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还在一家外企上班,因其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事,身心俱疲、生无可恋!
正好五一长假,我便想出去散散心,驱车就去了向往已久的西子湖畔。
那天,天空中飘着朦胧的细雨,西湖边上,人多车挤,我们的车也走走停停。这正好可以一睹烟雨中淡妆的西湖。
柳叶儿长齐了,轻轻地抚着清澈湖水。水面上一丛丛睡莲花儿,或含苞待放,或争艳怒放。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时而默默地停留在花瓣上,时而悠悠地飞上柳枝头。远处是相看两不厌的如黛青山。
天色近黄昏,我们一行来到了位于灵隐寺旁的一处农家小院投宿。
雨小些了,外面有昆虫在呢哝,我从门后拿出一把青花布伞,牵着小儿的手沿着一条碎石小路慢慢地走着,小路上的石子被雨水洗过,温润如玉。
不会儿,我们就走到小石桥边,桥下是潺潺的流水,稳稳缓缓地往前流,小桥两旁种了两排芭蕉,雨打芭蕉发出“沙沙”的细声。
芭蕉下面是整整齐齐的栀子花圃,隐约有些花的影儿,在这烟雨朦胧的时节她们在做着什么样的彩色的梦呢?
小儿沉浸在他的世界里,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会儿追麻雀,一会儿忙着捉时不时从灌木丛中跳出来的小青蛙。
透过路旁房舍的玻璃窗,看见有人家正有说有笑地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偶尔从门前的凤仙花众中钻出一只小狗,吓得小儿一路飞跑扑进我怀里。
不知不觉间,我们己来到西子湖畔的苏公堤。细雨中,西湖已褪去白日的喧嚣,一切都归复于平静,长须冉冉的苏东坡先生手执书卷,表情闲适地立于湖边。
东坡先生出生于四川的眉山,书香门第,家世渊源,一门三杰。他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少年时代就己名声远播,出得夔门,便一飞冲天,高中进士。
家中有贤惠的大家闺秀妻子——王弗,琴瑟和鸣,神仙眷侣。也许是天妒英才,不经意中他被卷入“乌台诗案”,从此终生便与被贬、外放结缘。
爱妻早夭,自已被一贬再贬,越贬越远,最后被贬到天涯海角的琼州,客死他乡。
一代天才,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禁让历代的人们扼腕长叹,但一曲《水调歌头》“人有悲欢离和,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就可以安慰天下委屈的灵魂了。
公元一零八九年,苏东坡任杭州知州,当时西湖荒凉偏僻,他征用民工疏浚西湖,用湖中淤泥杂草修筑成长堤,全长2.8公里。
全堤由南向北,筑有映波、锁澜等六桥,堤上广植柳树、桃树。每当春来西湖,绿柳堆烟,桃花灼灼,百鸟欢鸣。
他又在湖中设三座小石塔,中秋夜,皓月当空,塔中点灯,湖波映照,与中天明月上下辉映,诗意盎然。
六桥堆烟、苏堤春晓、三潭映月历代都是杭州西湖著名三景。
“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兼尘土,”当年排斥他、迫害他的人早被历史的荒草掩没,而他穿越干年尘封的记忆,依然鲜明地活在人们的心中。
雨渐渐大起来,我牵着小儿的手慢慢往回走,心中感慨万千:人生在世,难免有起伏波折,有不平屈辱的时候。
每当心绪难平的时候,请一定记得苏东坡的这首《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当初以为的生无可恋,今天想来真的只不过是心里的一夜杏花春雨,天明放睛,一切还是那个草长莺飞、生机勃发的春天!
齐帆齐写作自媒体课
(红樱桃的凌波微步原创,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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