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三姑和全家的画风都有点不符合,在父亲那一辈还小的时候,三姑就干出来过很多令全家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情,但是在十八岁之前,三姑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明明选上了升旗手,却当着全校人的面升完国旗之后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炮火全开的抨击了学校的考试内容和考试次数,完全不顾自己的亲哥马上就要接受全年级第一的表彰。
“你姑姑那个人,小时候哪里会管别人死活,”几十年过去后,奶奶坐在天井旁边摸着我的头,享受着夏天傍晚天色亮度慢慢调低的惬意:“你爹那时候回家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考一次全年级第一还没来及的被表彰,自己妹妹率先发表了一通对于陈旧考试观念的抨击,当时领奖状的时候你爹臊都臊死了。”
不消奶奶讲,就算是我自己的记忆里,三姑做过的事情也有让我一个旁观者都觉得瞠目结舌的。我小时候过年真正是个大日子,很多城镇家庭都要提前一个月开始准备,家里的一些农村亲戚们则更早了,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热闹。一是来自于社会氛围上的热闹,一进腊月街上的灯柱们也都穿上了新的衣服,白天看喜气洋洋,晚上就更开心了,不用像一年的其他时间一样只能羡慕头顶发光,小时候尝试用手摸摸,都能感受到灯柱的开心温度。二是来自于情绪上的浮动,仿佛一进腊月,孩子们做了什么错事都可以被原谅,一句“大过年的”,是多少个顽皮小孩儿至少大半个月的随意疯玩和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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