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5年11月,杜甫正要起身赶往长安,安史之乱爆发了。唐玄宗没有精力应战逃走了。洛阳沦陷,杜甫携家带口一家从奉先逃往了白水舅舅家,然而这里也未能逃过叛军的马蹄,跟着逃难的百姓一路向西北逃亡。
只见这条路上有难民,还有打败下来的军队,一路向西北逃亡,许多人没有死于刀枪,而是死于踩踏。老幼残疾跌倒在人流中,他们伸出手呻吟着呼救可是没有人理会,到处是人们惊恐的呼喊声,孩子的哭声。
杜甫出来时骑着一匹马,途中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汉子趁乱抢走了。他一路走着,看不清方向,只是被人群裹挟着向前走。不知是谁把他挤向了旁边,那是一片长着蒿草的泥沼,他一脚踩下去,便觉得身体向下沉。他越是挣扎越陷的深。他急忙呼救,可是周围的人谁能顾得上他呢。
他感觉到有人拖拽着他一直向下,内心的恐惧攫住了他,“苍天啊,不会让我死在这里吧。”和他一起逃难的表侄在路上和他走散了,已经骑出了十来里路,看不到杜甫又返回来找他。他逆着人群边走边寻找杜甫的身影。
眼看天色渐暗,他心中着急,大声呼喊,突然听见附近的草丛里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连忙赶过去,找到了在蒿草丛中疲惫不堪的杜甫,把他从里头拽出来,杜甫才幸免一死。
杜甫历尽千难万苦,终于携带妻子儿女把家安在了鄜州城北的羌村。他听说唐肃宗在灵武(也就是现在的宁夏银川)即位,便动身前往。
杨氏望着他,说:“现在外面兵荒马乱,一不留神就被叛军抓去,你先留在这里,等过一阵子再去也不迟。”
杜甫说:“想我在长安苦等十几年,不就是为了报效国家?现在国家危急,唐肃宗刚即位,正是需要用人之际,我身为唐朝臣子,怎能坐视不理?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我会当心的。”
杨氏知道劝不动他,便含泪点着头。望着他的背影,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盼着战事快点平息,让自己的丈夫平安无事。
谁知杜甫刚出发没走多远就被叛军抓回了长安城。很多大臣为了自保,都在这里当了伪官。就是安禄山手下的臣子,包括唐玄宗的女婿张垍。判军不知道杜甫的身份,把他当作平民俘虏对待。杜甫有机会亲眼目睹了叛军在长安城内对皇亲国戚、王孙贵族的大肆屠杀,叛军用刀跳开人的头盖骨,残忍无道,城里血流成河,甚至连妇女和婴儿都不放过。
八个月后,传来消息说唐肃宗已经到了陕西省的凤翔,杜甫便找了一个机会逃出来,去投奔唐肃宗。没有地图,没有人引导,只是朝着大概方向,还要时刻避开叛军出没的地方。
这个时期对与杜甫来说,是他从精神到心灵都脱胎换骨的时期,一路上所见的流离失所、遍地白骨,让他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写出了“三吏”、“三别”。他以一个平凡百姓的角度去见证着战乱带给人们的创伤和灾难,这也让他的诗形成了现实爱国主义风格。
网图侵删一路上忍饥挨饿、风餐露宿、九死一生,最后到了凤翔见到唐肃宗时,他已衣衫褴褛,形同乞丐。唐肃宗感动于他的忠诚,给他封了左拾遗,这是杜甫一生中做过的最大的官了。
可是没想到,左拾遗没当满三个月就被贬了,还差点丢了性命,这又是为什么呢?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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