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数不清她的屋顶上有多少轮皎洁的明月;也数不清她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
《灿烂千阳》的作者叫做卡勒德.胡赛尼 美国作家,《追风筝的人》也出自他手。两部作品均以阿富汗战争为背景,由点及面的记述了阿富汗人民在战争中遭受的苦难。
故事梗概
玛丽雅姆是女佣娜娜和扎里勒是私生女,她出生后就和母亲住在赫拉特附近的一座山村的泥屋里。扎里勒每周四会从赫拉特到这里看望她们,他会给玛丽雅姆带来一些廉价的礼物。平时她们的生活用品则是由玛丽雅姆同父异母的哥哥用独轮车运送而来。娜娜时常告诉玛丽雅姆扎里勒抛弃了她们母女,她们是他人生的污点,而玛丽雅姆这个哈拉米的出世本就是个错误。
十五岁那年,玛丽雅姆向扎里勒提出在生日那天要和扎里勒一起去赫拉特的电影院看刚刚上映的电影《木偶奇遇记》,扎里勒答应了玛丽雅姆,但是生日的那天扎里勒却失信于她。伤心的玛丽雅姆第一次踏上了下山寻父之路,就在此时,娜娜由于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在泥屋门口的柳树上上吊自杀了。
娜娜的自杀“成全”了玛丽雅姆想要和父亲扎里勒住在一起的愿望,但是和父亲住在一起并没有玛丽雅姆想象中的美好。玛丽雅姆是扎里勒人生的污点,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扎里勒将玛丽雅姆远嫁给了自己生意上的伙伴――――一个中年丧偶丧子的鞋匠拉希德。就这样,玛丽雅姆跟随拉希德到了喀布尔,在这里度过了她悲惨而绝望的一生。
玛丽雅姆在自己一次次的流产中失去了拉希德对她的怜悯,拉希德折磨她,殴打她,时时对她恶语相向。在将近二十七年的悲惨婚姻中,玛丽雅姆逐渐变成了一个对生活没有过多要求和奢望的人,她不想给任何人造成麻烦,对生活也没有过多的期冀。她没有可以让她付出爱的对象,也无法得到任何人的爱。她就这样麻木不仁的活着,没有希望,也谈不上绝望。直到莱拉的到来。
莱拉是拉希德邻居的女儿,在她出生之前,她的两个哥哥就参加了圣战组织,失去儿子的悲痛令母亲从此一蹶不振。总是躲在房间的毛毯之下的母亲让莱拉感到孤寂,她喜欢和朋友在外游玩而不喜欢回家;她喜欢把所以的心事都告诉与自己有婚约的塔里克;他喜欢塔里克家的屋子胜过喜欢自己冷清的家庭。
十四岁那年,塔里克一家外出躲避战乱,于是塔里克和莱拉被迫分离。同年,莱拉一家也准备逃难,出发前夕,一颗炸弹落到了莱拉的身旁。莱拉父母被炸死,而她则被邻居拉希德收留。莱拉在知道自己怀了塔里克的孩子之后不得不答应嫁给拉希德,从此开始了她人生中暗无天日的十年。
玛丽雅姆和莱拉,这两个出身迥异的女孩就因为拉希德和战争有了人生的交集。拉希德对玛丽雅姆凶狠,但是对莱拉很顺从。他喜欢莱拉,喜欢她的年轻貌美,喜欢她充满生气的躯体。
出于对新生活的期盼,莱拉带着玛丽雅姆和自己与塔里克的孩子阿兹沙逃走了。但是逃跑并不顺利,她们被押送回来了,经过拉希德毫无人性的殴打与欺骗之后(拉希德雇人欺骗莱拉,说塔里克已经死亡),莱拉向生活低下了头,在得知自己怀了拉希德的孩子之后,莱拉屈服了。
战争带走了无数阿富汗人民宝贵的生命,带走了玛丽雅姆对于生活的渴望同时也带走了拉希德的鞋店。失去了生活的保障,生活难以为继,无奈之下,拉希德把阿兹沙送到了抚恤院。
在一次去看望阿兹沙的路途中,莱拉与塔里克再次相遇,揭穿了拉希德的谎言。不懂事儿的儿子向拉希德“告密”之后,拉希德对莱拉起了杀心。无奈之下,玛丽雅姆杀死了拉希德并且主动向政府承担了罪责,莱拉带着两个孩子跟随塔里克到了穆里。
玛丽雅姆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了莱拉,两代人的生活在战争中被糟蹋得凄惨无比。
战争结束了,莱拉和塔里克在准备回喀布尔的前夕去了玛丽雅姆曾经生活的泥屋,拿到了扎里勒留给玛丽雅姆的遗物――――一封忏悔自己对于玛丽雅姆造成的伤害的书信,一部没能满足当年玛丽雅姆生日愿望的影片《木偶奇遇记》,还有玛丽雅姆应得财产。
莱拉和塔里克带着孩子回到了自己曾经生活的家乡,在这片流着父母朋友的鲜血和自己无数泪水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
感悟
对于阿富汗战争给他们造成的灾难,我感到十分的无奈;对于扎里勒的无情,我感到无比的愤慨。拉希德的残忍令人发指,莱拉的坚强使我心疼,玛丽雅姆的悲惨命运令我嘘唏不已。
战争夺走了莱拉的父母和兄弟;战争使塔里克和莱拉不得不忍受生离死别之苦;战争夺走了妇女工作、生活和享受医疗的权利;战争使拉希德失去了鞋店,致使阿兹沙不得不去抚恤院。
玛丽雅姆小时候就不得不接受自己是哈拉米,是父亲的污点、母亲的累赘的事实。她期望着自己能做父亲光明正大的女儿,她多么渴望父亲可以带她去他的私人影院看一部电影,渴望父亲能大方的将她介绍给朋友。对于一个女儿来说,她的要求是那么的卑微,但是就是这样卑微的请求,终其一生她也未能达成……
嫁给拉希德实属无奈,她对生活重新燃起的希望在一次次的流产后像拉希德对她的热情一样消失殆尽。
在生活一次又一次的重击下,她不再对任何人付出自己那卑贱而少的可怜的爱,当然,她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爱。
她一生都在内疚,内疚自己为了所谓的幻想中的父爱抛弃了娜娜,致使娜娜希望破灭,走上死路。她嫁给了比自己几乎大一倍的拉希德,在拉希德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渐渐变得麻木不堪,她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终其一生。
此时,战争让莱拉来到了她满目疮痍的家里。莱拉生下的阿兹沙让她找回了被人需要的感觉,在与莱拉和阿兹沙相处的过程中,她慢慢的找回了被爱的感觉与爱人的能力。玛丽雅姆觉醒了,没有什么比她下定决心跟着莱拉逃离拉希德更能表现她对于新生活的向往。不幸的是,逃离计划失败,她们又落回了拉希德的魔爪里。拉希德使用谎言骗过了莱拉,塔里克的死和对于新生命的热爱是莱拉退却了……
我想此刻的玛丽雅姆是极其矛盾的吧!从一个方面来说,莱拉是玛丽雅姆精神世界的寄托。逃跑的失败可能早在玛丽雅姆的意料之中。
玛丽雅姆一生都未逃离成功,她出生就决定着她这一生都必须背负着哈拉米这个屈辱卑贱的代名词。她人生的第一次逃离是离开娜娜,也许在她十五岁头也不回的离开泥屋时,她想着离开娜娜回到父亲身边,这样她就可以过上自己梦想中的生活。她可以去上学,可以去父亲的私人影院里看电影,她可以被父亲光明正大的介绍给朋友……而现实呢?她成功的逃离了娜娜,住到了父亲的家里,她亲眼看到自己热爱的父亲在听说她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用餐时释然的表情。她看到父亲像是扔垃圾一样的把她嫁给远在千里之外的拉希德,她看到拉希德对她热情一天天变淡,直到拉希德拿走她的结婚戒指,兑换了新的戒指送给莱拉。
玛丽雅姆逃离过,她逃离了娜娜,逃离了父亲现在她要逃离拉希德。逃离之后的处境一次比一次差,她慢慢对逃离不再热衷,对新的不确定的生活也不再抱有幻想。
当莱拉向生活屈服时,我想玛丽雅姆当时的心境是极其轻松的吧!逃离计划的失败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她这几十年的生活经验是对的:逃离对于改善自己悲惨的处境并没有用,逃离只会让生活变得更差。甚至如天主所说:生活的磨练是对你的考验,在考验还未结束时,谁也无法逃离。我们能做的是常怀感恩之心,感谢天主对你的考验。这种生活经验加快了玛丽雅姆走向麻木的步伐。
塔里克没死,在拉希德的谎言被揭开之后,莱拉似乎重新燃起了对美好生活的期望。儿子童言无忌的告密让家庭危机提前到来。在拉希德想要置莱拉于死地的时候,玛丽雅姆拿起了铁锹,她反抗了。
她终于明白,一个孩子一出生就背负着哈拉米的罪名不是她的错;她明白娜娜的死只是因为娜娜自己内心的脆弱,早在她出走之前,娜娜已经被生活压的不堪重负;她明白扎里勒抛弃她只是因为自己的胆小与不敢承担自己责任的怯弱;她明白拉希德怨恨自己屡次流产是源于他对一去世的孩子的思恋与悔恨。这些都不是她的错,那为什么要让她来背负这一切,她累了,她想解脱。
她想最后为莱拉做一件事儿,她希望莱拉可以代替她过上她曾经畅想过无数次的美好生活,她再次扬起铁锹,结束了拉希德带给她和莱拉的噩梦。
莱拉走了,带着她们的孩子,过上了玛丽雅姆永远都只敢想象的生活。
玛丽雅姆进了监狱,在监狱里,她是受人尊敬的,人们都争相和她分享着自己的毛毯与食物。在塔利班惨绝人寰的对妇女权利进行无情掠夺下,她反抗了。她杀了折磨了自己二十七年丈夫,主动结束了这段痛到骨髓的婚姻。对于监狱里由于逃跑或私自外出被判刑的其他女犯人来说,她是勇敢的,值得尊敬与崇拜且无人敢追随与效仿的。玛丽雅姆是她们精神寄托,就像莱拉曾是她的精神寄托一样。
我想,在那个妇女权利被剥夺得淋漓尽致的战时阿富汗,玛丽雅姆被判处的死刑也成了众多女犯人羡慕的对象吧!玛丽雅姆死了,罪名现在看来应该是正当防卫,但在战时阿富汗的塔利班看来,这威胁到了男人绝对的权威,判处死刑在当时无可厚非。
玛丽雅姆死时没有害怕,是啊!死并不可怕,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在拉希德惨无人道的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下,活着比死更可怕。
遗憾的是,她永远没办法看到心爱的阿兹沙长成亭亭玉立的漂亮女人;她再也看不到战争平息,人民安居;她永远都不知道父亲老年时的忏悔与那份由于光明正大的承认了她是扎里勒的女儿、为她洗清哈拉米这个污点的遗产。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每个人的命运都与国家、民族的命运紧紧相连。在战争面前,生活的一切磨难都显得如此的渺小,就连生命都显得如此卑微,对于战争的幸存者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来之不易。
就像玛丽雅姆和莱拉曾经美好的期冀一样:“她们将会去一个未曾听说过的地方,住进一座小小的房子,或者生活在一个遥远的村庄。那儿的道路很狭窄,而且没有铺路面,但是路两旁有各种各样的树木和草丛。也许那儿还有一条小径,一条通向草地的小径,孩子们可以在草地上玩耍;又或许那儿有一条铺了砂砾的道路,她们可以沿着那条路,来到一个澄蓝的湖泊,鲑鱼在湖里游泳,湖面上生长着芦苇。她们将会一起做面包,交两个孩子读书识字。她们将会过上新的生活----安宁的、孤独的生活,卸下长久以来所承受的重负,过上幸福的小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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