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认知了汤唯扮演的萧红。在冬天的冷风里,单薄冷清的出场。咖啡店,浅黄色的墙皮斑驳。她裹着已被磨旧的灰布长棉褂,双手抱着热咖啡不停的酌饮,热气从杯口灰蒙蒙的弥漫开来。对劝她回家的弟弟,语气坚硬的说:“你回去吧!”
初次,为躲避父亲为她安排的婚姻,她与倾慕已久并有家室的表哥私奔。在抵达北平不久,表哥因家族的各式压力下将她遗弃。无奈落魄,她便返回呼兰河,她的私奔给父亲及家庭蒙羞,父亲悄然连夜举家回到连城乡下。在乡下待了几月之余,她便再次逃到哈尔滨,直至病逝,再未归过家。
东北沦陷,举步维艰。不得已,她投奔了曾经背叛的未婚夫汪恩甲。俩人租住在旅馆相依相守,然而,现实的困苦与艰难,让任何抉择都异常容易。夜里,她睡姿如孩童一般安稳,汪恩甲深情吻过梦里的她便悄然离去,从此销声匿迹。因欠了旅馆巨额房租,怀孕的萧红被老板扣押在旅馆仓库。绝境中,她向报馆写信求救。人生,在遇见萧军后有了新的转折点。
破旧的仓库,零散的旧物件胡乱堆放。她头发散落至肩,穿着藏蓝色长褂子,挺着肚子坐在单薄冷硬的木床上,神情悲苦萧瑟。萧军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破纸片:“这些画是谁画的?”“我无聊时干的。”她低声说。“那这些小诗呢?”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感觉灵魂深处被钝痛与爱意袭击。她说:“也是我。”萧军在与她的对望中,就此陷落于落魄冷清的萧红。
一场洪水淹没了哈尔滨,凌乱中她逃离旅馆。她在医院生下孩子。护士将孩子抱于她时,她冷硬抵触的没有看一眼。孩子被送了人,具体送了什么人,她不说,其他人谁也说不清…
她跟着萧军开始流离,那场爱情与极度的贫穷饥饿紧密缠绕。严寒的冬天,萧军四处奔波做家教勉强度日。即便,在如此困境下,他们也始终热爱文学,坚持写作。发微薄的薪水,她跟着他走进破旧的小饭馆,吃着碗里的饭菜,眼珠子却盯着肉挪不开的样子着实心酸。出门,黑夜,寒冷的街,他蹲下来给她系鞋带,她咯咯咯笑得欢快。她倚着他向前的背影,却有说不出的温暖凄凉。
渐渐地,文学圈子里有了二萧的称谓。她的确才华横溢,被很多人认可,并得到鲁迅先生的指点。她与萧军却慢慢有了隔阂,不知年月久了感情淡了,还是,她的文学成就在尊严上压抑了他。总之,俩人越走越远。最终以萧军的背弃结束了俩人的关系。后来她与端木蕻良结婚,流浪到大西南。端木去了重庆,萧红独自辗转于汉口、重庆、江津之间,生下的第二个孩子夭折了。后续也有人说送人了,具体不详。再后来,她在颠沛流离中坚持写作。在青年作家骆宾基的照顾下病逝于香港,享年三十一岁,留下了很多著作。如《呼兰河传》《生死场》…
镜头切换,她坐在院子里孤独的抽烟,鲁迅先生的妻子有些许不满的对人说:“她总是要来,来了也是不走的,一坐就是一日。”
屏幕定格在她手间青色的烟,如她的人生一般飘渺。那刻,心头有股莫名的感伤。她是孤独且没有依靠的,更是没有去处的。像一只飞久了却不知要落到何处的鸟。
这个悲凉的女子,才华横溢却难以善终。倔强冷清的活了一生,却总也是有些自私与决绝。童年,是一切悲凉的源头。缺乏母爱、苛刻的父亲、唯一的温暖便是祖父。祖父曾颤巍的对她说:“长大吧!赶紧长大也许就好了。”所以,她期望长大,期望从别处得到温暖与爱。
然而,从未被爱过的她怎么能学会去爱。总是,毫无保留的依赖男人,无情的逃避自身必须承担的责任,一次次的所托非人,临终前的她,依然将自己寄托在照顾他的男人骆宾基身上。也许,这世道但凡好一些,温暖一些,周围的人,但凡好一些,温暖一些,结局或许不会如此这般的凄凉哀伤…
end
无戒21天日更第(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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