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一个午后,依旧的热,我穿一双白色帆布鞋,背一个淡绿色双肩包正要去往单位报道,风尘仆仆,汗水浸湿了本就有些潮湿的纯白色T恤,牛仔短裤也顺势变得更加紧身,不得不说,我讨厌闷热的天气。
微信传来有人添加的声音,随手打开,看到备注,潜意识里知道,是要去同一单位报道的,未来的同事,点击同意按键,弹出一个已是好友的对话窗口,礼貌性的发过去一个笑脸,随后便关了窗口,关了流量,使手机处于休息状态,满心是对新单位的期待,露出了笑容,太阳的热烈仿佛我狂热的心,格外期待。
一个人,拖着几十斤重的行李,也不觉得重了,心情这东西,真是奇怪,开心时看到什么都是顺的,也没有太多杂念,太多抱怨,有的只有向着明天的期许与等待。
一路拖到单位门口,没等我敲门,便有人来为我开门,白色手套首先映入眼帘,刺得眼睛生疼,深蓝色长袖制服,黑色皮鞋,我深深地被眼前的这位男士震撼了,心想,不热么?穿得像过冬。眼神里的狐疑很快被男士,嗯,应该有个称呼更礼貌一些,大叔,很快被大叔识破,和蔼可亲的问道,小姑娘,你是来报道的新员工么?我领你去宿舍。说着便拿起我几十斤重的行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
第一次见到苓静时,是在宿舍里,大叔把我的东西放在门口,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休息,就转身离开了,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或者有很多个意思,暂且理解为同情吧!
大叔走后不到半分钟,苓静便拿着洗脸用具回来了,没有热情,也没有冷漠,只是不冷不热的和我打了一声招呼,便超自己的床边走去,我能看到的是,她是哭过的,眼圈红红的。
再扭过头来,惊愕的表情占满了我整个面部,容不下我的笑容,也容不下我的骄傲。我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与其说是来上班,不如说是来下地狱,被雨水浸湿过的房顶,像世界地图似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冰冷而没有温度,墙上是雨水流过的痕迹,地上很配合的躺着一堆又一堆的垃圾,没人清扫,连床铺也是潮得能挤出水来了,窗户被上了锁,只有房门是可以打开的,手中的东西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像是在提醒我,这就是我今后要奋斗一辈子的地方。
看着对面沉默的室友,我顿时明白了刚才的问候里,藏着多少的无奈与悲伤。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知道了苓静也是外地人,第一次来到这里,我们只能相拥取暖,度过今后的风风雨雨。我也只能这样倍感凄凉又无可奈何的让自己高兴起来。
(图片来自网络)生活啊!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可是我们依旧要笑对生活中的种种悲伤,因为,悲伤容易长皱纹。
我怕老,怕丑,怕成黄脸婆,于是乎!买了面膜,准备晚上贴着面膜,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书,要美,更要有内涵。
从网上低价买来一堆盗版书,因为穷,只能看一些盗版书,但我的志向却是很远大的,要看完所有我喜欢的作家的书籍,并收藏正版书,想得是挺美的,想着老了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炫耀一下自己年轻时候的光荣事迹,若有人膜拜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所以,我成了名副其实的买书狂,尽管都是盗版。
我看书,苓静看电视,还时不时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两句,苓静总是用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问我借东西,一次出去买鸡蛋回来,她就直接把鸡蛋放我桌子上,用她那种独有的语气甩我一句话,云清,以后你煮鸡蛋时给我也煮一个,"帮"字都不用,特么的,煮就煮呗,举手之劳而已,反正煮一个也是煮,煮两个也是煮。
嗯,好哒!我淡淡的答到,不想有任何不愉快。
第二天便肩负重任的煮了俩鸡蛋,她一个,我一个,顺手给了苓静一个,谢谢二字没有温度的从她的嘴里硬生生的说出来,我也客气的赶紧回了一句,不用谢,举手之劳,淡然的笑笑,走回了自己的床头。
剥鸡蛋,很顺利,听到苓静背对着我没有任何语气的说,云清,你的鸡蛋剥着好剥么?我被问晕了,不知道问题到底有几层意思,只好也用没有任何语气的话答到,还可以吧。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怎么了?
沉默半晌,苓静开口了,我的鸡蛋不好剥。
……
我正准备开口,又听到苓静略带责备的语气说到,我听说,鸡蛋不好剥是……她顿了顿,继续刚才的话,是不……她没有说完,但我已经听明白了,是"不新鲜"。
我的头脑一下空白了,想要解释,新鲜鸡蛋煮熟了才会不好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想,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沉默也许是解决问题的万能钥匙,所以,我选责用了它来开这把锁。
日子得过,人得活。除了工作能把人累成狗,我想还有领导也会把你当狗看,所以,我们的生活就成了,领导开心,我们未必开心,领导不开心,特么的,我们不开心一群。
白天工作,晚上看书写字,依旧听室友的电视台词,依旧听室友不时发出的笑声,同时耳朵里再充斥着室友吃零食发出的声音,不亦乐乎!
我戴上耳机,听轻音乐,看川端康成的《雪国》,以前看过一遍,但过去时间太久远,已忘得差不多,今又重新拾起来翻看,别有一番滋味,享受看小说时的宁静,是什么也不能替代的。
看到动情时,仍然会想中学那会儿落泪,但却极少会开怀大笑了,或许是老了,或许是成熟了,连笑容都会填满颜色,各种颜色,笑容,再也纯粹不了。
生活方式的不融合,应该是最大的问题,当耳机也解决不了充斥在房间里的各种声音,当沉默也换不来相安无事时,战争就会像该来的暴风雨一样,来势凶猛。
战争,终于是爆发了,苓静让我给她腾出一个柜子,要放她的手拉箱,原因特么的太没说服力,怕放在外边有灰尘弄脏了。我抬头看看还躺在柜子上面的仅仅一个尼龙袋子套着的被子,我苦笑了,是啊,拉箱怕有灰尘,我的被子呢!我没有同意给她腾柜子,因为五个柜子,我就用了两个,再让我腾,我的东西又要放到哪儿去?我再一次沉默。
只听苓静有些气愤得言语传入我的耳中,你之前不是说过你不怎么在这里住,东西也不怎么多,柜子让我多用一点么?
(图片来自网络)嗯……
是啊!我是说过这话,特么的,但我没说过我给她手拉箱腾柜子啊,瞬间心情爆糟糕,无话可说,为了和平共处,腾柜子。
就这样,我结束了一段短暂的友谊,同时请她戴上耳机看电视,清净很多。
看书,写字,享受安静,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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