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尤府一片混乱。有搬运力士扛着吃用物资装车,另还聘了护卫随从,磨刀洗甲,待出发相随。
麽麽在混乱中领了白枝回屋,就掷她几个果糖点心,匆匆去忙别事了。
白枝坐于那高高椅上,两小腿愉悦地晃悠着,巴巴吃个满嘴面渣,听见门外人声吵闹,哪按得下心来呆着,自从椅上跳下,跑出察看。
院里管家正监督力士往来,指挥箱匣框袋的堆叠,哪能注意到这小不点儿?她一溜烟便绕到车后,趁人不备,推开大木箱钻了进去,还将箱盖咔地一合。
从始至终,未有一人注意。人们只忙忙碌碌半日,等晌午齐备,一声喝令,就浩浩荡荡出发。
不说府内人的后知后觉,发现小姐消失,已是迟话。就说尤老爷的商队一日出城,自向南快步出发。
尤白枝钻进箱子,一路漆黑颠簸,不自觉就昏睡过去,待醒来已是晚上。她顿觉肚中饥饿,咕咕作响,摸黑向身下油布探了探,竟抓出个饼子,二话不说囫囵吞够,又继续去睡。
就这般醒醒睡睡,没心没肺,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商队几日歇行,早已入一腹地山林。就见周遭木高草茂,虫蚊毒辣,鸟语兽潜;那一路的崎岖,更有石荆拦脚,伤病血泡,苦不堪言。
一日好不容易抵达山腰,尤老爷命人休整,就都将车物搁下,护卫一个个丢刀卸甲,瘫软坐地;下人们寻荫纳凉,聊天打盹儿。
忽听“呜呜”几道角鸣,悠长洪亮,几名执刀壮汉从林间窜出,瞬间将商队围个铁桶相似。
歇整的护卫被杀个措手不及,没来及披挂拾刃,就被放倒大半,剩余人速护起老爷车辆,和壮汉叮铃哐啷对砍起来。
管家早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到老爷车前,掀开帘大叫:“老爷,大事不好!咱们被山匪给劫了!”
尤老爷大惊失色,忙命车夫护卫且打且退,抓紧突破口逃命。护卫眼见被杀了个七七八八,那些山匪倒不害命,看到成山的银锭物资,哪还管尤老爷一众,只铆劲儿地往林子里搬。
而尤白枝所在的木箱,恰是他们搬运的其中一只。
箱内白枝因外界吵闹而醒,禁不住哇哇大哭,又有谁能听见知晓?只觉身子一轻,箱子被提起晃荡,更是吓得不敢动弹。
两个山匪哼哧哼哧,将白枝的木箱搬到一处空地,胡乱一丢,就拍拍手回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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