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明节,心在滴血。
都说娘在,家在,何尝不是呢?
一直以来,想写一篇娘的文章,但未曾提笔,己珠泪涟涟,泣不成声。
时光荏苒,娘离开我们己经五个年头,五年里,女儿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娘亲,夜深人静的时候,卸下一天的疲惫,拿出娘的照片,跟娘诉说着生活的酸甜苦辣,恍惚中,似乎听见娘说,这才叫过日子呢,谁的生活都不易,办法总比困难多。
娘,女儿想您了,天堂里的您是否安好?
勤俭持家
记得小时候,村里架杆引线,通上电,大队部里买来了第一台黑白电视,每天晚上,村里的大人孩子都早早的吃罢晚饭,汇聚大队部的大院里等着看电视。那个年代,人们精神娱乐匮乏,《霍元甲》《血疑》超级火爆!
我们家同样早吃晚饭,娘把完成作业后的哥哥和我送到大队部,然后恋恋不舍的回家。儿时不懂事的我,还几次问娘,人家都爱看电视,为什么娘总说不爱看呢?其实年幼的我,哪里懂得,家里有生病的奶奶需要照顾,还有猪,羊等牲畜得饲养,更不用说,这些活干完后,爹娘还要浇房后的几畦菜地,那时用压水井浇地,爹娘压水如同小鸡吃米,一鞠一躬,细细的水流缓缓地流进黄瓜畦里,滋润着每颗小苗,更滋润着娘的心,因为卖了菜钱,就不愁我和哥哥的学费了。
从大队部看完电视回家的我总是脚步匆匆,因为我想给娘讲刚看到的电视剧情节,口若悬河,绘声绘色,甚至讲得唾沫乱飞。娘会很开心,很用心的听着,并不时的问"后来呢"。我知道娘其实也想去看电视,只是娘更知道当下应该做什么。
爱好娱乐
后来,日子慢慢好了一些,我们家拥有了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我记得《曲苑杂谈》节目是娘的最爱。或相声或小品或戏曲,娘都看的聚精会神,饶有兴趣。
时光飞逝,转眼我和哥哥都已成家。妈妈生活压力变小了,雅兴越来越大。我家的小院不再像以前一样只种一些茄子、辣椒、西红柿等一些时令蔬菜。娘还亲手种了许多花,月季、牡丹、九月菊,甚至极其平常的仙人球和芦荟等,娘都视若珍宝。
逗娘开心
记得每次回家,我总会向娘提一些明知顾问的问题。
“娘,糖醋蒜怎么腌呀?"
″娘,麻油葱花饼怎么烙的呢?″
“娘,夏天怎么晾干豆角不长毛呀?"
……
明知这些问题,百度一查便知,答案一抓一把,可我偏不去查。我愿意听娘讲,而且每次都会听得那么细心,因为娘讲的表情是那么认真……
噩耗
六年前的十一月三十日,身在外地我突然接到爸爸的电话,说娘病了,吃东西不怎么好,而且吞咽困难。我急促的让爸带娘去医院检查。而爸说己经查了,医生沒说结果。只是说爸和娘年纪大了,让儿女们来一趟,医生把娘的病情做些许交代。爸似乎己经意识到问题并非那么简单,这才打电话通知我们。
我知道报喜不报忧,是娘的一贯作风,可是这次却打了一次破例的电话。我不禁眼前一黑,如同天塌了下来,泣不成声,几乎昏了过去,难道……
我不能想,不敢想。娘,您知道吗?女儿是怎样跌跌撞撞的踏上返家的列车,任凭眼泪狂奔,思绪撕扯着女儿的心……
终于远远的看到家门,看到娘的身影,大概娘己等在门口很久了。
多么熟悉的一切,今天又是这样陌生。
我怕被娘看到我红肿的眼睛,憔悴的面容,极力躲闪着娘的目光。嘴里谎称着晕车,搪塞着娘的问话。
娘似乎已经感觉到什么?
“不会是什么不好的病吧?如果是就不治了,治了也白治”
娘说的竟然那样轻描淡写,我知道,娘是心疼钱了,怕拖累我们。
求医治病
第二天,我和哥哥取回检查结果——食道癌晚期。
虽然结果我们不愿看到,却不能不接受事实。我和哥哥决定去省城济南的大医院医治。去济南,娘开始不同意的。经过我们的软磨硬泡,终于说通了娘。
一路上,我依偎在娘的身边,望着车窗外的景物,和娘说这说那。娘的情绪看上去也不坏。我们也知道娘是怕我们担心,假装坚強。远远看到千佛山,哥哥告诉娘,“千佛山"。″娘,看病回来,我带您去。哥说得很认真。
娘说,千佛山我知道,《七品芝麻官》里面的小县令就是去过千佛山。然后娘就给我们讲起那部戏的故事。
到了医院,我们排队挂号检查,等着叫号。几天下来,结果证实,娘得的病,确诊无误。我们迫切要求手朮,然而,医生告诉我们,娘的肺活量不达标,心率不齐,体质太差,做手术太危险。医生建议放疗治疗,延长生命。于是我们办理了住院手续。
我们乘坐电梯上了六楼,肿瘤科十三室三十六床。娘虽是小学文化,却认识"肿瘤"二字。惊奇的问查床护士,″我长瘤子了吗?长在哪?我赶紧上前回答,医院床位欠缺,我们只是暂住这里,没长什么瘤子的娘,等有了病床,我们就换楼,不在这里啦。娘虽半信半疑,也没说什么。
这间病房有四张床。除娘之外的病号是两男一女,面色淡黄,而且头发全部掉光。我知道那是打化疗引起的。娘也知道,他们就是癌症病。因为我们有个邻居就是出院后,头发全脱光了,而且不久离世。娘和他们住在一起,心里能不胡思乱嘛。
于是,哥哥在临近医院的旅馆里租了房间,查床放疗的时候再回医院。这样来去不仅方便,而且可以远离医院里的剌鼻的消毒液味道。
沒想到,和娘治病的时光,像是回到小时候。我们把旅馆的三个小床拼在一起。娘在中间,我和哥哥都偎在娘的身边,那种感觉好幸福啊。但是夜不成寐,只怕醒来没有娘的身影。
虽然,我们遵照医生建议,合理安排娘的饮食,怎奈娘只能进流食,营养还是跟不上。我给娘炖的排骨汤,鲫鱼汤等,娘从开始的一碗到半碗,甚至后来,只喝几口都难以吞咽,全部吐出来。娘的身体,更加虚弱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病情并无起色。娘要回家,她说爸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无奈的我和哥哥只好答应了。办出院手续的那天,我和哥哥紧紧的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驾鹤西去
2012年的农历三月初九,娘走了。离开她的亲人朋友,还有亲手组建的家。娘走了,任凭儿女们哭得死去活来,娘己无从知晓。
很小的时候,我问娘,人死后都去了哪里?娘告诉我,死去的人去了天堂,变成夜晚闪烁的星星。
我知道娘并未走远,同样成了天上的那颗最亮的星。娘依旧像以前一样,遥望着家,保佑着家人平安快乐。
悄悄的告诉娘
娘,您走后,家里发生了反天覆地的变化。由于爸爸年世已高,况且独自一人在家不放心。哥哥把他老人家接到身边,去了外地。
娘,真如您所说,您的孙女很有出息。她己经考上了理想的大学,马上就要毕业了。
娘,现在我们村变化更大。政府出资修了柏油马路。安装了自来水管道,全村老幼再不用像以前一样,喝厚厚水锈的咸水了。
娘,还有一件事,我告诉您。屋后的张大婶盖三层楼房了。娘一定想问,她哪里来这么多的钱?
让我悄悄地告诉娘,张大婶的孙子下海经商,经过努力打拼,现在挣了不少的钱,还买了一辆新车呢。
……
娘,天堂的您好吗?女儿不孤单,因为天上那颗最亮的星就是娘。
娘,安息吧!
您若安好,一切便好。
娘,我又想您了,天堂的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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