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二线城市下某个县的小镇上。父母的家教很严格,不许独自一个人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玩,即使出去玩,必定要告知去的地方,去的时间和回来的时间,尤其是晚上,绝不能超过十点回家,我不回家,他们就不能安心睡觉。
在我上高中离家去县城里住校之前,不夸张的说,我没有出过我的方圆500米。以至于初中要去县城里参加演讲比赛的时候,妈妈因为担心我要坐公交车到县城里,而担心的睡不着觉,去给老师打电话。老师十分诧异,因为坐公交车只要半个小时而已。比赛结束了以后,老师委婉的告诉我,要多锻炼一下。
从小行动受到制约到十六岁,一面受到父母的严格约束,一面自己的自我思想与日俱增,矛盾便开始了。
心中的远方真美上了高中后,要到县城离家住宿,第一次离开父母极其不习惯。虽然一周回家一次,但是还是想家。因为我从根本上还是依赖父母的。因为高中所学知识的深度和广度都是以前的翻倍,又因为从离家的那一刻起已经打破了父母约束的圈子,我的自我意识在萌芽。并且在图书馆那些关于青春、梦想、诗和远方的书和文章的浇灌下,我的自我意识如雨后春笋般茁壮成长。
长期受到一个极端的压制,一旦有机会得以逃脱这样的桎梏,就会拼命的冲向另一个极端。
在那样一个青春懵懂的时候,我的心早已随着自己对未来的期待穿过压抑的教学楼飞向外太空了。那时的我,极其渴望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些写在教科书上的名山大川、名胜古迹。如想亲自感受一下郁达夫写的《孤独的秋》;趵突泉的泉又是如何的呢,与我家边的河水有何区别;长白山真的终年积雪,有很多珍贵的动植物吗?那会有得道高人住在里面吗;大草原一望无际,策马奔腾的景象又是如何的壮阔呢?西北漫漫黄沙,已经历经了千年,又隐含了多少的故事。。。。。。
这是那个时期的我,矛盾下,对这个世界存在的一系列的疑问。我太想走起出去了!在我的观念里,只要能离开这个小地方,外面一切的一切都是好的、美的、有趣的。后来,我的心已经不满足于离开小地方了,连省内的其他地方都不愿意呆,一定要出省。这也是我当初一定要出省,拦都拦不住的最原始的动力。
然后,我如愿以偿了。
我从南方到了北方,一个与我从小生活习惯,生活环境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一个人对抗这些不习惯,不开心,与不协调的一切作斗争。比如,喝不惯从水房里带味道的水,宿舍合力买了桶装饮用水,曾经自己一个人从宿舍一楼抬着桶装水到四楼;大一时过国庆节,八人间的宿舍七个全都回家,只剩自己一个人,水房关门、食堂关门、宿舍没有桶装水可以喝,只能自己去买一瓶一瓶的矿泉水;学校规定大一必须跑早操,六点集合完毕,统一跑操。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学校大早上跑操,而且是顶着重度、中度雾霾的天。那时的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上大学。。。。。。
许多难过的、好过的日子,自己都一个人走过来。当然这期间也有朋友相伴,但是作用不大。
我不是没有后悔过自己当初的选择,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又得咬咬牙坚持下来。自己选的路跪着都要走完。
如今,回头好好看看,客观的看待自己当初出省的选择,不可否认的是,我把自己对于远方美好的想象偏执的狭隘的归于只要出省就能实现,所以我头也不回的选择了这条一开始布满荆棘的路。
而盲目的追寻远方,也让我忽略了当时那些本来就温馨美好的片段。
那些和家人在一起,围着饭桌吃着热腾腾饭菜的日子;那些和挚友一起吃喝玩乐、一起疯的日子;那些在外婆家享受山中清水和清新空气的日子;那些在学校玩乐的美好时光。。。。。
那些本来平淡却充满着幸福的日子,被我偏执的远方梦给遮住了。而那时当下的幸福,才是所有幸福的源泉。就好比白开水,最容易被忽略,但是最解渴。
如今,我已经可以一个人在远方过的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让父母担心。但这是在经历过许多难过的日子以后所拥有的能力。
愿,你们,能过客观正视自己的远方梦,别盲目追寻远方,而忘了当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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