂的养料。
迄今为止,和我上过床的男人就像我记忆里的诸多神经,快感过后,每次都是濒临死亡的边缘,我试图自杀来缓解内心对生活的恐惧,后来我觉得我该做一个好女人找一个靠谱的男人渐终渐老,我找了很多个男人想要帮我过生活,最后都是霸占了我的身体,把我欺辱的死去活来,然后一走了之,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消失的,也不知他们姓谁名谁,也不知道那是第几个男人。
很抱歉偷拿了你的钱包,因为我觉得你也是那种不知什么地方出现,不知什么地方消失,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人之一,你包里有限量版钢铁侠,那是我唯一爱过我的男人的英雄。我在墙上看到了你的留言,我心里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渴望,不过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是那种女人,所以我要不就那种生活。
那天在高速架上逆行的汽车撞向我的时候,我本以为是一场命运安排的意外,我是怀着感激的心态去死的,但是汽车及时刹住了,我坐在出租车里躲过了一劫,想想我又害怕,害怕以后活下去会不会像这次无限接近死亡的那么痛快。没想到你也刚好目那种睹了唾手可及又岌岌可危的解脱感,好在没实现。
我丢了一包锤子,那是你钱包里唯一的一包,后来我逛了许多个店,都没有找到同款的,你留言说被你捡了,我才知道你来过这里。
最后,我还是选择跳河了,因为我小时候梦想做一条鱼,父母和男人相继抛弃了我之后,我就越发觉得我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鱼,现在梦想成真,感谢每一个折磨过我又果断抛弃我的人。成全一个人需要很多种理由,我想我变成了鱼后会喜欢上大海,像爱我的男人那样有宽大的胸怀和包容我的心。
最后想到和你写信,因为我觉得很少有男人在我身上浪费很多无聊的时间,甚至半夜三更在无人的路口等我,那晚看到你的身影我转身走了,我躲到了花园里,那晚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弄得一身泥巴,还有蚊子。
我怕见到你,准确的说是我怕见到每一个见过我的人,可是全世界有那么多的人,我又怎么保证不能再见到第二次那张熟悉的面孔。
总之,行走在世界上有那么不甘寂寞的人,你我只是不同路上的拥有不同生活的人,又或者是汪洋里随波逐流一条鱼,很快乐,很愉悦,不过只有七秒的记忆。
汪洋里的一条鱼
阿顺告诉我说他要辞职了,我郑重的摇着他的膀子问他原因,他说去黄浦江里扫墓。
原谅我没有叫你的名字,因为我觉得钢铁侠更像你,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黄浦江的上游一路漂回大海,最后化作一把咸咸的海水从无人知晓的一叶扁舟变成腐烂的养料。
迄今为止,和我上过床的男人就像我记忆里的诸多神经,快感过后,每次都是濒临死亡的边缘,我试图自杀来缓解内心对生活的恐惧,后来我觉得我该做一个好女人找一个靠谱的男人渐终渐老,我找了很多个男人想要帮我过生活,最后都是霸占了我的身体,把我欺辱的死去活来,然后一走了之,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消失的,也不知他们姓谁名谁,也不知道那是第几个男人。
很抱歉偷拿了你的钱包,因为我觉得你也是那种不知什么地方出现,不知什么地方消失,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人之一,你包里有限量版钢铁侠,那是我唯一爱过我的男人的英雄。我在墙上看到了你的留言,我心里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渴望,不过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是那种女人,所以我要不就那种生活。
那天在高速架上逆行的汽车撞向我的时候,我本以为是一场命运安排的意外,我是怀着感激的心态去死的,但是汽车及时刹住了,我坐在出租车里躲过了一劫,想想我又害怕,害怕以后活下去会不会像这次无限接近死亡的那么痛快。没想到你也刚好目那种睹了唾手可及又岌岌可危的解脱感,好在没实现。
我丢了一包锤子,那是你钱包里唯一的一包,后来我逛了许多个店,都没有找到同款的,你留言说被你捡了,我才知道你来过这里。
最后,我还是选择跳河了,因为我小时候梦想做一条鱼,父母和男人相继抛弃了我之后,我就越发觉得我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鱼,现在梦想成真,感谢每一个折磨过我又果断抛弃我的人。成全一个人需要很多种理由,我想我变成了鱼后会喜欢上大海,像爱我的男人那样有宽大的胸怀和包容我的心。
最后想到和你写信,因为我觉得很少有男人在我身上浪费很多无聊的时间,甚至半夜三更在无人的路口等我,那晚看到你的身影我转身走了,我躲到了花园里,那晚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弄得一身泥巴,还有蚊子。
我怕见到你,准确的说是我怕见到每一个见过我的人,可是全世界有那么多的人,我又怎么保证不能再见到第二次那张熟悉的面孔。
总之,行走在世界上有那么不甘寂寞的人,你我只是不同路上的拥有不同生活的人,又或者是汪洋里随波逐流一条鱼,很快乐,很愉悦,不过只有七秒的记忆。
汪洋里的一条鱼
那个季节的风很大,一个人站在桥上的时候摇摇晃晃,形同一个人的灵魂在看过来望过去的波澜中粼粼飘动。
阿顺成了船上穿梭行人余光里的风景,手里握着哈根达斯不断的往嘴里送,咬的满脸泪花,我买了一杯咖啡,是很苦的那种,然后被阿顺一饮而尽,呛的喉咙里都是。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吃东西都要吐一半的那种,我陪他在附近的花园里摘了很多花,不过没有任何的白色和黄色,阿顺说她很喜欢红色,像火的那种,就像面纸上的唇印一样。
阿顺盯着水面看着船:“你说保安还会追过来吗?”
“会。”
“为什么?”
“因为桥上不准扔东西。”
阿顺从嘴里撕下哈根达斯,看向对面响着汽笛的船舶。
“那人能跳下去吗?”
我立即转身看向阿顺,并准备好随时抓住他的衣角。
……
“当然不能,听说周围有很多好心人,而且水性很好。”
我和阿顺立即转身,身后有同样黑色的衣服,高跟,如火的嘴唇,然后深深的在面纸上吻了下去,狠的入骨,亲到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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