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挈天地而能游者,谓之还名,(还名)而不还於名之人明照,光照不能照,己之明是也。独化终始,随能序致,独立宇宙无封,谓之皇天地。浮悬天地之明,委命相鬲谓之时,通而鬲谓之道,连万物领天地,合膊同根,命曰宇宙。
知宇故无不容也,知宙故无不足也,知德故无不安也,知道故无不听也,知物故无不然也,知一而不知道,故未能 ?也。昔行不知所如,往而求者则必惑,索所不知求之象者则必弗得。故人者莫不蔽於其所不见,鬲於其所不闻,塞於其所不开,诎於其所不能,制於其所不胜,世俗之众笼乎此五也而不通此,未见而有形。故曰:有无军之兵,有无服之丧。人之轻死生之故也,人之轻安危之故也。夫蚊虻坠乎千仞之溪,乃始翱翔而成其容,牛马坠焉,碎而无形。由是观之,则大者不便,重者创深,兵者涉死而取生,陵危而取安,是故言而然,道而当。
故一蚋●肤,不寐至旦,半糠入目,四方弗治。所谓蔽者,岂必障於帷 ?|隐於帷薄哉!周平弗见之谓蔽。故病视而目弗见,疾听而耳弗闻,蒙故知能与其所闻见俱尽,鬲故奠务行事与其任力俱终,塞故四发上统而不续而消亡。夫道者必有应而后至,事者必有德而后成。夫德知事之所成,成之所得而后曰我能成之。成无为,得无来,详察其道何由然哉。迷往以观今,是以知其未能。彼立表而望者不惑,按法而割者不疑,固言有以,希之也,夫望而无表,割无法,其惑之属耶?所谓惑者,非无日月之明四时之序星辰之行也,因乎反兹而之惑也,惑故疾,视愈乱,惇而易方,兵有符而道有验,备必豫(预)具,虑必蚤定,下因地利,制以五行,左木右金前火后水中土,营军陈士不失其宜,五度既正,无事不举,招摇在上,缮者作下,取法於天,四时求象,春用苍龙,夏用赤鸟,秋用白虎,冬用元武。天地已得,何物不可宰。理之所居,谓之地,神之所形,谓之天。知天故能一举而四致并起,而独成鸟乘,随随●蜚垂●。故昔善讨者非以求利,将以明数,昔善战者非以求胜,将以明胜。独不见夫隐者乎?设使知之,其知之者屈,已知之矣,若其弗知者,虽师而说,尚不晓也。悲乎!夫蔽象鬲塞之人未败而崩,未死而禽。设兵取国,武之美也,不动取国,文之华也。士益武人不益文,一者寡爱,不可胜论。
耳者可以听调声而不能为调声,目者可以视异形而不能为异形,口者可以道神明而不能为神明。故先王之服,师术者呼往发蒙,释约解刺,达昏开明,而且知焉,故能说适计险,历越逾俗,轶伦越等,知略之见,遗跋众人,求绝绍远,难之在前者能当之,难之在后者能章之,要领天下而无疏,远乎敌国之制,战胜攻取之道,应物而不穷,以一宰万而不总,类类生之,耀名之所在,究贤能之变,极萧楯之元,谓之无方之传,著乎无封之宇。制事内不能究其形者,用兵外不能充其功。彼兵者,有天有人有地,兵极人,人极地,地极天,天有胜,地有维,人有成。故善用兵者慎以天胜,以地维,以人成。王者明白何设不可图。所谓天者,非以无验有胜,非以日势之长而万物之所受服者邪。彼天生物而不物者,其原阴阳也,四时生长收藏而不失序者,其权音也,音在乎不可传者,其功英也。故所肄学兵必先天权,陈以五行,战以五音,左倍宫角,右挟商羽,徵君为随,以 ??无素之众。陆溺溺人故能往来,窦决独金而不连,绝道之纪,乱天之文,干音之谓违物之情,天之不纲,其咎燥凶。欲无乱逆,谨司天英,天英各失,三军无实。夫不英而实,孰有其物?常圣博古今,复一,日者、天地之所待而阖耳。故天权、神曲,五音、术兵。逸言曰:章以祸福,若合符节。凡事者,生於虑,成於务,失於惊。
(译文)
引领天地能遨游的,叫做“还名”。从功名中脱身而不受功名束缚的人照亮他人,光不能照亮他,是自己明亮的缘故。由始至终独自更化,顺应能力得到名位,独自处身于无边无界的“宇宙”中,叫做“皇天地”。悬浮在天地之间的明亮之物,听凭天命相互间隔的叫做“时”,通达间隔的叫做“道”,连接万物与天地,与天地一脉同根的叫做“宇宙”。
知道“宇”所以没有不能容纳的,知道“宙”所以没有不富足的,知道“德”所以没有不能安身的,知道“道”所以没有不能听凭的,知道“物”所以没有不合理的,知道“一”却不知道“道”,所以没能通达 。过去不懂得怎么走,前往求索的人必定困惑,求索不懂得探求“象”的人必定不能找到路。所以人们都因为看不见而蒙蔽,因为听不见而障隔,因为打不开而蔽塞,因为不能展示出能力而词穷,因为不能战胜而受制,世俗众人被困在这五种情况不能通达,还没看见就可以预见了。所以说:“有没有把军队看在眼里的士兵,有没有节制的丧事。这是人们轻视生死的缘故,这是人们轻视安危的缘故。蚊虻坠落到千仞之下的溪流,就开始翱翔,容貌还能完整,如果是牛马坠落的话,就会碎到不成形状。这样看的话,那是大的东西的不便捷,越重的东西伤的越深。士兵经过死亡取得生存,经过危险而取得安全,这样在言语上是合理的,在道理上也符合。
所以一只蚊子叮着皮肤,整晚睡不着,半粒木糠进入眼睛,四个方向都看不见。所说的“蔽”难道一定在帷帐厚的地方吗?是隐藏在帷帐薄的地方。周围平整不能看见的叫做“蔽”。视力得病所以眼睛看不见,听力得病所以耳朵听不见。受过去的知识和能力蒙蔽而看不清听不见,受过去丧事蒙蔽而失去任事能力。受过去的四方征发蔽塞而不再延续而消亡。“道”是一定有响应才能达到的,事情是一定有德行才能达成的。德行知道事情的怎么做成,做成而有所得到然后说我能做成它。没有做就知道成功,没有经过就知道得到,这是详细地观察它的“道”从何而来的而已。以过往的细节来看现今,就知道不能做到的事,立下仪表使望气的人不困惑,遵循法则使执法的人不怀疑,确定的言语有依据。没有的话,那么望气没有表,执法而没有法则,这属于迷惑啊。所谓迷惑,不是没有日月的光照、四时的顺序、星辰的运行,而是因为违反而造成困惑,迷惑越深,视力就越乱。遵循而改变方法,军队有兵符,“道”要有验证,要预先准备,及早定计,在下顺应“地”的优势,用“五行”规范,左木右金前火后水中土,军队士兵布阵不失去优势,“五度”端正了,兵事就能发动成功,招摇星在上面,修缮在下面做,向“天”学习“道”,向“四时”求得“象”,春天用“苍龙”,夏天用“赤鸟”,秋天用“白虎”,冬天用“元武”。“天地”的优势都得到了,还有什么不能主宰的?“理”处在的地方叫做“地”,“神”现形的地方,叫做“天”。知道“天”那么四方就会一并起事,就能独自成事以鸟为乘,垂下翼随心而飞。所以过去善于征讨的人不是靠它(天)求取利益,而是借助它彰明命数,过去善于作战的人不是用它求取胜利,而是借助它彰明胜利。你没看见那些隐藏起来的(道)吗?如果知道了,知道它的人打败敌人,就是已经知道它了。那些不知道的,即使向老师学习,仍不明白。悲哀啊!那些蒙蔽天象的人没失败就崩溃了,未死去就被擒了。设置军队夺取国家,这是武力的美,不用起兵就能取得国家,这是文事的美。士人偏爱武人不爱文人,对懂得“一”的人缺少爱惜,说也说不完。
耳朵可以听声音却不能够做出声音,眼睛可以看到不同形状却不能做出不同形状,嘴巴可以说出“神明”的名称却不能够做出“神明”。所以先王的制度:学习法律的人被派去启蒙,解释约束法律,使昏聩的人知道而且明白。所以能说出适宜考虑凶险,阅历超过俗人,人伦越过等级,知识谋略的见解,超越众人,求索终极延续长远,以前的困难他能处理,以后的问题他也能预防,总领天下没有疏忽,远到敌国的制度,战胜攻取的战略,应对的方法不会穷尽,以“一”主宰万物而不总揽,促生每一样东西,彰显名气之所在,穷究贤能的变动,深明兴旺衰亡的根源,在没有方术的地方流传,在没有分封的地方著名。在内部规范不能深究形制的人,在外用兵不能增加功绩。军事上有讲“天”、“人”、“地”三大因素,用兵靠人,用人靠地,用地靠天,“天”有‘胜’,“地”有‘维’,“人”有‘成’。所以善于用兵的人小心的凭借“天胜”、“地维”、“人成”。称王的人明白哪种不能图谋。这里所说的“天”,不是靠没有验证就能得到胜利,不是靠时间长了而万物接受服从。使“天”生不生万物的因素是“阴阳”。使四季生长保藏不失顺序的因素是“音”。导致“音”存在不消失的是“英”的作用。所以学兵法的一定先学“天权”,按照“五行”布阵,按照“五音”开战,左边布置宫、角,右边布置商、羽,徵作为跟随,来指挥没有成法的众人。陆地淹没了人还能往来,(河堤)溃决了独自保全却不能连在一起了,断绝“道”的秩序,扰乱“天”的法文,违反“音”的叫做违背万物的常情,“天”不按照纲运转,它的惩罚在于旱灾。想要没有混乱反常,要谨慎地掌握“天英”,“天英”失去了,那么三军就没有主心。没有“英”的主心,谁能掌控它物?“常圣”博览古今回到‘一’,太阳、天地也等待合拢。所以“天权”对应“神曲”,“五音”对应“术兵”。有言说:“章以祸福,若合符节。”事情都是从思考中产生,在谋求中成功,在惊怕中失去。
(大意)
通过人情物理经验可以帮助人们预判安危,建功立业。而人情物理最关键是要坚持最根本的“一”道,也就是把各种因素都结合起来,就可以运用自如,如果不懂得“一”道,那就会惊慌失措,造成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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