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姝初见清如
文姝
一日文姝被请入将军府。
“夫人好福气，我们殿下要让将军纳您为妾呢。”传话的嬷嬷在路上这么告诉文姝，也让文姝稍稍放松些。
文姝不施粉黛，素衣素缟，虽已为人母，倒也别有一番清纯之美。
“参见公主。”文姝怯生生地拜了一拜。
清如捧了杯茶，坐在高椅上没抬眼，轻轻啄了一口。
“谁煮的茶？”淡漠的语气却是威严十足，随即轻轻一笑，“甜得很。”
“奴婢今晨新煮的。”一个红裳女婢眉飞色舞地从掌事奴婢身后快步走出来伏在地上，一只银簪在发间十分显眼。
“怎么这么甜啊。”清如又笑了笑，可亲了几分。
小丫鬟乐得掩不住笑意，自以为自己得了清如的欢心。
“奴婢煮茶时掺了桃花蜜。”小丫鬟水灵灵的眼睛欢喜地看着清如，见清如仍旧淡淡的笑着，便更有了几分胆子。“奴婢听姑姑说公主前阵子喝了好些药，想着公主不愿苦味的了，怕浓茶苦着公主。”
“你倒真是伶俐。”清如依旧笑着，仍旧跪着的文姝此刻有了几分放松，觉得这公主也不是澹台琰说的那般不易相处。唯有清如身旁伺候多年的琴芙知晓公主的这抹笑意味着什么。想当年清如盈盈笑着与圣上的新宠淑贵人攀谈半日，却在面见圣上时声泪俱下地控诉淑嫔对她的虐待。清如手臂上的斑斑伤痕是萦绕琴芙多年的噩梦。
“父皇，淑娘娘说您醉后时时把她当成母后，她就连带着如儿也发恨了。”
醉者怎知醉时态，醒着有口不能辩。清如一言，风光无比的淑嫔被送去了宗人府，过继给淑嫔三年的清如也就再没宫妃抢着抚养了。淑嫔熬了小半月后撞壁而亡，彼时的清如刚及豆蔻。
……
“琴芙，这是你一手调教的丫头吧，有十几了？”
“回……”琴芙还未言，红裳丫头就兴高采烈地打断了她， “回殿下，奴婢刚刚及笄。”
“哦，那真好，本宫就赏你门婚事。”清如放下了茶盏，依旧笑着，“马棚的艾五是新丧了妻吧，本宫便将你许配给他。”
“啊？公主，奴婢……”小丫鬟的笑没了，满脸的惊恐。将军府上众人皆知，那艾五容貌丑陋又力大无比，新丧的妻子便是受不了那“承欢”之苦……
“翠巧，还不快磕头谢恩。”琴芙见小丫鬟还欲反驳，赶紧阻了她的口，看似无情却是有情。要知道，这是公主所下的最轻的责罚了。若是这个翠巧再口出狂言，怕就不是嫁给个粗鄙奴才这么简单了。
翠巧满脸的愤恨，不顾琴芙之言。琴芙还没来得及让其他奴婢拖她下去，清如就起了身，缓步走到翠巧身边。
“茶，永远就该是茶。变成了甜的，就是甘露了？”说着，清如拔下翠巧的银簪。“奴婢，就该永远是奴婢，想攀高枝儿？你配吗？”说着，银簪的尖端没入了翠巧的肩头，翠巧痛得大嚎，随即被两个丫鬟拉了下去。
文姝依旧跪着，双腿早已没了知觉，心头却在滴血。她是聪明人，今天的这一幕定是给她演的。准许澹台琰纳她为妾的清如，岂有真心？岂有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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