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前的哀伤

逝去前的哀伤

    回家过了个早已平淡无奇的年，或许今年会平淡中透着点哀伤吧！

    刘小璃在村里的小路上走着，看着与去年的记忆中又大不相同的周围。这些都在变，因为时间在悄然逝去。

    村里又新添了不少楼房，一家比一家高，一家比一家洋气上档次。甚至还有几家小别墅型的……

    据说要拆迁了，所以所有人都疯了似的能盖多高盖多高，恨不得把地上所有的空地都盖上一层，盖不了房子就搭棚子。

      地里长势很好的农作物也都直接翻了个翻，做了种树苗的养料……

    冬天，春节前后，本是难得的几天休息日却一个个在农田里忙的热火朝天……

    走到哪里都是地头的庄家，田里的树苗明明是庄稼汗，偏要学别人种果树……

    村里，往昔一个个土坑也被填平了，处处皆是残骸，红砖墙，低瓦棚，破木堆，水泥灰，三句不离盖房，五句扯上树桩，七句打听市场，十句又添一座危房…………

    若不是周围还算熟悉的人，谁知这是家？

                            （一）

    过年了，自然要送礼。这一年长辈们又换了个新的问题。

    “小璃啊！有对象了没？我知道你那个大姑家那边的谁家的谁，有个孩子挺不错，还是在哪里哪里工作，家境也好，更重要的是离家近，有空也能多回家看看……”

    面对这样的问题，听一遍小璃一笑而过，两遍微笑摇头，三遍调侃几语，四遍言语微冲，五遍轻哼就走……

    虽然她理解他们的心思，哪怕皆是开玩笑，那也够了吧！理解难道就不会反感吗？

      最后小璃的回答是

      “我目前还不想找男朋友，相亲的事就跳过吧，要找也是我自己找。我现在还小，说这个还早…………”

    面对如此不解风情的小璃，那些妈妈辈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你不小了，今年都多少岁了，你看隔壁那个村的跟你差不多大去年就结婚了，今年孩子都有了。上学时学业重要，如今你都不上学了是该找归宿的时候了。”

  小璃没说话了，应该说是没话说了。难道不上学就只能找对象？他们自己的生活是如此为何还要拉着我们如此？

    最让小璃不解的是，她爸爸也有这个意愿。也是开着相亲的玩笑，举着结婚的例子，劝着早点成家……

 

                          （二）

    这次，刘小璃的奶奶病入膏肓了，听说还是呼吸道疾病。晚期，在医院时被医生旁敲侧击着赶回家。

  小璃的爷爷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世了，小璃也淡忘了爷爷的样子……

    小璃的奶奶，已经只能躺在床上下不了床了。

  他们并没有告诉奶奶是被医生勒令出院的，总是说等过完年了，再二次住院。殊不知，又有那个医院会收这必死而未死的将死老人？

    大年初六，小璃奶奶的神志有些不清了，这天小璃的小姑姑来了，她是奶奶的小女儿小姑姑坐在奶奶的床边，有说有笑，奶奶也难得的不那么痛苦。她们聊了好久好久，直到奶奶不知何时的睡了……

      小璃躺在里屋，听着小姑姑和父母的对话。他们合计着让大姑姑也来看看奶奶，小璃的父亲与她亲姐姐，在医院里闹矛盾如今母亲都快撑不下去了也不来看一眼……整天就想着，钱，钱，钱。

      闹矛盾也是因为，小璃的大姑姑觉得钱理应父亲一力承担…………

      初七，小璃吃完饭就坐在奶奶屋外守着，到傍晚时，她奶奶用虚弱的声音喊她。小璃趴俯在奶奶的嘴边才听到，奶奶是想要打电话，小璃将电话拿到奶奶身前，奶奶颤巍巍的用手点了三个数字之后就没点了……

      初八，早晨，小璃将半碗粥喂给奶奶吃，这天奶奶的精神格外的好，饭量也好了一些，吃完了这半碗，小璃又添了半碗，还有最后一些时奶奶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好了，这饭我不能吃完啊！”

    午后，奶奶与世长辞…………

    小璃亲眼看着人死去的过程，她爸爸收回把脉的手，趴在床上大声着哭着，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她妈妈也抹着眼泪走回里屋。只有她刘小璃，心中难受却哭不出来……静静的站着……

  第二天，刘小璃的大姑姑来了，刚进门就哭喊，把手里的黄纸一丢，低着头对着奶奶的空床哭。

    刘小璃看着这一幕心中说不出是啥滋味，默默的走上前去，出言提醒。

    “奶奶在堂屋……”

    大姑姑一怔，霍然起身，大步走向堂屋，刚刚撕心裂肺的哭的仿佛不是她，到了堂屋又是瘫倒地上传出同样撕心裂肺的哭声……

    乡下的规矩很繁琐，刘小璃想起了一句专家曾说过的话

    “生前不孝顺，死后瞎折腾”

    刘小璃，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