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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尽管天公不作美,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但肥乡区文艺大讲堂活动还是如期举行。
在爱好写作队伍行列中,我知道我是个小学生。就像华山派那个劳德诺,虽然年龄大,但入门时间短,还得叫小自己二十多岁的令狐冲为大师兄。
讲堂是九点开始,八点我就从家骑自行车出发,买了两件康师傅矿泉水,准时到达会场。和其他人一起,将会场布置到位后,摊开笔记本,静等大师们来。
第一个开讲的是赵献涛,河北工程大学文学博士,有多篇论文和学术专著出版,主攻文学评论。他说是肥乡人,是一中的学生,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很惊讶,后来我才知道教过他们那一届的理科生,他学文科,我自然没有直接给他上过课。
但上过课又怎样?韩愈说:“师不必不如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原来自己是学业上的老师,现在学生是专业上的老师,漫长的时间过去,什么都能改变,为什么师生关系的位置不能变呢?
献涛讲的主题是1990年后的散文热,可还是把散文从古代讲到现在。他说“五四”以后,二周的散文成就最高,原因是他们知识特别丰富,用的时候信手拈来,旁征博引,文章自然生动有趣。还说朱自清的散文阴柔气太重,很多情景用女性意象,在余光中看来,选入中学课本,对学生容易引起负面影响。
进入九十年代后,张抗抗一些女作家的作品,丰富了散文的多样化。她们从自己购物、逛街、看电影等自身的感受写起,表达了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但她们情感宣泄太明显,破坏了散文的味道,与文学讲求含蓄有些相悖。
关于散文的真实性,献涛明确表示可以虚构,用了大量鲁迅的文章来举例,说生活的真实和艺术的真实是不一样的,比如历史就是个小姑娘,你愿意把她打扮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接着讲的是韩冬红,市作协副主席。自从在市里参加散文沙龙认识后,就一直是我很敬重的人。别人都喊姐,我没有跟随,感觉应该年龄比她大,若真是喊姐,太矫情。她是公安出身,直言快语,看问题入木三分,很多作品让我感悟至深,解决了我很多散文创作方面的疑惑。
韩主席讲的是散文五步法,重点还是怎么构思。也是,构思需要潜隐性,跟多时候的灵感不是等来的,需要触碰,没有触碰就没有构思。就像敲钟,敲是触碰,响起的“嗡嗡”声就是构思。写文章看似随手就写了几百字,可这些文字的流出却经过了几天甚至几年的构思。
另外,生活经验也很重要,比如海岩,她是从公安系统出去的,对这块领域很熟悉,写起来就得心应手。
注意不要泛,明知道大家都写过了,你再写,别人就不愿意看。作家要有敏锐的洞察力,要善于捕捉独辟蹊径的视角,不能在桌子上面找东西。语言要用细节来呈现,不要说一些干瘪的词语,让读者觉得烦。
要多阅读一些优秀作品,读的过程也是在寻找自己的灵感。散文虽说允许虚构,但大体上应该是真实的。人品即文品,要字如其人,说话要符合身份,要形成自己的风格。
最后讲的是李延军,他是地方历史文化研究者,发表了近百万字的历史文学作品。他重点讲了“道术”。
“术”就是写作技巧,李老师明确指出写作不是“教”出来的,为写而写就进入了一个怪圈。还说,“道”是一种价值观,我不认为我在写作,我认为我在思考,只要把自己思考的内容写出来,不用管写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作家要“文以载道”,要有良心,有担当,有社会责任感,“只为苍生说人话,不为帝王唱赞歌”。作家要有高尚的灵魂,要点亮自己,照亮黑暗。别人的文章为什么有人看,是因为人家说出了别人没有说出的道理,点到了别人的痛点。
中国人只讲利害不讲对错,是很大的陋习。《水浒传》中的林冲,出手抓住正调戏自己妻子的男人,本来准备一拳打死,可一见是高衙内,立即变了脸色松了手,这就是典型的重利害。鲁智深就不一样,三拳打死欺负弱小的镇关西,真的是“面对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虽然说世界上没有完全真实的东西,很多观点都有一定的立场,但作家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像孔子,十几年犹如丧家之犬地在外流浪,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儒家思想。作家就要和一般人不同,要知道对错,少说利害,要讲真话,讲人话。
讲者侃侃而谈,听着如醉如痴,不知不觉已是12:10,主持人永涛把互动环节推到了下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中午,丛台酒厂安排了盛宴,推杯换盏之间又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宾主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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