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08年的中国奥运,举世空前。
08年的林豆豆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嚣张,叛逆,不服管教,逃学,打架,屡教不改,林建国恨铁不成刚,经常打得她满院子上蹿下跳,有时打得狠了,她会冲着他喊“林建国你丫的就知道往我身上撒气,自己的老婆跑了,有能耐你去把张玲找回来啊!”
“那是你妈,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混账东西,一个女孩子不学好整天游手好闲,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林建国喘了口气吼道。
“当初她一声不响的离开我们,还不就是嫌弃这个家,”豆豆撇了撇嘴,“你嫌我丢人,有本事你别在电话里求她啊!”说完她翻上了院墙准备跳下去。
“你……你竟然都听到了……我,我也是为你好啊,为了这个家啊”林建国颓然地坐在地上。
“你们都是自私鬼,这样的好我不稀罕!”女儿的话深深地烙在林建国的心里,他没想到妻子的出走竟能给女儿带来如此之大的影响,想到女儿素日里的所作所为,这让身为一名人民教师的他既愧疚又难过。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本事,给不了妻子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林建国是一名就职于海城某中学的高三班主任,主教语文。就在不久前,他又一次被省里评选为“优秀教师”,可他并不开心,甚至觉得很嘲讽,觉得作为一个老师却教不好自己的孩子……
豆豆从家里逃出来后直接拐进了街尾一个破旧的庭院里,那里有个网吧,一个穿着嘻哈潮装的少年站在门外似乎在等着什么。
“嘿,我说豆豆你怎么才来啊,等的我花儿都谢了,快快快,组队去”少年一时没注意女孩的异样,依旧边走边说。
“猴子,我们家老林今天打我了……”
“嗨,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挨打嘛,哥从小到大挨打都习惯了”少年毫不在乎的说。
“可是他……”女孩忍住了,甩了甩头,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咱别搁这儿杵着了,今儿不打他个全军覆没,我就不叫林豆豆!”
“得嘞,走着――”
凌晨3点,看着又一次翻墙而入的女孩,林建国气不打一处来,“夜不归宿,林豆豆你还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女孩没听见似的朝屋里走去。
“我都安排好了,三年级六班。明天,你去海城中学报道。”林建国大声喊道
《贰》
林建国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人际关系,终于把女儿转入了那所师资教育俱佳的海城一中。
“豆豆,听说你要去海城一中上学啦?”网吧里,猴子向正在打游戏的女孩问道。
“怎么啦?姐姐准备考燕大,你小子就等着羡慕嫉妒恨吧!”
“你可拉倒吧!还燕大,说你眼大我相信。哈哈哈……”
听着猴子欠揍的笑声,豆豆白了他一眼“看不起我是吧!”
“哎哟我哪儿敢呀!不过话说回来,海城一中被誉为‘孕育国家栋梁的摇篮’,就咱这吊车尾的烂成绩,实打实找虐不是?”
“唉,所以老林想方设法也要把我送进去,这不是难为我吗”女孩嘟囔着。
“得,林叔的一片良苦用心等着被你白瞎了,嘿嘿嘿嘿……”
“毛子乐,最近是不是皮又痒了啊!要不,我免费给你挠挠??”
“说了别叫我大号,听着还以为我们家老爷子又要揍我了”
“你还真是欠揍型的。行了,不跟你贫了,回去收拾收拾,报道去”女孩挥了挥手以作告别。
上课已经十多分钟了,女孩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三年级六班。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一阵热烈的鼓掌声中,女孩直入主题。
“我是林豆豆,请多指教”看着讲台上的女孩,同学们开始了窃窃私语。
“她怎么把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
“转校生咯,不都是这样”
“这个女孩还挺漂亮”
“拽拽的”
“咳咳,安静一下。林豆豆同学,我是你的班主任,姓王,主教英语。所以……放学后可以把你的头发重新染回去吗?”年轻的班主任试着用商量的口吻对女孩说道
“我会考虑的”
班主任王莉猝不及防地被女孩噎了一把,“行,那你就暂时坐在那里”顺着老师指的方向,女孩看到了角落里的位置。
“走着瞧!”女孩不以为然地坐了下去。
说道。
《叁》
日子就这样流水般逝过,女孩在新的环境里度过了难熬的一个星期。之所以难熬,是因为她发现,课堂上老师所讲的内容,她竟然什么都听不懂,云里雾里的她和以前一样,索性以睡觉和画画来打发时间。
豆豆有两大爱好,打游戏和画素描。也因此,她的素描功底特别厉害,这不,睡饱了开始每日一画,画什么呢?扫描一圈,女孩把目光锁定于正在讲课的老师身上。
认真的勾勒,细致的描摹,一幅作品新鲜出炉。看着这个大腹便便,头顶无毛的中年男子,女孩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不过,她好像忘记此时还在上课,当她发觉同学们的目光聚集在这里的时候,台上的老师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听说最近有个转校生就是你吧?不学无术,到哪儿都是一样!”老师近乎轻蔑的话语并没有对女孩产生任何影响,对她来说,这不过是无聊生活里的调味剂罢了。
安静的卫生间里,豆豆双手插兜,绕有兴趣地听着隔间外传来的八卦
“最近状态不好,过几天摸底考试怎么办呀,愁死了”
“还有几天时间,调整心态,好好复习,应该可以的”
“我说魏冉,为什么你每次都可以年级第一啊!这次进不了班里前十,我爸和我妈可就要混合双打啊!”
“有这么夸张吗你”
“唉……不过话说回来,有那个转校生垫底,我至少不会倒数,哈哈”
“小小,大智若愚的人并不少见,我们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
“知道啦,啰嗦的大美妞儿!”
“真拿你没办法,走了上课了。”
“不错,我已经开始喜欢这里了!”豆豆走了出来。
《肆》
紧张的摸底考试终于过去,毫无意外的是,三年六班的转校生林豆豆成功垫底。
此时,高三年级的办公室里已经炸开了锅:
“张老师,这次年级第一花落谁家啊”
“三年六班,魏冉。”
“又是她?别说,这个同学是挺聪明的,次次第一。小王老师高兴坏了吧!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哼哼,喜忧参半。”
“哦?这怎么说的?”
“年级第一是还在她们班,可这次的最后一名考了个137,而且也在她们班。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小王老师已经被主任请去喝茶了,这次可够她喝一壶的”
“到底是哪个倒霉孩子啊,我随便蒙蒙也不至于就这么点分儿啊?这上课都在睡觉吗?”
“嗯嗯,如你所料。对了,她叫林豆豆,前些日子刚转过来。”
“就是那个转校生?怪不得……”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诶,王老师没事吧?”
“哦,没什么。我去上课了”说着,王莉拿着教案往教室走去。
“这……什么情况??”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啊!李老师,上课去喽!”
话说这王莉在得知他们班的成绩详情之后,真的是百感交集,边走边想着主任刚刚对她说的话。
“王老师,你们班魏冉同学的成绩连续蝉联多个第一,很不错,请继续保持。不过这次的年级倒数竟然也在你们班,希望小王老师你能监管到位,力争上游啊!”
王莉加快了步伐,来到了教室。
“对于我们班在此次摸底考试的成绩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首先我们要恭喜总成绩排名第一的魏冉同学,大家要一起努力加油!”
“啪啪啪!”教室里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林豆豆同学,对于你此次的成绩有什么要说的吗?”王莉突然问道。
《伍》
“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已经一百分了老师”女孩不以为然的回答
“呃……”很好,深呼吸,呼……
“林豆豆,下课后跟我来一趟办公室。”王莉默默的作了一个决定。
办公室里,看着眼前这个两手插兜,神情悠然的女孩,王莉顿感忧虑
“豆豆,知道父母给你转校的目的是什么吗?”
“……”
“既来之则安之,老师真心希望你能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学习”
“……”
“林豆豆,这次星期过后,请务必把头发染回去!”王莉试着用强硬的语气
“还有,为了帮助你提高成绩,以后你就和魏冉一桌吧!”
“近墨者黑,老师不怕学渣带坏学霸吗?”女孩漫不经心
“……”王莉一时竟无言以对
周末,终于可以休息一天的林豆豆早已迫不及待地来到网吧,轻车熟路的玩起游戏来。
“嘿!你们看,这不是我们的‘杂毛姐’嘛!怎么?听说你转到海城一中当学霸去了?!”一个抽着烟,留着齐肩长发,胳膊上有纹身的女生晃晃悠悠着过来了
“白痴”豆豆嗤之以鼻
“你他妈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纹身女孩恼羞成怒
“于菲,这才几天不见,我发现你不仅白痴,听力也开始下降,啧啧,真替你悲哀啊!”
“呦呵,今儿可真热闹哈,于菲你丫说什么呢!带哥几个听听?”这时,猴子带着几个少年也来到了网吧
“猴子,你丫少管闲事”纹身女孩大声喊道。
“我猴子不打女生,别逼我破例,赶紧滚蛋!”
“林豆豆,你等着,今天的事迟早我要还回来!”纹身女孩气急败坏地离开
“欢迎来战”豆豆不屑一顾
“怎么样豆豆?新学校好玩儿吧?!”
“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也是哈,这学霸与学渣虽只是一字之差,可却是云泥之别啊!真是太心塞了!”猴子装模作样地擦擦眼睛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女孩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非也非也”猴子立马附和道
“哈哈哈哈……”
随即,两人在别人不明所以之中,开怀大笑。
《陆》
夜幕四合
林建国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女儿爱吃的菜。
“老林,我回来啦!”
“诶,回来了豆豆!老爸今天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快洗洗手去,还有一个汤好了咱们就开吃啊!”女儿回来,林建国干劲十足,特别高兴。
“说吧,老林,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下这么大手笔来贿赂我??”豆豆捏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口齿留香
“你这孩子,我是你爸爸,给自己女儿做顿饭不是很正常吗”林建国把汤端了上来。
“你这,洗手了吗你?”
“哇塞老林,不是我夸你啊,我这才几天没回来你手艺见长啊!嗯嗯,太好吃了!你都不知道那食堂的菜太难吃了,跟你这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许是饿的很了,豆豆狼吞虎咽
“慢点吃,好吃就多吃点”这一刻,父女之间难得的温馨感,让林建国特别欣慰。
第二天一大早,林建国做好了早饭,准备出门。
“豆豆,早饭在桌子上趁热吃,爸爸有事先出去了,你赶紧起来。对了,钱在桌子上,你今天把头发染回去听见没有,你是个学生……”
“哎呀知道啦!您烦不烦啊!大清早的都不消停”豆豆翻了个身,四仰八岔,接着睡。
“别忘了啊!”林建国无奈的摇摇头。
睡到日上三竿,豆豆拿着钱,还是来到了理发店。
“玉姐,忙着呢!”
“呦呦呦,这什么风把小美女吹姐这儿来啦!我说豆豆,可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怎么今儿想起姐了?”老板娘刘玉埋怨道
“玉姐你就别打趣我啦!你是不知道,我们家老林给我转学了,几个星期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儿”
“那感情好啊,你可别辜负林叔对你的期望啊”
“打住,咱就别说教了。快,给我整个漂亮的短发!”
“想清楚啊,我这一剪刀下去,后悔也没用了”
“放心,后悔也不找你”
“行,那你这颜色……”刘玉踌躇着
“就短发,其他的别管了”
“明白了,马上好”
坐在椅子上的豆豆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
“欧了,看看吧!”
“啊?哦!我瞅瞅”豆豆跑到镜子边仔细的看着,微卷的发丝随意的搭在额前,配上一副冷漠禁欲的表情,简直不要太酷
“别说,底子好剪啥发型都Hold住哈!”此刻的豆豆颇有些轩轩甚得
“谢谢啦玉姐!钱在这里,我走咯!”不等刘玉说话,豆豆已经跑出了门
“这疯丫头……”
《柒》
林家小院
“扑通”一声,又一次翻墙而入的林豆豆把林父着实吓了一跳。
“谁?!”
“我说老林,这么快就不认闺女啦?!”
“林豆豆,你怎么回事?翻墙翻上瘾了还!”林建国有些气恼
“没带钥匙呗!再说,谁知道您回来了”豆豆翻了翻白眼
“头发剪了?怎么颜色还是这样?”林建国此时才看清女儿的发型
“怎么样?酷吧!”
“花花绿绿的,像个男孩子”
“老土”豆豆小声的复议
“中午想吃什么?老爸再给你露一手”
“留着下次吧!我走了”
“上哪儿去啊?饭都不吃了”
“几个朋友聚一聚,别等我了,下午我直接回学校”
“都不陪陪老爸吗……”看着女儿的背影,林建国怅然若失
临近饭点,火锅店里人来人往,座无虚席
“豆豆,这里!”猴子和几个朋友坐在靠窗的位置
“你丫怎么才来?饿死哥几个了都。喏,看看吃点啥”猴子说着便把菜单拿过来
“都别急着点菜,快,夸夸我这酷炫的发型先!”女孩眨了眨眼睛
“美女到帅哥的完美转型啊你这”
“酷毙了我豆豆姐!”
“咋滴?准备撩妹?”
“咳咳,都严肃点,一句话,好不好看?”
“那是,必须好看啊!”众人异口同声
“这还行,本姑娘天生丽质”
“对对对,林豆豆最美。吃饭吃饭,饿死了”
“我要吃毛肚,羊肉,牛肉,还有香菜,要变态辣!”
“今儿都可劲儿造,管够!”
“耶!干杯吧伙计们!”
“干――杯――”
《捌》
三天了,豆豆和新同桌魏冉的日常状态属于完全零交流。
在魏冉眼中,豆豆充其量也就是个胸无点墨的“假小子”,哪怕她已经改掉了在课堂上睡觉的习惯;而在豆豆的眼里,魏冉学习好,效率高,确实不负“学霸”盛名。
每每下课,豆豆的旁边总是围着很多同学,当然,他们都是来向魏冉请教问题的。
“林豆豆同学,能不能往一边挪挪?”请教问题的同学太多,豆豆虽深感其扰,但也还算配合,可总还是有一些不和谐因子存在的。
“自己不学习就别在这儿碍事了”唐雯是个好胜心很强的女生,学习努力,成绩也是数一数二,平日里也最看不惯那些不思进取的同学,显然,豆豆正是她眼中的这一类
“……”豆豆翻着大白眼,撇了撇嘴
“林豆豆同学,你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啊?”要上课了,已经被一道函数应用题困扰了很久的唐雯急不可耐
“……”豆豆无动于衷
“叮玲玲――”正在焦灼之际,上课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真是不可理喻”唐雯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聒噪”豆豆自言自语
目睹了整个经过的魏冉,递了张纸条给豆豆
“很抱歉林豆豆同学,给你造成了困扰”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豆豆大笔一挥
“无妨无妨,能给学霸造成困扰,实乃在下之荣幸也”,随即,在纸条的下方画了一个鬼脸。
“呵呵……”魏冉被豆豆的无厘头逗笑了
“我们能交个朋友吗”老师来了,纸条上的交流戛然而止。
中午,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一切收拾妥当的魏冉邀请豆豆一起去食堂吃饭,鉴于是学霸同桌的第一个要求,让原本想用零食随便解决一顿的豆豆同意了。
“原来,好学生和坏学生也没差嘛!”
“什么?”魏冉深表不明
“喏,你看――”豆豆指了指前面一窝蜂往食堂跑去的同学们
“呵呵,民以食为天嘛!”魏冉抿嘴一笑
“魏冉!魏冉!等等我!”这时,不远处跑来一个看起来娇小可爱的女孩
“慢点,小小。”
“果真是人如其名”豆豆小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魏冉没听清
“哦,没什么”
“呼――呼――魏冉,咦?你怎么能和林豆豆一起……”终于赶上来的娇小女孩边喘气边问
“小小,怎么说话呢?大家都是同学,以后要互相帮助,互相学习知道吗?”魏冉打断了小小的话,接着说道
“豆豆,小小性子直,你别介意。”
“小事一桩”豆豆耸了耸肩
《玖》
说着,三人来到了食堂,很快打好了饭,坐了下来。
娇小女孩努了努嘴:“我叫容小小,是魏冉最好的朋友”女孩仿佛宣示主权般地说道
“哦,你好。”豆豆认真的吃着饭,漫不经心的回应
“……”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轻亦不重。
“你们吃,我先走了”不等两人回应,豆豆起身往宿舍走去
“什么人啊这是?没礼貌”对此,容小小很不满
魏冉看着豆豆的背影,却若有所思。
宿舍没有人,豆豆躺在床上假寐,快要睡着的时候,其他的人结伴而归。
“诶?豆豆,你怎么这么快啊,没吃饭吗?”寝室长莫钦大大咧咧,自来熟地询问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女孩并没有理她
“你管她做甚,人家都不理你”这时,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同学小声说着
“想必是睡着了”另一个同学接着说道
“时间不多,都休息会儿吧!”没收到回应的莫钦并不觉得尴尬,小声的叫同学们休息。而豆豆,也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妈妈,妈妈,别离开我和爸爸――妈妈,我恨你――”豆豆从梦中醒来,大汗淋漓,她梦见了妈妈,梦里的妈妈背对着她离去,任她怎么喊都不理。
“真可笑”坐在床上,豆豆自嘲的说
环视一周才发现,宿舍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走光了,豆豆摇了摇头起来洗脸,准备去教室。
“滴滴”一声,手机响了。豆豆拿起来查看,“海城六中操场,晚上七点,别怂”
豆豆看着发件人――于菲,随即,玩味儿的笑了。
还有差不多五六个小时的时间,豆豆坐在教室里回忆着之前的种种。
豆豆之前在海城六中读书,说是读书,还不如说是混日子,谁都知道海城六中学风差,纪律差,最重要的是还有校园双霸,一个是林豆豆,另一个,于菲。两个人从认识开始就摩擦不断,惹事生非的本事也是不分伯仲。六中的女生们很自然的兵分两派,而男同学们一般也都是看热闹的占多数。校长和老师们一开始也是严加管教,然不但没用,还愈演愈烈,所幸到最后也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对于此次于菲的挑衅,豆豆觉得应该是上次在网吧自己落了她的面子,准备今天找回来。
“哼,谁怕谁啊!”豆豆不服气的说了出来。
“嘘……上课呢,你说什么?!”魏冉小声的提醒着她
“哦哦,没什么,你好好听讲。”豆豆捂着嘴,亦小声地说道
《拾》
海城六中的后操场上,于菲领着一群学生妹,严阵以待地等着林豆豆,而优哉游哉的林豆豆同学终于在六点五十九分只身一人来到约定地点。
“行啊!竟然单身赴会,一会儿别怪姐姐手下无情”于菲狠狠地盯着林豆豆,叫嚣着
“不是吧于老大?就那么点小事儿至于你这么大阵势?再说这么多人打我一个,就算嬴了,你也无光啊!你说是不是?”豆豆神情夸张的指了指于菲身后的学生妹
“林豆豆,你他妈少废话!今儿咱们老账新账一块儿算!”此时的于菲迫不及待地想要教训林豆豆,说着便朝身后挥了挥手。
“菲姐,你就瞧好吧!”两个染着红毛的学生妹首当其冲,大叫着迎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豆豆用手拽住一个人的头发,又一脚将另一个踹翻在地,顿时痛呼声接连而起。这时,又上来几个女混混,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棒球棍,见此,豆豆向前跨出一大步飞身侧踢,狠狠地一脚正中迎面一人的小腹,致其向后猛退数十步,连续撞倒了好几个人。
“谢谢啊!正好练练手了”看着周围躺倒一片的学生妹,豆豆挑了挑眉。
“废物!”于菲痛骂出声。
突然,一个女生趁其不备抬起脚踢向豆豆的后背,而她好像提前预知了一般,侧身闪过,不料却已是躲闪不及,竟被踢中了下颚,立刻红肿一片
“嘶――报复啊你!”豆豆定睛一看,正是那个之前被她踢翻在地的学生妹。
不等她喘息片刻,剩余几人蜂拥而上,看着欺身上前的学生妹,豆豆舔了舔唇,调皮地说道: “一会儿可不许哭哦!”
此刻,正在打架的林豆豆显然忘记了她早已不是六中的学生,而此时,海城一中三年六班的魏冉看着身旁空无一人的座位心急如焚。
《十一》
持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对战,豆豆早已疲惫不堪,也因此挨了不少拳脚,一时不察竟被几人摁倒在地,动弹不得。
“还以为你多能打,今儿也不过如此。”于菲踱步至前,蹲下来拍拍豆豆的脸颊,得意忘形。
“咳……咳咳……以多胜少,你也不过如此。”豆豆喘了口气
“别他妈废话,一句话,服不服?!”于菲气焰嚣张
“服……你妹!!哈哈哈哈……”豆豆握紧了双拳,仰天大笑
“嗵!”
“呃……”恼羞成怒的于菲狠狠地给了豆豆一拳,专心的痛感使得她整个身体弓成了虾状
“叮铃玲……”一阵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菲姐,电话。”一旁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把电话拿到于菲的面前,接过电话,于菲看着来电显示,笑的一脸神秘。
“林豆豆,今天算你走运,下次再遇见姐姐,可要躲着走啊!姐妹们,撤!”于菲大手一挥,几人尽数退去。
“呵呵,真他妈惨!”躺在地上的林豆豆嘲讽的笑了。
却说于菲看着来电显示,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我们美丽的冉冉同学,是不是想我了?”于菲打趣道
“说了多少次,要叫姐姐,还是小时候可爱一点。”魏冉颇为无奈
“还是冉冉好听,叫姐姐像是长辈”
“好吧好吧!你高兴就好。对了,问你个事儿”
“说吧!知无不言”
“那个,你在六中上学,认识林豆豆吗?”
“林豆豆啊,岂止认识啊!刚刚还……等等,你找她干什么,丫就一个不学好的女混混,老实交代,否则告诉我姑姑去!”是的,魏冉的妈妈是于菲的亲姑姑,俩人是表姐妹。
“不是,她现在是我同桌,今天晚上没来上课,我担心……”
“逃课是她的习惯,你瞎担心什么,跟她很熟啊!”于菲翻了个大白眼,接着说道:“我估计是这两天她都不会去上课啦!”
“为什么?”魏冉边说边往宿舍走去
“刚刚啊,我正好看见她和人在打群架呢!整天惹事生非的,啧啧,好家伙,场面怎一个惨字了得!”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什么样不知道啊?菲菲,你听话些,别惹舅舅和舅妈生气啊!”魏冉开启了说教模式
“好的好的,只要你别瞎告我状就行哈!先这样了啊,我有事先挂了吧!”
“这唠叨劲儿,跟我妈有的一拼……”挂了电话,于菲一个人自言自语
另一边的魏冉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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